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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信-分手信在线观看-电影-星空影视

cac55 2025-11-03 19:28 3 浏览

高考结束那天我提了分手,校草男友愣了_就因为我帮她估分没帮你

高考结束的铃声,像一声冗长的叹息。

人群从考场里涌出来,汇成一片嘈杂又雀跃的潮水。

父母们的笑脸,考生们的拥抱,抛向天空的书本和准考证,构成一幅名为“解放”的浮世绘。

沈括在人群里很扎眼。

他个子高,皮肤白,眉眼是精雕细琢过的好看,校服穿在他身上都像是某个青春电影的定制戏服。

他一眼就看到了我,拨开人群朝我走来,眼里的笑意像盛夏最慷慨的阳光。

“晚晚。”他习惯性地想来牵我的手。

我退后了半步。

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笑意凝固了。

周围的喧嚣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我们之间这半步的距离,像一道深不见底的裂谷。

“我们分手吧。”我说。

声音很轻,但很清晰,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他眼里的光。

空气湿热,蝉鸣鼓噪,我能清晰地看到他喉结滚动的弧度,和他瞳孔里迅速聚集的震惊与不解。

“为什么?”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荒谬。

“林晚,你看着我。就因为我帮安然估分,没顾上你?”

他终于找到了一个他认为合理的解释,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点被误解的委屈。

我看着他,没说话。

不是因为这个。

从来都不是因为这个。

这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骆驼的脊背,早就被无数个深夜里悄无声息增加的重量,压得几近断裂。

时间倒退两天。

高考前最后一晚,空气里弥漫着决战前的宁静。

我妈炖了汤,用保温桶装着,让我给住校的沈括送去。

我们两家住得近,从高一在一起,双方父母都默认了我们的关系。

我妈常说,沈括这孩子稳重,让我放心。

我拎着保温桶,穿过安静的校园。晚自习已经结束,只有零星几个学生还在走廊的路灯下背书。

沈括的宿舍在三楼。

我没有上去,只是在楼下给他发了条微信:【汤,在楼下。】

他很快回复:【等我。】

几分钟后,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短裤跑下来,额发上还带着水汽,应该是刚冲过澡。

“谢啦,阿姨牌爱心汤。”他笑着接过,顺手把手机递给我,“帮我拿着,我去给你买瓶水。”

我接过他的手机,屏幕还亮着。

就在他转身跑向不远处自动贩卖机的那一刻,屏幕上方弹出来一条微信消息。

备注是:【安然】。

内容是:【沈括,我还是好紧张,睡不着怎么办?

我的心,在那一瞬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安然,我知道她。

我们班新转来的女生,安静,怯生生的,总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沈括作为班长,对她多有关照,我一直觉得是理所应当。

可这条消息的语气,太熟稔,太依赖,已经超出了普通同学的界限。

更让我呼吸一滞的,是那个备注旁边,一个极小的,代表“置顶聊天”的灰色图钉。

沈括的微信里,置顶的只有两个。

一个是我。

另一个,是安然。

他很快拿着一瓶冰水跑回来,递给我时,脸上还带着运动后的薄汗和明朗的笑。

“怎么了?脸色不太好。”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异样。

我摇摇头,把手机还给他,屏幕已经自动锁上了。

“没什么,可能有点热。”

我找了一个最拙劣的借口。

那一晚,我失眠了。

我躺在床上,脑子里反复回放着那个小小的图钉,和那句【睡不着怎么办?】。

这是一种女人的直觉,一种近乎本能的警报。

它告诉我,有些东西,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已经悄然改变了。

高考的两天,我屏蔽了所有杂念,像一个精密运转的机器,答题,检查,交卷。

沈括每天都会给我发消息,【加油】,【别紧张】,【考完带你去吃好吃的】。

我一一回复,【嗯】,【好】。

言简意赅,像一份公事公办的报告。

他似乎并未察觉我的冷淡,或者说,他太忙了,忙着应付自己的考试,也忙着……安抚另一个人的紧张。

直到最后一门考试结束。

我在校门口等他,不是为了庆祝,而是为了终结。

现在,他正用一种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林晚,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高考结束,我们说好了一起去旅行,一起去同一个城市上大学。”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被背叛的错愕。

“安然的分数预估比你重要吗?”我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你昨晚陪她聊到凌晨一点,帮她分析每一道题的得分点,告诉她别怕,有你。”

沈括的脸色瞬间白了。

他张了张嘴,像是被抓了现行的窃贼,所有的辩解都堵在了喉咙里。

“你怎么……”他下意识地问,随即又闭上了嘴。

“我怎么知道的?”我扯了扯嘴角,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沈括,这句话,我以为你懂。”

我没有去看他的手机,一次都没有。

但我知道。

因为他陪安然聊到凌晨的那一晚,我给他发了三条消息,他一条都没有回。

第二天早上,他才回复我:【抱歉晚晚,昨晚太累,睡着了。】

谎言。

一个清晰、明确,不带任何犹豫的谎言。

这就是我的证据。

不是那条微信,不是那个置顶,而是这个谎言本身。

它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一扇我一直不愿面对的门。

门后,是我在这段关系里,早已被忽略、被排挤、被默认可以“懂事”地靠边站的真相。

“我……”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无比艰涩,“我和她只是同学,她刚转来,压力太大了,我作为班长……”

“班长?”我打断他,“你们班有五十个同学,是不是每一个压力大的,你都要陪聊到深夜,并且对你的女朋友撒谎?”

我的语气依旧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他苍白的辩解。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有些急了,伸手想抓住我的胳膊,“晚晚,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是哪样?”我看着他,目光像X光,要穿透他的皮肉,看清他骨子里的真实想法,“你告诉我,我想的是哪样?”

他被我问住了。

是啊,他要怎么解释?

解释他享受那种被依赖、被崇拜的感觉吗?

解释安然的脆弱和无助,满足了他作为“优等生”和“校草”的某种英雄情结吗?

解释和我在一起,我们势均力敌,他找不到那种“拯救者”的快感吗?

这些,他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因为一旦说出口,就等于承认了自己的不堪。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阴沉了下来,乌云密布,一场暴雨蓄势待发。

周围庆祝的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下我们两个,在空旷的校门口对峙。

“就为了这点小事,你要跟我分手?”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试图将问题的性质定义为“小事”。

“沈括,”我叫他的全名,一字一顿,“这不是小事。”

“在一段一对一的关系里,忠诚和坦诚是底线,不是上限。”

“你对我说谎,把本该属于我的时间和精力,分给了另一个人。这不是‘帮同学’,这是情感的越界和资源的侵占。”

我的话,像是我预习过无数遍的法律条文,冷静,清晰,不带一丝情绪的波澜。

这是我爸妈教我的。

他们都是律师。

他们告诉我,世界上任何关系,本质上都是一种契约。

亲情、友情、爱情,概莫能外。

而契约,最重要的就是权责对等,以及违约后的代价。

沈括愣愣地看着我,仿佛第一次认识我。

他可能习惯了那个会对他笑,会给他送汤,会在他打完球后递上毛巾的林晚。

却从没见过这个,用“契约”、“底线”、“侵占”这些词汇来定义他们感情的林晚。

“法律条文……林晚,我们是在谈恋爱,不是在开庭。”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挫败和无力。

“因为感情是流动的,所以才需要规则来约束。”我看着他的眼睛,“规则不是为了限制爱,而是为了保护爱。就像法律不是为了限制自由,而是为了保护大多数人的自由。”

“当你开始觉得规则束缚你的时候,不是规则错了,而是你已经有了想要逾越规则的心。”

豆大的雨点,终于砸了下来。

噼里啪啦,砸在地上,也砸在我们之间沉默的空气里。

他没带伞,我也没带。

雨水很快打湿了他的头发,顺着他俊朗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

他站在雨里,像一尊被遗弃的雕塑,一动不动。

“所以,没得谈了?”他哑声问。

我没有回答。

我转身,走进雨幕。

分手,不是一个问句,而是一个通知。

我是在通知他,我们的合约,到期了。

我浑身湿透地回到家。

我妈正在厨房里忙碌,看到我狼狈的样子,吓了一跳。

“怎么搞的?下这么大的雨,沈括没送你回来?”

我没说话,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我脱下湿透的衣服,站在花洒下,热水冲刷着冰冷的皮肤。

镜子里的我,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我没有哭。

从发现那条微信开始,到刚才说出分手,我一滴眼泪都没掉。

我的情绪,像被关在一个密闭的容器里,理智在外面贴了层层封条。

我只是觉得冷。

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冷。

手机在外面客厅的沙发上,我没拿进来。

我不想看,不想听。

我知道,它现在一定在疯狂地响动。

沈括的电话,微信,或者还有他朋友们的。

但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我在浴室里待了很久,直到皮肤被热水泡得发红。

出来的时候,我妈端着一碗姜汤站在门口。

她没问我发生了什么,只是把汤递给我。

“趁热喝了,别感冒。”

我接过碗,姜的辛辣味冲进鼻腔,有点刺眼。

“妈,”我喝了一口,喉咙里火辣辣的,“如果一份合同,对方已经出现了违约行为,但还没有造成实质性的重大损失,是选择终止合同,还是补充条款,继续履行?”

我妈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我的比喻。

她在我床边坐下,接过我手里的空碗。

“这要看几点。”

她伸出一根手指,“第一,看对方的违约是偶发性的,还是习惯性的。是主观恶意,还是过失。”

她又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看这份合同对你的重要程度,以及重新寻找替代合同的成本。”

最后,是第三根手指,“第三,也是最重要的,看违约方是否承认自己的错误,并愿意接受更严格的补充条款,为自己未来的行为担责。”

我看着我妈清晰的逻辑,突然觉得,我那套冷静到近乎冷酷的理论,原来全部来自于她。

“如果……他都愿意呢?”我轻声问。

“那就看你了。”我妈拍了拍我的手,“看你还愿不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法律讲证据,讲规则,但感情……终究还是要问自己的心。”

“心是会骗人的。”我说。

“所以才需要用规则去验证。”我妈笑了笑,“给他一个机会,也等于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去看看,他到底值不值得你投入的这几年青春。”

门外,传来了门铃声。

我妈看了我一眼,起身去开门。

我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客厅里传来沈括焦急又压抑的声音。

“阿姨,林晚呢?她还好吗?我想见见她。”

我妈的声音很平静:“沈括,晚晚刚洗完澡,情绪不太好,今天可能不方便。有什么事,等孩子们都冷静一下再说。”

“阿...阿姨,我...”

“你也是,浑身都湿了,赶紧回家换身衣服,别生病了。高考刚结束,身体要紧。”我妈的话,客气,却也带着不容置喙的疏离。

门被关上了。

世界再次安静下来。

我躺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

我妈说得对,要问自己的心。

可我的心,现在是一片被暴雨冲刷过的废墟。

第二天,雨过天晴。

高考分数和分数线都还没出来,是最难熬也最放松的一段日子。

班级群里在商量毕业旅行的事。

沈括没有在群里说话。

他给我发了九十九条微信。

从道歉,到解释,到回忆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他说他错了,错得离谱。

他说他只是虚荣心作祟,享受那种被需要的错觉。

他说他跟安然真的没什么,只是把她当成一个需要帮助的妹妹。

他说,他不能没有我。

我一条都没有回。

中午,门铃又响了。

我妈开了门,这次她没有拦着。

沈括站在门口,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整个人看起来憔悴又颓唐。

他手里提着一个袋子。

“阿姨,我……我给晚晚带了她最喜欢吃的石榴。”

那是我家小区门口水果店卖的突尼斯软籽石榴,红得像玛瑙,甜得像蜜。

高三下半学期,晚自习回家,他几乎每天都会给我买一个。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看他。

我妈叹了口气,对他说:“进来吧,坐下说。”

她给我们一人倒了一杯水,然后自己走进了厨房,把空间留给了我们。

沈括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姿势有些僵硬。

他把那个装着石榴的袋子,小心翼翼地放在茶几上,推到我面前。

“晚晚。”他开口,声音沙哑。

我终于抬起眼,看向他。

“你想说什么?”

“对不起。”他看着我,眼里的红血丝更明显了,“我知道,这三个字很廉价,但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你说,你只是把她当妹妹。”我问。

“是。”他点头,很用力。

“你会跟你亲妹妹聊天到凌晨一点,然后骗你女朋友说你睡着了吗?”

他被噎住了,脸色又白了几分。

“我……我当时是怕你多想。”

“所以你选择用一个谎言,来掩盖一个可能引发‘多想’的行为。”我冷静地分析,“沈括,你有没有想过,让我‘多想’的,从来不是你帮助安然这件事本身,而是你的‘隐瞒’和‘欺骗’。”

“信任的建立,需要无数个日夜的真诚。而摧毁它,只需要一个谎言。”

我拿起茶几上的一个石榴,它的表皮光滑,沉甸甸的。

“我们在一起三年,从高一到高三,整整一千多个日夜。”

“你告诉我,安然转来多久了?”

“……三个月。”

“三个月。”我重复了一遍,“你用三个月的时间,就透支了我们三年的信用额度。”

我的话很残忍,像是在对他进行一场公开的凌迟。

他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

“我知道错了,晚晚。我真的知道错了。”他抬起头,眼睛里竟然有了一丝水光,“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就一次。”

“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把她微信删了,拉黑,再也不跟她说一句话。”

他的姿态放得很低,低到了尘埃里。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沈括吗?

那个永远骄傲,永远是人群焦点,永远带着一丝漫不经心自信的沈括?

我看着他,心里那片坚硬的冰,似乎裂开了一道细缝。

“删掉她,拉黑她,解决不了问题。”我说。

他愣住了。

“没有安然,以后还会有李然,张然。问题的根源不在她,在你。”

“在你没有建立起成年人应该有的边界感,在你享受那种逾越边界带来的隐秘的满足感,在你把我的‘信任’当成了你可以肆意挥霍的资本。”

我站起身,走到书房,拿出了纸和笔。

我回到他面前,把纸笔放在茶几上。

“机会,可以给。”

他猛地抬起头,眼里迸发出巨大的惊喜。

“但是,我们需要一份补充协议。”

沈括看着面前的白纸黑字,脸上的表情,比昨天听到我说分手时还要复杂。

“补充……协议?”他喃喃道。

“对。”我坐回他对面,神情严肃得像在谈判桌上。

“第一条:坦诚原则。”

“以后,我们之间不允许有任何形式的谎-言和隐-瞒。无论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遇到任何问题,第一时间沟通,而不是自作主张地替对方‘着想’而选择隐瞒。”

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克制自己撒谎的欲望,不是对我的恩赐,是你的义务。”

沈括的嘴唇动了动,最终点了点头。

“第二条:边界原则。”

“你可以有异性朋友,可以帮助同学,但必须保持清晰的、无歧义的物理和情感距离。任何可能引起我方合理怀疑的、超出普通同学/朋友界限的私下交流,都必须提前报备,或在事后二十四小时内进行说明。”

“尤其是,”我加重了语气,“禁止一切在深夜十一点后,与除我之外的任何异性,进行非必要的、非紧急的线上或线下交流。”

他的脸色有些发白,但还是点了头。

“第三条:透明原则。”

“为了重建信任,在未来至少半年的‘观察期’内,双方的手机、社交账号,对彼此保持有限度的开放。我不会主动窥探你的隐私,但当我提出合理质疑时,你有义务展示相关信息,以证清白。”

这几乎是一条“不平等条约”。

我知道。

这很冒犯,很不近人情。

但我必须这么做。

信任被打破后,重建的过程,必然是丑陋的,是需要用这种近乎粗暴的方式来矫正的。

“第四条:违约责任。”

“以上任意一条,若再有违反,视为根本性违约。我方有权单方面,且不可撤销地,终止我们的关系。届时,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解释、道歉和挽留。”

我把笔推到他面前。

“如果你同意以上所有条款,就在下面签字。”

“如果你觉得我无理取闹,小题大做,那这张纸现在就可以作废。我们好聚好散,从此再无瓜葛。”

整个客厅安静得可怕。

只有厨房里,我妈在“不小心”地弄出一些锅碗瓢盆的声响。

沈括死死地盯着那张纸。

他的手在抖。

我能看到他内心的挣扎,屈辱,还有不甘。

他是一个天之骄子,何曾受过这样的“审判”?

这已经不是谈恋爱了。

这像是在签订一份行为约束的卖身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我没有催他。

这是他的选择。

也是我的答案。

如果他连这点“代价”都不愿意付出,那只能证明,他所谓的“爱”和“悔过”,有多么廉价。

终于,他伸出手,拿起了那支笔。

笔尖在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写得很慢,很用力,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沈括】

两个字,签完。

他把笔放下,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在沙发上。

他抬起头,看着我,眼里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

有解脱,有屈辱,有迷茫,还有一丝……如释重负。

“林晚,”他哑着嗓子说,“我签了。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我看着他,摇了摇头。

“回不去了。”

在他瞬间灰败下去的眼神里,我继续说道:

“被打破的镜子,就算黏起来,裂痕也永远都在。”

“我们能做的,不是假装它没有碎过,而是承认这些裂痕的存在,然后,用比以前更小心的姿态,去呵护它,保护它,避免它再次碎裂。”

“沈括,我们不是回到过去。”

“我们是,重新开始。”

那一天,沈括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把那张签了字的“协议”留在了茶几上,像是留下了一份投名状。

他走后,我妈从厨房出来,看了一眼那张纸。

“想好了?”

“嗯。”

“以后会很累。”她说,“监督一个人,比相信一个人,要累得多。”

“我知道。”我把那张纸折好,放进我的书桌抽屉里,“但我想试试。不为他,为我们那三年。”

那是我用一千多个日夜的真心,浇灌出的花。

我不能允许它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第三者,和一次愚蠢的背叛,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枯萎。

我要亲眼看着,它是在经历风雨后重新绽放,还是彻底烂在泥里。

至少,我要一个清晰的结果。

“观察期”开始了。

生活像一部被放慢了的电影,每一个细节都被我下意识地放大、审视。

沈括变了。

或者说,他在努力地改变。

他的手机,会很自然地放在我能看到的地方,屏幕朝上。

有一次,我们一起在图书馆自习,安然给他发了条微信,问一个关于大学专业选择的问题。

他看完,没有立刻回复。

而是把手机递给我,问:“这个,我该怎么回,你才不会不高兴?”

他的姿态,小心翼翼,甚至带着一丝讨好。

我看着屏幕上安然那段长长的话,心里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波澜。

我说:“你就告诉她,这些信息网上都有,让她自己查。或者去问老师。你不是专业顾问。”

他毫不犹豫地,几乎是逐字复述了我的话,发了过去。

然后,他当着我的面,打开了安然的聊天界面,点击右上角,选择了“删除该聊天”。

做完这一切,他看着我,像一个等待老师表扬的小学生。

我没表扬他。

我只是说:“这是你应该做的。”

我知道我很苛刻,甚至有些不近人情。

但我必须让他明白,信任的重建,没有捷径。

他犯的错,需要他用加倍的、甚至矫枉过正的行动,来一点点弥补。

高考分数出来了。

我们都考得很好。

我超了预估线二十分,稳上北京最好的那所政法大学。

沈括的分数,也足够去北京的任何一所顶尖学府。

查完成绩的那天,两家父母聚在一起吃了顿饭。

饭桌上,大人们喜气洋洋,商量着让我们在北京互相照应。

我和沈括坐在旁边,话不多。

他给我夹了一块我喜欢吃的糖醋里脊。

我自然地吃了。

他给我剥了一只虾,蘸好酱汁,放在我的盘子里。

我也吃了。

我们之间,有一种微妙的张力。

像两个重新学习如何相处的陌生人,在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彼此的边界和温度。

饭后,他送我回家。

走在小区的林荫道上,夏夜的风带着一丝凉意。

“晚晚,”他突然开口,“那份协议,还在吗?”

“在。”

“半年后……它会作废吗?”他问。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

路灯的光从树叶的缝隙里洒下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会不会作废,不取决于时间,取决于你。”我说。

“当我不再需要用那张纸来获取安全感的时候,它自然就作废了。”

他沉默了。

良久,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打开,里面是我之前还给他的那枚玉坠。

那是一枚小小的平安扣,质地温润,是我十八岁生日时,他用自己攒了很久的零花钱买给我的。

分手那天,我把它摘下来,和他的所有东西一起,装在一个箱子里,寄还给了他。

“我能……再帮你戴上吗?”他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看着那枚玉坠。

在灯光下,它泛着柔和的光泽,像一个沉默的见证者。

我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低下了头。

这是一个默许的信号。

他欣喜若狂,小心翼翼地取出玉坠,冰凉的玉石贴上我脖颈的皮肤,激起一阵轻微的战栗。

他绕到我身后,帮我扣上链子。

他的指尖,不经意地触碰到我的后颈。

我们都僵了一下。

那是一种久违的亲密。

戴好后,他没有立刻离开。

他的手,轻轻地落在了我的肩膀上。

“晚晚,”他在我耳边,用近乎叹息的声音说,“我好想你。”

我的身体,在那一刻,是僵硬的。

理智告诉我,应该推开他。

“观察期”还没过,我们还没有回到可以拥抱的阶段。

但我的心,却在那一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这一个多月来,他的努力,他的改变,他的小心翼翼,我都看在眼里。

那片废墟之上,似乎真的有嫩芽,在艰难地破土而出。

我终究,没有推开他。

我任由他从身后轻轻地抱着我,下巴抵在我的肩窝。

他的怀抱,不再像以前那样理所当然,而是带着失而复得的珍视和不安。

“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我会把我们三年的信用额度,重新存满,再加倍存进去。”

他学会了用我的话语体系,来跟我沟通。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心跳。

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

也许,我妈是对的。

应该给他一个机会,也给我自己一个机会。

填报志愿那天,我们约在了一家咖啡馆。

我填了中国政法大学。

他坐在我对面,在志愿单上,郑重地写下了北京大学。

“光华管理学院。”他说,“离你们学校不远,地铁三站地。”

我点点头。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那张被我锁在抽屉里的“协议”,好像也渐渐蒙上了一层灰尘。

我甚至开始想,也许,等到了北京,在一个全新的环境里,我们可以真正地“重新开始”。

忘记那些不愉快的插曲,忘记安然,忘记那张白纸黑字的“协议”。

我们依然是别人眼中的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直到,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那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一条短信。

我以为是垃圾广告,本想直接删掉。

但鬼使神差地,我点了开来。

短信很短,只有一句话。

【他帮你报了政法,自己却报了北大,你以为是他尊重你的选择?】

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抬起头,看向对面正在认真检查志愿表的沈括。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英俊得像一幅画。

我的手指,有些发冷。

手机再次震动。

还是那个号码。

【去问问他,安然报的是哪里。】

安然。

这个我已经快要忘记的名字,像一根淬了毒的针,再一次,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脏。

我的呼吸,瞬间变得困难起来。

我看着沈括,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抬起头,对我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

“怎么了,晚晚?”

我握紧了手机,屏幕被手心的汗濡湿。

那个号码,还在继续发来消息。

像一个站在暗处的幽灵,一句一句,将我刚刚建立起来的虚假和平,撕得粉碎。

【安然报了北大。】

【也是光华管理学院。】

【沈括帮她做的规划,从专业选择,到未来发展,每一步,都清晰无比。】

【他没帮你估分,却帮她规划了整个人生。林晚,你觉得这公平吗?】

轰的一声。

我脑子里的某根弦,彻底断了。

我看着沈括,他脸上的笑容还没散去,眼神里还带着对未来的憧憬。

而我,却仿佛已经看到了我们支离破碎的未来。

我以为的“重新开始”,原来只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我以为的“补充协议”,原来只是一个用来稳住我的、更高明的骗局。

他不是不懂边界。

他只是,把边界划在了我和安然之间。

而他自己,站在安然那一边。

我慢慢地站起身。

沈括疑惑地看着我:“怎么了?要去洗手间吗?”

我没有回答他。

我拿起我的志愿表,当着他的面,一点一点,撕成了碎片。

雪白的纸屑,从我指缝间飘落,像一场无声的雪。

沈括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

“林晚……你干什么!”他站起来,声音里充满了惊惶。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地,冷静地,像是宣读一份最终判决。

“沈括。”

“我们的‘观察期’,结束了。”

“你被永久取消了资格。”

我说完,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他打翻咖啡杯的巨响,和失态的呼喊。

但我没有回头。

一次都没有。

走出咖啡馆,夏日的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我妈的电话。

“妈,帮我查一个手机号码的机主。”

“另外,我想改志愿。”

“我不去北京了。”

“我想去上海。复旦,法学院。”

一个人的城市,一个人的未来。

这一次,我选择,不再给任何人背叛我的机会。

挂掉电话,我点开了那条陌生短信。

我回了两个字。

【你是谁?】

对方几乎是秒回。

【一个不想看到安-然得逞的人。】

【也是一个……曾经和你有过同样遭遇的人。】

我愣住了。

手机再次震动。

【沈括在初中时,也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

【后来,他遇到了我。】

【他用同样的方式,一边稳住她,一边向我示好。】

【他说他爱我,他说她只是责任。】

【我信了。】

【后来,他为了和你在一起,又用同样的方式,抛弃了我。】

【林晚,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他享受这种追逐和征服的戏码,他享受这种在两个女人之间游刃有余的掌控感。他爱的不是任何人,他只爱他自己。】

我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

原来,我不是原配。

我甚至,也不是那个他真心爱过的“小三”。

我只是他漫长狩猎名单上,一个崭新的,更具挑战性的猎物。

而安然,是下一个。

我,我之前的那个“我”,我们,都是他这场自导自演的游戏里,可以随时被替换的NPC。

我突然想笑。

笑自己的天真,笑自己的愚蠢。

笑我竟然会相信,一份白纸黑字的“协议”,可以约束一个人的人性。

我把手机放回口袋,胸口那枚刚刚戴上的玉坠,此刻变得无比滚烫,像一块烙铁,灼烧着我的皮肤。

我伸手,用力一扯。

链子断了。

我把那枚象征着“平安”和“承诺”的玉坠,随手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就像扔掉我那段可笑的,自以为是的,长达三年的青春。

再见了,沈括。

这一次,是真的,再也不见。

我抬起头,看向远处。

天空很高,很蓝。

没有了他,我的世界,豁然开朗。

尾声。

一年后。

上海,复旦大学法学院模拟法庭。

我作为控方律师,刚刚结束了一场漂亮的结案陈词。

台下掌声雷动。

指导老师对我赞许地点了点头。

走下台,手机亮了一下。

是一条微信好友申请。

头像是一个动漫人物。

昵称是:【K】。

验证消息是:【师姐,我是沈括。】

我看着那个名字,内心毫无波澜,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点了“忽略”。

刚想把手机收起来,又一条好友申请弹了出来。

还是那个【K】。

这一次的验证消息是:

【我知道错了。我在复旦门口,等你。】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我点开他的头像,进入他的朋友圈。

背景图,是北京大学的校门。

最新一条朋友圈,是三天前发的。

一张照片,是他在光华管理学院的奖学金证书。

配文是:【道阻且长,行则将至。】

下面有几百个点赞。

第一个点赞的,是一个叫【安然】的女孩。

她还评论了一句:【你永远是最棒的!】

沈括回复她:【[拥抱]】

我盯着那个拥抱的表情,突然觉得,人性真是个有趣的东西。

我没有再理会那个好友申请。

我收拾好我的文件,走出模拟法庭。

阳光正好。

我的一个同学,也是我在辩论队的搭档,一个高高瘦瘦,戴着金丝眼镜,笑起来很温和的男生,正在门口等我。

“林晚,晚上系里聚餐,一起?”

“好啊。”我笑着答应。

我们并肩走在校园的梧桐道上。

他突然说:“对了,今天好像有北大的一个交流团来我们学校,就在经管院那边。”

我脚步顿了一下。

“哦?是吗?”

“是啊,听说带队的学生代表还挺厉害的,叫什么……沈……沈括?”他努力回忆着。

我笑了。

“不认识。”

“走吧,我饿了,我们去吃那家新开的本帮菜。”

我挽着他的胳膊,脚步轻快地向前走去。

至于那个站在校门口,等着一个永远不会出现的“林晚”的沈括。

Who cares?

我的未来,早已与他无关。

而他的戏,不知道下一个女主角,又会是谁。

但那都与我无关了。

我的世界,天高海阔,再也不会为任何人,画地为牢。

手机又震了一下。

我拿出来看。

是一条新的好友申请。

这一次,不是沈括。

是一个陌生的头像,陌生的昵称。

验证消息只有一句话。

【林晚师姐,你好,我是安然。有些关于沈括的事情,我想,你应该有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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