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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冬瓜》电视剧免费观看完整版-全集在线播放-我爱月亮电影网

cac55 2025-11-03 18:25 2 浏览

有了孩子或是孙子后,发现小时候的儿歌全忘了,最全的儿歌收录

月亮像一枚被磨薄了的假银元,有气无力地挂在天上,光都透着一股子寒气。

风从城郊光秃秃的田埂上刮过来,呜呜地响,像没吃饱的野狗在叫唤。

我叫陈兰,三十三岁,是个寡妇。

这话我说出来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嘴里发苦。男人走了三年,死在工地的脚手架上,赔偿款大部分被他家里人拿去还债,剩下的那点,在我儿子乐乐一场大病后,就见了底。

我们娘俩,从城里搬到了这片城乡结合部,租了个最便宜的单间。窗户糊着塑料布,一到晚上,风就跟个贼似的,拼命往里钻。

乐乐又咳了。

被子底下,他瘦小的一团,咳得整个铁架床都在抖。

“妈,我想吃甘蔗。”他哑着嗓子说,眼睛在黑暗里亮晶晶的,全是渴望。

甘-蔗。

这两个字像两根针,扎在我心上。

白天路过镇上的水果摊,那紫得发黑的甘蔗,一节一节,壮实得像小伙子的胳膊。摊主拿刀咔嚓咔嚓砍下一截,汁水都溅出来。乐乐就站在那儿,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我摸了摸口袋,里面只有一张皱巴巴的十块钱。那是我们娘俩明后两天的菜钱。

一根甘蔗,十五块。

我拉着乐乐走了,他一步三回头,懂事地没哭没闹。可那眼神,我忘不了。

“妈……”乐乐又叫了一声。

我的心,被这声“妈”叫得又酸又软,最后硬成了一块石头。

“睡吧,乐乐,睡着了就不想了。”我拍着他的背,声音干涩。

他“嗯”了一声,小身子还在微微发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咳的。

我等他睡沉了,呼吸变得均匀绵长。

我坐了起来。

黑暗里,我的心脏怦怦直跳,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一个念头,像毒蛇一样,从心底最阴暗的角落里钻了出来,缠住了我。

偷。

就一根。

不,半根也行。

就为了孩子那个念想。

我知道,镇子外面那一大片地,种的就是甘蔗。天这么黑,这么冷,不会有人的。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再也按不下去了。羞耻感像一层薄冰,很快就被焦灼的母爱融化了。

我披上最厚的那件旧棉袄,棉花都结了块,硬邦邦的,可也只能是它了。我轻轻拉开门,门轴发出一声令人心悸的“吱呀”声。

我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乐乐,他睡得正香,小脸上还挂着一丝委屈。

就是为了他。我对自己说。

我不是小偷,我只是个想让儿子吃上甘蔗的妈。

门外的风更冷了,像刀子一样割我的脸。我缩着脖子,顺着泥泞的小路,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那片甘蔗地走。

周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远处几户人家的窗户透出一点点微弱的黄光,像鬼火。

我害怕,怕黑,怕狗叫,更怕被人看见。

陈兰,你也有今天。我自嘲地想。以前在厂里当质检员的时候,我最恨那些偷拿零件的工人,觉得他们手脚不干净,丢人。

现在,我自己成了最看不起的那种人。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一片黑压压的甘蔗林出现在眼前。它们在夜风里摇晃,叶子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无数人在窃窃私语,嘲笑我这个不速之客。

我蹲下身,像做贼一样,钻了进去。

甘蔗叶子划在脸上,又冷又疼。我不敢用手机照明,只能凭着感觉,摸索着那些粗壮的甘蔗杆。

我摸到一根特别粗的,心想,就它了。

我没带刀,只能用尽全身力气去掰。那甘蔗结实得很,我使出了吃奶的劲,脸都憋红了,它只是晃了晃,纹丝不动。

我的眼泪一下就涌了上来。

老天爷,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男人没了,家没了,现在我连给儿子弄一根甘蔗的力气都没有了吗?

绝望和委屈让我发了狠。我抱着那根甘蔗,用牙去咬连接根部的地方。

一股土腥味和着一丝甜味冲进嘴里。

就在这时。

“咳。”

一声苍老的咳嗽,从我身后不远处响起。

我的血,瞬间凉透了。

整个人像被冰水从头浇到脚,僵在了原地,嘴里还咬着那口甘蔗秆。

完了。

我脑子里只有这两个字。

被抓住了。

偷东西的寡妇,被人赃并获。明天,整个镇子都会知道。我以后还怎么做人?乐乐在学校里,要怎么面对同学?

我的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脚步声,踩在干枯的叶子上,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那声音,每一下都像踩在我的心上。

一只枯瘦但有力的大手,按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啊”地一声,瘫坐在了地上。

“别怕。”一个沙哑的男声说。

接着,一束手电筒的光,照亮了我们之间的一小块地方。光线不强,黄晕晕的,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刺眼。

我借着光,看到了那个人。

一个老头。

很老了,背有点驼,穿着一件黑色的旧棉袄,脸上全是沟壑纵横的皱纹,像干裂的土地。他手里拿着一个老式的手电筒,另一只手,还按在我的肩上。

是这片地的主人?

我吓得魂飞魄散,挣扎着想跪下求他。

“大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孩子病了,他想吃……”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话都说不完整。

他没说话,只是松开了手,手电筒的光从我脸上移开,落在我刚刚拼命想掰断的那根甘蔗上。

那上面,还留着我清晰的牙印。

我的脸烧得像着了火,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能钻进去。

“想掰断它,得从根上使劲,一脚踹下去。”老汉的声音很平静,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我愣住了。

他没骂我,没说要报警,反而……在教我怎么偷?

我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

他蹲了下来,离我一米远,昏黄的灯光照着他半边脸,看不清表情。

“孩子多大了?”他问。

“六……六岁了。”

“病了?”

“嗯,感冒,一直咳,没胃口,就念叨着想吃口甜的。”我说着,眼泪又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唉。”他叹了口气,那口气在冷空气里,化成一团白雾。

“起来吧,地上凉。”他说。

我手脚发软,撑了几下才站起来。

他站起身,走到我刚才啃过的那根甘蔗旁,抬起脚,对着根部“砰”地一脚。

“咔嚓”一声,那根粗壮的甘蔗应声而断。

他弯腰捡起来,递给我。

我呆呆地看着他,不敢接。

“拿着啊。”他把甘蔗往我手里一塞,“这根太老,根上那截不好吃,你拿中间的。”

我手里握着那沉甸甸的甘蔗,感觉比铁还烫手。

“大爷,我……我没钱……”

“我知道你没钱。”他打断我,“有钱谁大半夜跑这来啃甘蔗。”

他的话很直白,却不带一点嘲讽。

我低下头,眼泪一滴一滴砸在甘蔗上。

“别哭了。”他说,“一个女人家,拉扯个孩子不容易。”

我咬着嘴唇,拼命点头。

黑暗中,我们俩沉默了一会儿。只有风声和甘蔗叶的沙沙声。

“想吃甘蔗,很简单。”他忽然又开口了。

我的心猛地一紧。

我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道理,我男人走后,我比谁都懂。

他要什么?让我赔钱?还是……

我不敢想下去,紧张地看着他。

“有一个条件。”他慢慢地说。

来了。

我攥紧了手里的甘蔗,指甲都陷进了自己的肉里。我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哪怕是让我给他当牛做马,只要不报警,只要不让我和乐乐在这儿待不下去,我都认。

“什么条件?”我问,声音像蚊子叫。

他把手电筒的光往上抬了抬,照亮了他自己的脸。

那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眼睛浑浊,但很亮。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

“以后想吃了,别半夜来偷。”

“白天来,跟我说一声就行。”

“我的条件就是……”他顿了顿,好像在组织语言。

“……陪我这个孤老头子,说说话。”

我彻底愣住了。

手里的甘蔗突然变得无比沉重。

我说不出话,只是看着他。他的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里面盛着我看不懂的,浓得化不开的孤单。

“就……说话?”我不敢相信。

“嗯,就说话。”他点点头,把手电筒揣进怀里,转身往地头的小屋走,“我一个人,闷得慌。你……要是愿意,就过来。”

他的背影在黑暗里,显得那么瘦小,那么孤单。

我抱着那根甘蔗,站在原地,风吹干了我的眼泪,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酸又胀。

那天晚上,乐乐吃到了他心心念念的甘蔗。

我用菜刀把甘蔗砍成一小截一小截,他坐在床边,一节一节地啃,满嘴都是甜甜的汁水,眼睛笑得像月牙。

“妈,真甜。”他说。

我看着他,也笑了。可笑着笑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第二天,我心里像压着一块大石头。

去,还是不去?

去了,算怎么回事?一个寡妇,天天往一个单身老汉那儿跑,别人会怎么说?唾沫星子都能把人淹死。

不去?我白拿了人家的甘蔗,还欠着一个“条件”。做人不能这么没良心。

我纠结了一上午。

中午给乐乐做饭的时候,我看着锅里那几根清汤寡水的青菜,心里有了决定。

我得去。

不为别的,就为那句“一个女人家,拉扯个孩子不容易”。

这份体谅,比那根甘蔗金贵多了。

我让乐乐在家自己玩,嘱咐他不要乱跑。然后,我从家里那个铁皮饼干盒里,拿出了我男人唯一一张清晰的黑白照片,用布擦了又擦,揣进了怀里。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可能,是想给我自己壮胆。

我走在白天的田埂上,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甘蔗地在阳光下,绿得发亮,和我昨晚看到的那个阴森恐怖的地方,完全是两个世界。

地头有个小小的土坯房,屋顶上飘着一缕炊烟。

我走到门口,犹豫着,不敢敲门。

“来了?”门里传来那个苍老的声音。

门“吱呀”一声开了。

还是那个老汉。白天看得更清楚了,他头发全白了,稀稀疏疏的,身上的旧棉袄上还打了几个补丁。

他叫赵大爷。

“进来吧。”他侧身让我进去。

屋子很小,也很简陋。一张木板床,一张缺了角的桌子,两个小板凳。墙被烟熏得发黑。屋子里有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和烟味。

桌上摆着两个碗,一碗是白米饭,一碗是黑乎乎的咸菜。

这就是他的午饭。

“大爷,我……”我局促地站在门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坐。”他指了指那个小板凳。

我坐了下来,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他没看我,自己端起碗,呼噜呼噜地扒了两口饭,然后夹了一筷子咸菜。

“你吃饭了吗?”他问。

“吃……吃了。”

他点点头,继续吃饭。

屋子里又陷入了沉默。我感觉比昨晚在甘蔗地里还尴尬。

“我……”我终于鼓起勇气,从怀里掏出那张照片,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

“大爷,这是我男人。”

他停下了筷子,拿起那张已经有些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我男人笑得一脸憨厚,牙齿很白。那是我们刚结婚时照的。

“好后生。”赵大爷看了半天,说了三个字。

“他……三年前,在工地上,从架子上掉下来,没了。”我说这话的时候,心还是会抽痛。

“唉。”他又叹了口气。

“留下个娃,就是乐乐。”

“我知道。”

那天中午,我就坐在那个小板凳上,对着这个只见过一面的老人,把我这几年的苦,一股脑地全倒了出来。

男人是怎么没的,婆家是怎么拿走大部分赔偿款的,我又是怎么带着孩子搬到这里来的。

我说得很乱,颠三倒四,说着说着就哭了。

他一直没说话,就静静地听着。等我说完了,他才把那碗已经凉了的米饭扒完。

“过去了。”他把碗放下,说,“人得往前看。”

“我知道。”我擦了擦眼泪,“可有时候,真觉得过不下去了。”

“过不下去,也得过。”他说,“你还有个娃。我呢?”

他指了指墙上。

墙上,也挂着一张黑白照片,是一个笑得很温婉的老太太。

“我老婆子,走了五年了。”

“孩子呢?”我下意识地问。

“一个在深圳,一个在北京。都是大老板。”他语气里有一丝说不清是骄傲还是落寞的东西,“一年到头,能打两个电话就不错了。”

我看着他,忽然明白了昨晚他那句“陪我说说话”背后的分量。

我们俩,一个是失去了依靠,一个是失去了陪伴。

都是孤单的人。

从那天起,我就有了一个“活计”。

每天下午,等乐乐午睡了,我就去赵大爷那里。

我不是白去的。我帮他扫地,擦桌子,把他那件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旧棉袄拆了,用温水把里面的棉花淘洗干净,再重新缝好。

我发现他有老寒腿,一到阴雨天就疼得厉害。我就去山坡上采些艾草,晒干了,给他熏腿。

他一开始不让,说:“我一个老头子,哪那么讲究。”

我说:“大爷,你就当我是还你那根甘蔗的情。”

他拗不过我,只好由着我。

我做这些事的时候,他就坐在旁边,抽着他那杆老烟枪,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我说话。

说他年轻的时候,当过兵,打过仗。

说他和他老婆子,是怎么认识的。

说他那两个儿子,小时候有多淘气,现在又有多出息。

他说得很慢,有时候说着说着,就看着墙上老伴的照片,不说话了。

我知道,他又想她了。

我也不说话,就静静地陪着他。

有时候,我会把乐乐带过去。

乐乐一开始有点怕他,后来熟了,就“赵爷爷,赵爷爷”地叫。

赵大爷很喜欢乐乐。他会从他那个宝贝铁盒里,摸出几颗糖给我儿子。那糖都快化了,在乐乐眼里,却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

他还会教乐乐用甘蔗叶子编蚂蚱,编蜻蜓。一大一小,坐在田埂上,阳光照着他们,画面安静又美好。

我看着他们,心里会涌起一股暖流。

我觉得,日子好像没有那么难熬了。

赵大爷从不给我钱。但是,每天我走的时候,他都会让我从地里带点东西回去。

今天是一捆青菜,明天是几个萝卜,后天又是两个刚从藤上摘下来的冬瓜。

他说:“我一个人,吃不完,放着也是坏了。”

我没有拒绝。我知道,这是他维护我那点可怜自尊的方式。

有了这些菜,我那张皱巴巴的十块钱,就能多撑好几天。乐乐的脸上,也渐渐有了肉。

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平静地过下去。

但我忘了,寡妇门前是非多。

我一个年轻寡妇,天天往一个单身老汉家跑,时间久了,风言风语就起来了。

最先是邻居看我的眼神不对了。

以前她们见了我,还会点点头。现在,她们一看到我,就聚在一起,对着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那些话,像针一样,扎在我耳朵里。

“你看她,打扮得干干净净的,又去老赵头那儿了。”

“哼,一个寡妇,不守本分,安的什么心?”

“还能安什么心,不就图老赵头那几亩地,还有他那两个有钱的儿子呗。”

“真是不要脸。”

我气得浑身发抖,想冲上去跟她们理论。可我能说什么?我说我们之间是清白的,她们会信吗?

我只能装作没听见,低着头,走得更快。

回到那个阴暗的出租屋,我抱着膝盖,把头埋在里面,眼泪无声地流淌。

这个世界,对一个想好好活下去的女人,为什么就这么苛刻?

我开始犹豫,要不要再去找赵大爷。

可是,一想到乐乐叫“赵爷爷”时那开心的样子,一想到赵大爷一个人坐在小屋里,对着老伴照片发呆的落寞背影,我的脚就又不听使唤了。

去他的流言蜚语。

我活我的,碍着谁了?

嘴长在别人身上,我管不了。但我能管住我自己的心。我的心是干净的,就什么都不怕。

然而,我低估了这流言的杀伤力。

它很快就传到了我前婆家人的耳朵里。

那天下午,我正在赵大爷家,帮他整理那些晒干的草药。乐乐就在院子里,追着一只大黄狗玩。

突然,院门被人一脚踹开。

“陈兰!你个不要脸的女人!给我滚出来!”

一个尖利的女声,像一把刀子,划破了午后的宁静。

我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草药都掉在了地上。

这个声音,我化成灰都认得。

是我男人的妹妹,我的小姑子,李娟。

我走出去,看到李娟叉着腰,站在院子中央,她身后还跟着两个膀大腰圆的男人,看样子是她娘家的兄弟。

“你来干什么?”我冷冷地问。

自从我男人死后,她拿走了大部分赔偿款,我们就再没联系过。她今天找上门来,准没好事。

“我来干什么?我来替我哥捉奸!”李娟指着我的鼻子骂,“你个骚狐狸,我哥尸骨未寒,你就在外面勾搭野男人!还是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你要不要脸!”

她的话,像一盆脏水,劈头盖脸地泼在我身上。

我气得浑身发抖,血都涌到了头顶。

“你胡说八道!你把嘴巴放干净点!”

“我胡说?整个镇子都传遍了!说你为了钱,给这老东西当小的!陈兰啊陈兰,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贱!”

乐乐被这阵仗吓坏了,“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跑过来抱住我的腿。

“妈妈,我怕……”

我蹲下来,抱住乐乐,心如刀绞。

“别怕,乐乐,别怕。”

赵大爷也从屋里出来了,他拄着拐杖,脸色阴沉。

“你们是什么人?在我家门口嚷嚷什么?”

李娟上下打量了赵大爷一眼,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你就是那个的?我告诉你,陈兰是我嫂子!她要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哥的事,我饶不了她,也饶不了你!”

“嫂子?”赵大爷冷笑一声,“我怎么听说,你们拿走了人家男人拿命换来的钱,把她们娘俩赶了出来?有你们这么当亲戚的吗?”

这话戳到了李娟的痛处,她一下就炸了。

“你个老东西,我们家的事,轮得到你插嘴吗?我拿我哥的钱,天经地义!她陈兰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外人!”

她说着,就要冲上来抓我的头发。

“我看你敢!”

赵大爷把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顿,发出一声闷响。

他虽然老了,但身上那股当过兵的气势还在。李娟那两个兄弟,竟然被他镇住了,一时没敢动。

“陈兰在我这儿,是帮我干活的。我给她菜,她给我力气,两不相欠,清清白白。”赵大爷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掷地有声,“你们要是再敢在这儿撒野,我就报警了。”

“报警?你吓唬谁啊!”李娟根本不信,“你个孤老头子,跟个寡妇不清不楚,警察来了,看抓谁!”

她嚣张地笑着,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我抱着乐乐,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我完了。

我的名声,彻底被毁了。以后,我跟乐乐,在这个镇子上,再也抬不起头了。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院子门口。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下来。

他看到院子里的情景,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走到赵大爷身边。

“爸,这是怎么了?”

爸?

我愣住了。李娟也愣住了。

赵大爷看到他,也有些意外:“建国?你怎么回来了?”

“我给你打电话你总说没事,我不放心,就回来看看。”赵建国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李娟,又看了看我和怀里的乐乐,目光里带着询问。

赵大爷叹了口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

赵建国的脸色,越来越沉。

他听完,转向李娟,眼神变得异常冰冷。

“这位大姐,你刚才说,我父亲和我朋友之间,不清不楚?”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力。

李娟被他的气场吓到了,嘴巴张了张,没敢再像刚才那么嚣张。

“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听别人说的?”赵建国冷笑,“听说的就可以随便侮辱一个独自抚养孩子的母亲?听说的就可以跑到一位老人的家里大吵大闹?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法律,哪条给了你这个权利?”

他往前走了一步。

“你侵占你嫂子的抚恤金,涉嫌构成侵占罪。你今天带人上门,公然侮辱他人,毁坏他人名誉,涉嫌构成侮辱罪、诽谤罪。要不要我现在就请我的律师,跟你好好聊聊?”

李娟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她是个欺软怕硬的。她可以对我撒泼,但面对一个看起来就很有背景,还句句不离“法律”的城里人,她彻底蔫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一时糊涂……”她结结巴巴地解释。

“滚。”

赵建国只说了一个字。

那两个男人架着魂不附体的李娟,灰溜溜地跑了。像两条丧家之犬。

院子里,终于又恢复了平静。

只剩下乐乐小声的抽泣声。

赵建国走到我面前,脸上露出一丝歉意。

“对不起,陈大姐,让你受委屈了。”

我摇摇头,说不出话。

“爸,你也是。”赵建国转头对赵大爷说,“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说?”

赵大爷看着我,叹了口气:“我怕给你添麻烦。也怕……她一个女人家,名声要紧。”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这个为我着想的老人,自己也正被流言蜚语包围着。

那天,赵建国没有走。

他在镇上最好的饭店订了一桌菜,请我和乐乐,还有赵大爷一起吃饭。

饭桌上,他详细地问了我关于我丈夫赔偿款的事情。

我把我手里那份薄薄的协议,还有工地的联系方式,都给了他。

他看完,只说了一句:“陈大姐,你放心,这件事,我管了。你丈夫拿命换来的钱,一分都不能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不停地说“谢谢”。

赵建国看着我,又看了看他父亲,说:“该说谢谢的是我。我常年在外,是我没有尽到做儿子的责任。是您,陪着我爸,让他这几年,过得没那么孤单。”

他举起酒杯。

“陈大姐,我敬你一杯。谢谢你。”

我端起面前的橙汁,一饮而尽。那橙汁是甜的,流到胃里,却是滚烫的。

事情的解决,比我想象得快。

赵建国是个律师。他很快就组建了一个团队,重新审查了我丈夫的案子。

他们发现,当初工地给的赔偿金,远远低于国家标准。而李娟他们,更是用欺骗的手段,让我签下了那份不平等的协议。

半个月后,法院重新判了。

我拿到了一笔我做梦都不敢想的钱。那笔钱,不仅足够支付乐乐未来的学费,还够我们在城里买一套小小的房子。

李娟因为涉嫌诈骗和侵占,被判了刑。

拿到判决书的那天,我哭了。

我去了我男人的坟前,把判决书烧给了他。

“当家的,你看到了吗?我们娘俩,以后有好日子过了。你安息吧。”

风吹过山岗,仿佛是他温柔的回应。

我没有立刻离开。

我用那笔钱,先给赵大爷的土坯房,重新翻修了一遍。

铺了地砖,刷了白墙,换了新的门窗。我还给他买了一台新的电视机,一张舒服的软床。

赵大爷嘴上说着“浪费钱”,可我看到,他晚上睡觉的时候,总会偷偷地笑。

乐乐的身体,也一天天好了起来。他不再咳嗽,脸上红扑扑的,像个小苹果。

他还是喜欢跟在赵大爷屁股后面,在甘蔗地里跑来跑去。

“赵爷爷,等我长大了,我给你买个更大的电视!”

“好,好,爷爷等着。”

秋天的时候,甘蔗熟了。

紫黑色的甘蔗,一排一排,像威武的士兵。

赵建国也回来了,还带了他的妻子和孩子。

那个周末,我们所有人,都在赵大爷的院子里。

赵建国的妻子,一个很温柔的城里女人,拉着我的手,跟我说着育儿经。她的孩子,和乐乐一起,在院子里疯跑。

赵建国陪着赵大爷,在下棋。

我呢,就在厨房里,忙着做一桌子菜。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每一个人带着笑意的脸上。

我看着这一切,恍如隔世。

我想起了一年前的那个冬夜。

那个抱着必死的决心,去偷一根甘蔗的,绝望的寡妇。

如果那天晚上,我遇到的,不是赵大爷,而是一个刻薄、冷漠的人,我的命运,又会是怎样?

我不敢想。

我只知道,是赵大爷那一句“陪我说说话”,那个看似简单的条件,像一束光,照亮了我黑暗的人生。

他要的,不是我的报答,也不是我的感恩。

他只是一个孤独的老人,在寒冷的夜里,遇到了另一个孤独的灵魂。

他给了一点温暖,点亮了一盏灯。

而这盏灯,最终,也照亮了他自己。

吃晚饭的时候,赵大爷喝了点酒,脸红扑扑的。

他举起酒杯,看着满屋子的人,浑浊的眼睛里,闪着泪光。

“好,好啊。”他一连说了两个好。

“这才是家啊。”

是啊,家。

我和乐乐,赵大爷,还有赵建国一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却比很多有血缘关系的人,更像一家人。

冬天,我带着乐乐,搬进了城里新买的房子。

不大,但很温暖。窗明几净。

每个周末,我都会开着车,带着乐乐,回到那个城乡结合部的小院子。

车子的后备箱里,塞满了给赵大爷买的各种好吃的,好用的。

赵大爷会早早地等在门口,看到我们的车,就笑得合不拢嘴。

他会砍下地里最甜的那根甘蔗,给乐乐。

乐乐接过甘蔗,啃得满嘴是汁。

他抬起头,看着我,又看看赵大爷,大声说:

“妈妈,赵爷爷,这甘蔗,真甜!”

我站在冬日的暖阳下,看着这一老一小,笑了。

是啊,真甜。

比我这辈子吃过的任何东西,都要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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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是的,我给你讲一下哆啦A梦主题曲的国语版歌词。1,哆啦A梦主题曲的国语版歌词是这样的:小小的希望被星星守护夜空之下未来是创造这世界的奇迹用画笔绘出期待与创意将...

十大最强机械怪兽_十大最强机械怪兽实力排行

金谷桥,艾雷王,艾斯杀手,机械哥莫拉,我现在只想起来这些1嘎拉蒙不是机器怪兽。2嘎拉蒙是一个虚构的角色,不是真实存在的机器怪兽。他是一只来自外太空的生物,具有超能力和变形能力。3嘎拉蒙在动画片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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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假象的卧底,其实都是蝴蝶帮干的,武警没有卧底只是赵野是警察安在银行的卧底而已私家车恶意插队是在第二集。绝密押运第二集剧情:陶涛到九中队报到,被分配到警卫连。九中队军容整齐,军纪严明,营区内布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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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是有边的。虽然说大海看起来无边无际,但它总是有尽头的。太平洋是最宽广的,但它的东边是美洲,西边是亚洲,北边是白领海峡,南边一直到南极洲,它也是有头的。其他有印度洋,北冰洋,大西洋,它们也都是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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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婚有错》女主夏至,男主桑棋。作者芭了芭蕉。简介:年轻貌美的女记者忽然怀孕了,孩子不是老公的。当做金丝鸟被圈养,却不知道对方是谁;有一天晚上,一个人爬上了她的床,“怎么是你”桑旗开了一家绣坊,夏至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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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史塔克家族的北境王国2、霍尔家族的河屿王国(河间地+铁群岛)3、艾林家族的山谷王国4、杜兰登家族的风暴地风暴王国5、兰尼斯特家族的西镜凯岩王国6、园丁家族的河湾地河湾王国7、纳梅洛斯·马泰尔家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