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爸爸的信》电影完整版在线观看 - 人人影视
cac55 2025-11-03 18:16 3 浏览
当刘兰把那本褪了色的存折推到我面前时,我才明白,这八年来,我坚持的所谓“责任”,究竟错得有多离谱。
八年,九十六个月,每个月一号准时汇出的九万六千块钱,像一条冰冷的、由数字组成的锁链,一头拴着我对亡父的承诺,另一头,我以为拴着的是一个继母的晚年安稳。我以为自己做得仁至义尽,甚至在自己最窘迫的时候,也未曾想过辜负父亲的临终嘱托。
直到今年,生活的重压让我第一次喘不过气,我停了两个月。我设想过她的质问,她的抱怨,甚至她的哭闹。
可我从未想过,她会带着一本不属于我的存折,跨越一千多公里,只为告诉我一个被父亲和她共同埋藏了近十年的秘密。而这一切,都得从两个月前,我做出那个决定的下午说起。
第1章 压力与裂痕
六月的江城,像个巨大的蒸笼,热气从柏油马路丝丝缕缕地往上冒,黏在人身上,甩都甩不掉。我刚在公司被项目经理训了半小时,原因是客户对我们提交的方案又不满意了,需要整个团队周末加班重做。
我拖着灌了铅似的腿回到家,妻子林萌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抽油烟机轰隆作响,掩盖了客厅里电视动画片的吵闹声。儿子乐乐盘腿坐在沙发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对我的归来毫无察觉。
“回来了?”林萌从厨房探出头,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珠,“快去洗手,马上开饭。”
“嗯。”我应了一声,换鞋时,瞥见茶几上放着一张花花绿绿的宣传单。是一家少儿编程夏令营的广告,上面用醒目的红色字体标注着价格:天,元。
我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两下。
饭桌上,林萌给乐乐夹了一筷子青菜,状似无意地提起了话头:“陈阳,乐乐班上好几个同学都报了那个编程夏令营,说是对培养逻辑思维特别好。我今天去咨询了一下,课程确实不错,就是……”
她顿了顿,看了我一眼。
我埋头扒着饭,没接话。我知道她想说什么。我们这个小家的财务状况,就像一根绷得紧紧的弦。我的工资每月一万二,林萌八千,加起来两万。听着不少,可刨去七千的房贷,三千的车贷,乐乐幼儿园和各种兴趣班的费用,再加上一家人的吃穿用度、人情往来,每个月能攒下的钱,寥寥无几。
“……就是有点贵。”林萌替我把话说完了,语气里带着一丝试探,“但我觉得,现在孩子教育的投资不能省,不然将来就落后了。”
我把碗里的米饭嚼得咯吱作响,心里那股从公司带回来的烦躁,此刻混合着生活的压力,发酵成一团无名火。但我不能对妻子和孩子发作,只能把它压下去,压得五脏六腑都难受。
“知道了,我再想想办法。”我含糊地应付道。
所谓的“想办法”,无非就是从本就不多的存款里挤,或者指望我下个季度的奖金。可项目现在这个鬼样子,奖金能不能拿到手还是个未知数。
夜里,乐乐睡着了,林萌在卫生间洗漱,我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抽烟。江城的夜景璀璨,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能照亮我心里的迷茫。手机银行的余额提醒着我,这个月的信用卡账单还没还清。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一条银行的自动扣款提醒,设置的是下个月一号,收款人信息那一栏,清晰地显示着“刘兰”两个字,金额:元。
这个提醒,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我紧绷的神经。
刘兰,我的继母。父亲陈卫国在我高二那年娶了她。她是个温和寡言的女人,带着一个比我岁的儿子张浩。我们组成了一个客气而疏离的重组家庭。父亲在世时,有他作为粘合剂,一家人倒也相安无事。
八年前,父亲因病去世。临终前,他拉着我的手,气息微弱地说:“小阳,你刘阿姨……是个好人。爸走了,你……多照顾她。”
我含泪点头。这句“多照顾她”,就成了我心头一道沉甸甸的责任。父亲走后,我考虑到刘兰没什么收入,张浩又刚上大学,便主动提出每月给她一千块钱生活费。不多,但对于当时刚工作不久的我来说,已是尽了最大的努力。
这一给,就是八年。
起初,刘兰推辞过几次,说她自己能行。但我很坚持,我觉得这是儿子对父亲承诺的兑现。后来她便不再拒绝,每次收到钱,都会给我打个电话,客气地说一句:“小阳,钱收到了,谢谢你。你和小萌也多注意身体。”
我们的交流,仅限于此。逢年过节,我会多给一些,或者寄些东西回去。她也会给我和林萌、乐乐寄些老家的土特产。我们就像一对需要定期维护关系的“商业伙伴”,用金钱和礼节维持着这层脆弱的“亲情”。
八年了,九万六千块钱。这笔钱,在过去不成问题,但现在,在块的夏令营费用面前,它显得如此刺眼。
凭什么?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刘兰有她自己的儿子张浩,他已经大学毕业工作好几年了。赡养母亲,难道不应该是他这个亲生儿子的责任吗?我陈阳,一个继子,已经仁至义尽了八年,如今我自己的家庭都快揭不开锅了,为什么还要背负这个本不该属于我的担子?
父亲说的“多照顾”,可没说要我照顾一辈子。她现在身体还算硬朗,张浩也该承担起责任了。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藤蔓一样疯狂地在我心里滋长。我掐灭了烟头,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我没有像往常一样跟林萌商量,而是直接找到银行,取消了那个设置了八年之久的每月自动转账。办完手续的那一刻,我心里五味杂陈,有种卸下重担的轻松,也有一种背叛了父亲的隐秘愧疚。
我安慰自己,这只是暂时的。等我手头宽裕了,等项目奖金下来了,我会补上的。
我甚至还想好了说辞。如果刘兰打电话来问,我就说最近公司效益不好,资金周转困难。她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应该能理解。
然而,第一个月过去了,一号那天,我的手机异常安静。刘兰没有打电话来。
我心里有些诧异,但更多的是松了口气。或许,她根本不差这一千块钱。或许,张浩现在出息了,给她的钱比我多得多。我那点钱,对她来说可有可无。
这么一想,我的愧疚感减轻了不少。
第二个月又过去了。七月一号,手机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我彻底放心了。看来我的决定是正确的。那层靠金钱维系的关系,原来如此不堪一击。断了钱,也就断了联系。也好,各自安好。我用省下的两千块,加上一些积蓄,给乐乐报了那个编程夏令营。看着儿子兴奋的样子,我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值了。
我以为这件事就会这样无声无息地翻篇,成为我们生活中一个被遗忘的插曲。
直到七月中旬的一个下午,我正在公司加班,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打了进来。我以为是客户,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带疲惫却无比熟悉的声音。
“小阳啊,我是刘阿姨。”
我的心猛地一沉。
“……阿姨?”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您怎么换号了?有什么事吗?”
“哦,我没换号,是用公用电话打的。”她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小阳,你现在方便吗?我……我到你们江城南站了。”
“什么?!”我几乎是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办公室里几个同事都朝我投来诧异的目光。我压低声音,走到走廊尽头,“您来江城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来做什么?张浩呢?他没跟您一起来吗?”
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带着我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慌乱和心虚。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刘兰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疲惫了:“我一个人来的。有点事……想当面跟你说说。你别急,我在这儿等你下班就行。”
挂了电话,我手心全是汗。她来了,她终究还是来了。不是为了别的,肯定是为了那两个月没给的钱。我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她是来兴师问罪的吗?她会跟林萌告状吗?她会在我家哭闹吗?
一个下午,我如坐针毡,工作上的事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我几乎是逃也似地冲出公司,开车直奔江城南站。
一路上,我反复演练着待会儿要说的话。我要态度坚决,但不能伤人。我要说明我的难处,也要点明张浩的责任。我要让她明白,我不是不想给,是实在给不起了。
然而,当我看到那个在出站口焦急等待的身影时,所有准备好的说辞,瞬间都卡在了喉咙里。
第2章 不速之客
江城南站的出站口人潮汹涌,刘兰就站在角落的一根柱子旁,显得格外瘦小。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碎花衬衫,一条深色的裤子,脚上是一双布鞋。身边放着一个老旧的帆布旅行包,包的拉链处用一根红绳系着,看起来像是怕它随时会裂开。
她比我记忆中苍老了许多,头发白了大半,脸上和脖颈上的皱纹像干涸的土地。看到我,她浑浊的眼睛里先是亮了一下,随即又流露出一丝局促和不安。
“小阳。”她迎上前来,声音有些沙哑。
“阿姨,您怎么……怎么一个人就跑来了?”我接过她手里那个比想象中要沉得多的旅行包,心里那股预设的对抗情绪,不知不觉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有心虚,有怜悯,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坐火车方便,几个小时就到了。”她笑了笑,笑容里满是褶子,“没提前跟你说,是怕耽误你工作。”
我看着她被汗水浸湿的鬓角和满脸的疲惫,心里不是滋味。我带她到停车场,打开空调,递给她一瓶水。她小心翼翼地拧开瓶盖,只喝了一小口,又赶紧盖上,好像生怕浪费了。
“您来江城,是有什么急事吗?”车子驶上高架,我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刘兰握着那瓶水,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城市景象,沉默了片刻,才轻声说:“是有点事。关于……你爸的。”
提到父亲,我的心又是一紧。难道是父亲留下了什么债务?还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
“我……这两个月手头确实有点紧,乐乐上学开销大……”我决定先发制人,把自己的困难摆出来。
“阿姨知道,你别多想。”刘兰立刻打断了我,她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我知道你压力大,小萌一个人带孩子也不容易。我来不是问你要钱的。”
不是来要钱的?那我更想不通了。她大老远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路无话。车里的气氛有些凝重。我能感觉到刘兰的欲言又止,而我则在心里不断猜测她的来意,那种未知的忐忑,比直接的质问更让人煎熬。
回到家,林萌和乐乐已经吃过晚饭了。看到我领着一个陌生的老人进门,林萌愣了一下。
“这位是……?”
“小萌,这是刘阿姨,我……我爸的爱人。”我介绍道,刻意避开了“继母”这个词。
林萌是个通情达理的女人,虽然惊讶,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热情地招呼着:“阿姨好,快请坐。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们好去接您。吃饭了吗?”
“在火车上吃了点。”刘兰显得很拘谨,坐在沙发边缘,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乐乐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奶奶,躲在林萌身后。
我让刘兰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把林萌拉到卧室,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我主动断掉生活费的事,只说是刘兰突然有事找我。
林萌皱起了眉头:“她一个人来的?她儿子呢?怎么让她一个老人家自己跑这么远?”
“我也不知道。”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看样子是有重要的事,不然不会这样。”
“行了,你也别急。人既然来了,就好好招待。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林萌比我冷静,“我先去收拾一下客房。”
刘兰洗完澡出来,换上了我找出来的一件父亲生前没穿过几次的干净T恤,显得更瘦了。林萌端出切好的西瓜,热情地让她吃。她摆着手,说不渴,但在林萌的再三坚持下,还是拿起一小块,小口小口地吃着。
晚饭后,林萌带着乐乐去房间讲故事,客厅里只剩下我和刘兰。电视开着,声音很小,但气氛依旧尴尬。
“小阳,”刘兰终于开口了,她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用手帕层层包裹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本存折。不是我常见的那种银行卡配套的薄薄的本子,而是一种很老旧的、纸页泛黄的存折。
“这是……”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父亲留下的遗产?可不对啊,当年父亲走的时候,家里没什么积蓄,治病还欠了些钱,都是我后来慢慢还上的。
“你先看看。”刘兰把存折推到我面前。
我将信将疑地接过来。存折的户主名字,是一个我完全陌生的名字:李建军。
我翻开第一页,里面的记录让我大吃一惊。
从八年前,也就是我父亲去世后的第一个月开始,每个月的一号或二号,都会有一笔元的存款记录,一天不差。而在每一笔存款记录的后面几天,又会有一笔元的取款记录。存了又取,取了又存,周而复始,持续了整整八年。
存折的余额,始终是零。
直到两个月前,那笔定期的存款,中断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像被什么东西炸开了。我猛地抬头看向刘兰,声音都有些颤抖:“这……这是怎么回事?”
刘兰的眼圈红了,她看着我,嘴唇翕动了几下,才缓缓说道:“小阳,我对不住你。这钱……我一分都没动。你每月打给我的钱,我第二天就存到这个折子里,然后取出来,交给别人了。”
“交给谁?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的大脑一片混乱,无数个问号在脑子里乱撞。
“是……是你爸的嘱托。”刘兰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他走之前,不光让你照顾我,还交代了我一件事。一件……他到死都觉得亏心,却又没能力还清的事。”
第3章 尘封的往事
客厅的灯光有些昏黄,照在刘兰布满皱纹的脸上,那些沟壑里仿佛都盛满了岁月的心酸。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但微微颤抖的指尖却出卖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你爸……陈卫国,他这辈子,是个顶天立地的好人,对谁都讲义气。但他心里,一直压着一块石头。”刘兰的目光飘向窗外,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那还是在你上高中的时候,你爸还在原来的工厂上班。他有个最好的工友,叫李援朝,就是这个存折户主李建军的父亲。他们俩,是过命的交情。有一年,厂里效益不好,要裁员,你爸本来在名单上,是李叔叔去找了领导,说自己家里负担轻,主动把名额让给了你爸。”
这件事我依稀有点印象。我只知道父亲后来换了个工作,但具体原因,他从未对我细说过。
“你爸一直觉得欠了李叔叔天大的人情。后来李叔叔自己出来单干,做点小生意,你爸就把家里仅有的一点积蓄,大概三万块钱,都拿出来支持他。当时连借条都没打。”刘兰叹了口气,“可谁能想到,李叔叔的生意刚有起色,人就查出了重病,不到半年就走了。生意黄了,钱……自然也就还不上了。”
我静静地听着,心脏一点点往下沉。
“李叔叔走后,他爱人带着儿子李建军,日子过得特别苦。你爸心里过意不去,总想帮衬一把,但那时候我们家也困难,你又要上大学。你爸只能逢年过节送点东西,或者偷偷塞个一两百块钱。他总说,这钱不是借,是投资,是情义,李叔叔不在了,这份情义不能断。”
“直到……你爸也病了。”刘兰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住院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有一天,他把我叫到跟前,跟我说,他这辈子没什么遗憾,就是觉得对不起李家。他说,那三万块钱,在当年,是李叔叔一家的希望,是他把人家的希望给投没了。他让我发誓,等他走了,一定要想办法,把这笔‘情义债’还上。”
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从未听父亲提起过这些,在我心里,他一直是个普通、本分,甚至有些木讷的男人。我不知道,在他那看似平凡的生命里,还承载着这样一份沉重的承诺。
“你爸走了,家里治病还欠了债。我一个女人家,没什么本事。张浩那时候还在上学。我想过去打零工,可人家嫌我年纪大。”刘兰擦了擦眼泪,继续说,“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你开始给我打钱了。”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愧疚:“小阳,你是个好孩子。阿姨知道,你刚工作,也不容易。我当时就想,这钱,我不能要。这是你爸留给你娶媳妇的,我不能动。可是……我又想起了你爸的嘱托。”
“所以,我就想了个笨办法。”她指了指桌上的存折,“我用李建民的身份证,开了这个户。你每月把钱打给我,我第二天就取出来,再用这个存折存进去,然后再取出来,亲自送到李家嫂子手上。我跟她说,这是你爸生前投资的分红,不多,但每个月都会有,让她别推辞,是你爸的一点心意。”
“我之所以要存进去再取出来,就是想留个凭证。我想着,万一哪天我不在了,或者你问起来,我能有个交代。这每一笔,都是你替你爸还的‘情义’,我一分一毫,都不敢乱用。”
我呆呆地看着那本存折,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像一记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原来,我每月汇出的那一千块钱,从来都不是给继母的生活费。
它是一份承诺的延续,是一个男人至死不渝的道义,是一个女人默默守护的忠诚。
而我,我这个自以为是的“施恩者”,却在用金钱衡量着这份沉重的情感,甚至因为自己的窘迫,就轻易地、武断地切断了它。
“那……这两个月,我没打钱……”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
刘兰的脸色黯淡了下来:“第一个月,李家嫂子问我,这个月怎么晚了。我……我没敢说实话,就拿出自己攒的一点钱,先垫上了。我跟她说,可能是公司流程慢了。我当时想着,你肯定是有什么难处,过阵天就好了。”
“可第二个月,你还是没打。我……我实在没钱垫了。李家嫂子身体一直不好,常年吃药,建军那孩子也不太成器,工作换了好几个,就指着这点钱给她买药。我……我实在没办法了,又不敢在电话里跟你说,怕说不清楚,也怕你为难。所以……所以我就想着,还是来一趟,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你。”
她说完,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但眼神里,却充满了对我的歉意:“小阳,阿姨对不起你。这件事,本不该瞒着你这么多年。你爸当时不让说,是怕给你增加负担,他总说,儿子有儿子的生活,不能让老辈子的事拖累了你们。我也觉得,你能每月给钱,已经是天大的情分了,不能再让你背上这么个心理包袱。”
“是我……是我不好。”她低下头,声音里带着哭腔,“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我绝不会来给你添这个乱的。”
客厅里一片死寂。
电视里还在播放着无聊的广告,声音显得那么刺耳。我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老人,她为了一个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男人的承诺,默默地做了八年的信使,承受着可能被我误解的风险,在自己也并不宽裕的情况下,维系着一份属于我父亲的尊严和道义。
而我呢?我因为一个八千八的夏令营,因为自己生活的压力,就怀疑她,揣测她,甚至在心里给她贴上了“累赘”的标签。
一股巨大的羞愧和悔恨,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以为我是在尽责,是在施舍,可实际上,我只是一个不明真相的、狭隘的执行者。我给出的那点钱,和她付出的那份守护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我伸出手,拿起那本存折,纸页的边缘因为常年翻动已经有些毛糙。我仿佛能看到刘兰八年来,每个月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去银行,取钱,存钱,再取钱,然后把那带着温度的一千块钱,送到另一个需要它的家庭手中。
我的眼眶,瞬间就湿了。
第4章 迟来的理解
林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卧室门口,她手里拿着一条薄毯,显然是准备给刘兰的。客厅里的对话,她应该都听见了。
她的眼圈也是红的,看着刘兰,又看看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感动。
刘兰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回过头,看到林萌,更显得手足无措,连忙站起来:“小萌,我……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林萌快步走过来,挨着刘兰坐下,轻轻握住她那双布满老茧、因为紧张而有些冰凉的手,声音哽咽着说:“阿姨,您说的这是什么话。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们。”
她转向我,目光里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是理解:“陈阳,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你怎么能不问清楚就……”
我无言以对,只能低下头,脸颊火辣辣的,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是啊,我为什么不问呢?哪怕多打一个电话,多关心一句她的生活,而不是像完成任务一样,每月转账,礼貌问候,然后就心安理得地认为自己已经尽到了责任。
我的“照顾”,从始至终,都只停留在金钱层面,廉价而傲慢。
“不怪小阳,不怪他。”刘兰反而替我开脱起来,“他工作忙,压力大,还要养家糊口,是我没把事情说清楚,给他添麻烦了。”
看着她还在为我着想,我心里更是翻江倒海般的难受。我站起身,走到刘兰面前,郑重地向她鞠了一躬。
“阿姨,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迟了八年。
刘兰慌忙想扶我起来,嘴里念叨着:“使不得,使不得,小阳你这是干什么。”
林萌扶着她,柔声说:“阿姨,您受得起。这些年,辛苦您了。”
那一晚,我们聊了很久。刘兰跟我们讲了很多关于父亲和李叔叔年轻时的故事,讲他们如何在艰苦的岁月里相互扶持,讲父亲每次提起李叔叔时的愧疚和遗憾。这些故事,像一块块拼图,慢慢在我脑海里,拼凑出了一个我从未了解过的、更加立体、更加有血有肉的父亲形象。
我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刘兰每次接到我的钱,电话里总是那么客气又疏离。因为在她心里,那笔钱不是给她的,她只是一个中转站。她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我的感谢,也无法对我表现出过多的亲昵,因为这背后,承载的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一份属于我父亲的沉重承诺。
“那……张浩知道这件事吗?”我问出了心里的另一个疑惑。
刘兰摇了摇头:“我没告诉他。这事儿跟他们张家没关系,是我答应了你爸的。浩子……他也有自己的难处,我不想让他也背上这个担子。”
我心里一阵唏嘘。这就是老一辈人的逻辑,简单、固执,却又充满了让人动容的力量。责任,在他们看来,是需要自己一肩扛起的东西,与旁人无关,哪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夜深了,林萌安顿刘兰在客房睡下。我回到卧室,却毫无睡意。林萌从背后抱住我,把头靠在我的背上。
“别想太多了,现在知道了也不晚。”她轻声安慰我,“爸是个值得尊敬的人,刘阿姨也是。我们明天,该想想怎么把这件事处理好。”
我转过身,将她拥入怀中,心里充满了对妻子的感激。在我最狭隘、最自私的时候,是她的理智和善良,避免了我们这个家犯下更大的错误。
“萌萌,我觉得自己……特别混蛋。”我把脸埋在她的肩窝里,声音闷闷的。
“不怪你。”林萌拍着我的背,“生活的压力就摆在这儿,你也是为了我们这个家。只是我们都忽略了,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不是钱,是沟通。以后,我们把阿姨当成亲妈一样,多关心,多联系,好不好?”
“嗯。”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时,刘兰已经起来了,正在厨房里忙活着什么。一股熟悉的、带着酱香味的香气飘了过来。我走过去一看,她正在做我小时候最爱吃的酱油炒饭,那是父亲的拿手好戏。
“阿姨,您怎么起这么早?我来做就行。”
“没事,我睡不惯软床,醒得早。”她回头对我笑了笑,那笑容,比昨天任何时候都来得轻松和自然,“你爸以前总说,你最爱吃他做的这个饭。我跟他学的,不知道地道不地道。”
我看着锅里翻炒的米饭,金黄的蛋液包裹着粒粒分明的米粒,葱花在热油的激发下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我的眼睛,又一次模糊了。
父亲的味道,父亲的影子,在这一刻,通过这个我曾经心存芥蒂的女人,又回到了我的生活里。
吃早饭的时候,我郑重地把一张银行卡推到刘兰面前。
“阿姨,这里面有三万块钱。密码是乐乐的生日。我知道,李叔叔家那笔‘情义债’,按我爸当年的想法,三万块钱早就还清了。但情义,是不能用钱来算的。这八年,您和我爸的情义,我们欠李家的情义,不能断。”
我顿了顿,继续说:“以后,每个月的一千块钱,我会继续打给您。但这笔钱,不是给李家的,是给您的。是儿子给妈妈的生活费。至于李家那边,这三万块钱,您替我转交给他们,就说……就说是我爸投资的公司,今年效益好,这是额外的一笔分红。以后每年,我们都会去看望他们。”
我做这个决定,是和林萌商量过的。我们不能让刘兰再为这件事操劳,更不能让她继续过着清贫的生活。赡养她,是我的责任,是天经地义的事。
刘兰看着那张银行卡,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她拼命地摆手:“不行,小阳,这太多了,我不能要。我自己的退休金够花了……”
“阿姨,您就听我们的吧。”林萌握住她的手,把卡塞进她的掌心,“您要是不收,就是没把我们当成一家人。以后,您也别回去了,就住在这儿,帮我们带带乐乐,我们给您养老。”
“是啊,阿姨,您就留下来吧。”我诚恳地看着她。
刘兰看着我们,又看了看旁边正好奇地眨着大眼睛的乐乐,嘴唇哆嗦着,最终,缓缓地点了点头。
那一刻,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了小小的餐厅,暖洋洋的。我看到刘兰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如释重负的笑容。
第5章 新的开始
刘兰最终没有立刻答应留在江城。她说老家还有些东西要收拾,也要跟街坊邻居告个别。更重要的是,她要亲自去一趟李家,把我们家的心意带到。
我本想陪她一起回去,但公司那个项目催得紧,实在走不开。最后,是林萌请了几天假,陪着刘兰一起回了老家。我给她们买了机票,刘兰第一次坐飞机,像个孩子一样,既紧张又新奇。
送她们去机场的路上,刘兰坐在后排,一直悄悄地抹眼泪。我知道,那不是悲伤的泪水,而是激动和欣慰。
林萌走后,家里一下子冷清了不少。晚上,我给林萌打电话,她告诉我,她们已经到了,刘兰正在给李家阿姨打电话,约好明天上门。
“你知道吗?我今天陪阿姨去银行,把那本旧存折销户了。”林萌在电话那头感慨道,“销户的时候,阿姨盯着那本存折看了好久,眼圈都红了。她说,这下,总算是跟你爸有个交代了。”
我拿着电话,心里也百感交集。一本小小的存折,记录了一段长达八年的秘密守护,也见证了一个家庭的误解与和解。它的使命结束了,而我们家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晚上,林萌给我打来视频电话。视频里,刘兰也在旁边,她的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脸上的笑容也多了。
“李家的事情办妥了。”林萌说,“我们今天去了李阿姨家,把钱给了她。李阿姨拉着刘阿姨的手哭了半天,说多亏了我们家,不然她这把老骨头都不知道能不能撑到现在。她还一个劲儿地夸我爸,说他是个讲情义的真汉子。”
视频里,刘兰补充道:“李建军也在,看着比以前懂事多了,找了个正经工作,说以后要好好孝顺他妈。他还说,等过年的时候,一定带着他妈来江城,当面谢谢你。”
听着这些,我心里暖暖的。父亲生前种下的那颗关于“情义”的种子,在他走后,由刘兰默默浇灌,如今,终于开出了温暖的花。
“对了,还有件事。”林萌的语气变得有些神秘,“我们今天在收拾阿姨东西的时候,发现一个旧箱子,你猜里面是什么?”
“是什么?”
“是你爸写给你的信。好多封,从你上大学开始,一直到……他生病前。阿姨说,你爸不善言辞,好多话想跟你说,又不好意思开口,就都写下来了,但一直没寄出去。”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父亲的信……我甚至不知道他有写信的习惯。
几天后,林萌和刘兰回来了。除了大包小包的行李,还有一个沉甸甸的木箱子。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在书房,打开了那个落满灰尘的箱子。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叠信封,已经泛黄。我颤抖着手,拆开了最上面的一封。
熟悉的字迹,朴实无华的语言,扑面而来。
“小阳,见字如面。走得早,爸是个粗人,不会说话,怕你受委屈……”
“小阳,听说你交女朋友了,就是小萌吧?爸见过照片,是个好姑娘。男人要对家庭负责,要对爱人好……”
“小阳,工作累不累?别太拼了,身体是本钱。爸没本事,给不了你什么帮助,但你要记得,家里永远是你的港湾……”
一封封信读下来,我早已泪流满面。那个在我记忆中总是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父亲,在这些文字里,是如此的细腻、温柔,充满了对我的爱和担忧。他不说,不代表他不懂。他的爱,深沉如山,藏在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里,藏在这些从未寄出的信笺里。
在箱子的最底层,我发现了一张照片。是我的满月照,照片背后,是父亲用钢笔写的一行字:
“愿吾儿,一生平安,重情重义。”
我将照片紧紧贴在胸口,失声痛哭。
爸,我好像……差点就把您最看重的东西,给弄丢了。
第6章 家的味道
刘兰最终还是在江城住了下来。
我们把客房彻底收拾了出来,买了新的床和衣柜。林萌还特意去商场,给她挑了几身合身的衣服。刘兰嘴上说着“太浪费了”,但每次穿上新衣服,都会在镜子前照上半天,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
她的到来,给这个小家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最开心的,是乐乐。他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个慈祥的奶奶。刘兰不会讲什么大道理,但她会陪着乐乐一起看动画片,会用面粉捏出各种小动物,还会做一种特别好吃的鸡蛋饼,那是乐乐现在每天早餐的指定项目。
以前,我和林萌下班回来,总是匆匆忙忙地做饭、辅导作业、洗漱,像打仗一样。现在,我们每天推开家门,迎接我们的,是满屋的饭菜香和乐乐“爸爸妈妈回来啦”的欢呼声。刘兰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阳台上的花花草草也重新焕发了生机。
林萌的压力也小了很多。她有更多的时间去处理工作,甚至重新捡起了搁置已久的瑜伽爱好。她说,感觉自己像是多了一个妈。
而我,变化是最大的。
我不再是那个只知道埋头挣钱,把家庭的重担全部压在自己肩上的“孤胆英雄”。下班后,我会陪着刘兰一起看她喜欢的电视剧,听她讲那些过去的老故事。周末,我们会一起带着乐乐去公园,去科技馆。
有一次,我们一家人去逛超市,刘兰很自然地走过来,挽住了我的胳膊。那个瞬间,我的身体僵了一下,但随即就放松下来。那是一种我从未体验过的、来自长辈的亲昵和依赖。我侧过头,看到她鬓角的白发,忽然觉得,这不就是母亲的样子吗?
血缘,有时候真的不是衡量亲情的唯一标准。共同的经历,相互的扶持和理解,更能将人心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关于张浩,刘兰也主动跟他通了电话,告诉他自己现在在江城,和我们住在一起。张浩在电话里沉默了很久,后来,他给我打了个电话。
“哥,”他叫我,“我妈……给你添麻烦了。我……我对不起你,这些年,我没尽到做儿子的责任。”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愧疚。我能听出来,他并不知道那笔钱的始末,他只是单纯地为自己母亲的晚年生活感到自责。
“说什么呢,都是一家人。”我告诉他,“阿姨在这儿挺好的,有空就过来看看她。”
国庆节的时候,张浩真的来了。他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一进门就给刘兰跪下了,哭着说自己不孝。刘兰抱着他,母子俩哭成一团。
那天,我们家摆了两大桌子菜,是我和林萌、刘兰三个人一起做的。饭桌上,张浩一个劲儿地给我和林萌敬酒,说了很多感谢的话。
我看着眼前这热闹的景象,刘兰在给乐乐夹菜,林萌在和张浩的媳妇聊天,张浩在给我倒酒。我忽然觉得,这才是“家”最完整的样子。它或许不是由最原始的血缘构成的,但它充满了爱、责任和包容。
父亲的临终嘱托,是“多照顾她”。
我花了八年的时间,才真正读懂这四个字的含义。它不是每月一千块钱的汇款,不是流于表面的客套问候。而是把她真正当作家人,让她融入我们的生活,给她一个温暖的、可以依靠的晚年。
晚饭后,我和张浩在阳台上抽烟。
“哥,以后我妈的生活费,我来出吧。不能再让你一个人负担了。”张浩很认真地说。
我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什么呢?咱俩一人一半。这不是负担,是福气。咱爸,和,把我们养大不容易。现在,轮到我们了。”
张浩看着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远处的城市灯火璀璨,江风吹来,带着一丝凉意,却让人觉得无比清醒和舒畅。
我抬头望向夜空,仿佛看到了父亲欣慰的笑脸。
爸,您放心。这个家,有我,有我们。您的情义,我们替您守着。您的爱人,我们替您养着。我们都好好的,比您想象中,还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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