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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上看 在一起 第1集 带字幕

cac55 2025-11-03 18:48 3 浏览

陕西岁男士网恋奔现四川岁女生当日就在一起 引发网友围观

我家的门,开了。

像一个陈旧的蚌,不情不愿地张开了一条缝。

儿子肖驰站在门外,身后是他的妻子,林荞。

林荞手里拎着一个造型古怪的加湿器,像个小小的外星飞船。她冲我笑,牙齿很白,眼睛弯起来,像两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小月亮。

“爸。”她喊我。

声音清脆,像夏天第一口冰镇西瓜,咔嚓一声,甜意溅得到处都是。

我和老伴儿在门里,像两尊守门的石狮子,表情有点僵。

他们的新房,甲醛超标,要过来暂住。

电话里,儿子说得轻描淡写,我和老伴儿听得心惊肉跳。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一半是心疼,一半是……抗拒。

我们的家,太久没有外人住过了。

它像一个运转了几十年的老座钟,每一根弦,每一颗螺丝,都在固定的时间,发出固定的声响。

早上六点半,老伴儿的豆浆机开始唱歌。

七点,我的收音机里传来新闻和报纸摘要。

晚上九点,我们准时熄灯,把一天的光和声响,都妥帖地关进黑暗里。

林荞的到来,像一根调皮的手指,伸进来,拨乱了钟摆。

她的行李不多,但每一样都让我们大开眼界。

一个巨大的瑜伽球,泄了气,像一张巨大的蓝色牛皮糖,瘫在客厅。

一个咖啡机,造型比加湿器还奇怪,带着各种管道和阀门,像个小型化学实验装置。

还有一箱子一箱子的书,封面上印着我们看不懂的外国字和奇怪的画。

老伴儿在厨房里忙活,锅碗瓢盆交响曲奏得比平时更响亮,那里面藏着她的不安。

我假装在阳台侍弄我的那盆兰花,叶子被我擦了一遍又一遍,绿得像要滴下油来。

这是我退休后唯一的念一想,一盆建兰,叫“一品梅”。花瓣是梅花形状的,素雅,安静,不争不抢,就那么淡淡地开着,像个君子。

林荞把她的东西归置好,走到阳台来。

她没穿拖鞋,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

我皱了皱眉,想说点什么,又咽了回去。

“爸,您这兰花养得真好。”她凑过来看,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像青草一样的味道。

不是我们这个年纪的人身上那种肥皂和药油混合的气味。

“随便养养。”我嘴上谦虚,心里却有点得意。

“它看起来有点孤单。”她说。

我愣住了。

孤单?

一盆花,怎么会孤单?

我没来得及反驳,她就转身出去了。

第二天,阳台上就多了一堆“不速之客”。

大大小小的陶盆,里面种着奇形怪状的植物。

有的像石头,有的像爪子,有的毛茸茸的,像兔子的耳朵。

全是多肉。

它们挤在一起,胖乎乎的,奇形怪状,把我的“一品梅”衬托得像个被一群野孩子包围的大家闺秀。

我心里有点堵。

我的阳台,我的“君子”,就这么被“小人”包围了。

老伴儿的“战场”在厨房。

她准备了一桌子菜,红烧肉,糖醋鱼,都是肖驰从小吃到大的。

油光锃亮,香气扑鼻,是她表达母爱的全部语言。

林荞从房间里出来,手里端着一个玻璃碗。

碗里是绿色的,糊状的东西。

“妈,我晚上吃这个就行。”她笑着说,“牛油果香蕉羽衣甘蓝昔,排毒的。”

老伴儿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凝固了。

那碗红烧肉,油光好像都暗淡了几分。

肖驰赶紧打圆场,“妈,荞荞她肠胃不好,吃得清淡。”

一顿饭,吃得五味杂陈。

我和老伴儿,嚼着熟悉的味道,却尝出了一丝陌生。

林荞小口小口地喝着她的绿色糊糊,时不时地夸一句,“妈,您这鱼烧得真香,我闻着都饿了。”

可她一筷子都没动。

晚上,我听见老伴儿在被子里叹气。

“这孩子,怎么跟仙女似的,喝露水长大的?”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因为我也觉得,林...荞,像一个从另一个星球来的人。

她和我们,隔着一条看不见的银河。

日子就这么磕磕绊绊地过。

林荞在家办公,是个自由设计师。

她没有固定的上下班时间。

有时候,我们都睡了,她房间的灯还亮着,键盘敲击的声音,像细密的春雨,沙沙沙地落在我焦躁的心上。

有时候,我们吃午饭了,她才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从房间里出来,打着哈欠说“早上好”。

她管这叫“颠倒时差”,因为她的客户在地球的另一端。

她还喜欢往家里买东西。

快递小哥几乎天天上门,送来的箱子堆在门口,像一座座小山。

老伴儿一边收拾一边念叨,“这得花多少钱啊,这孩子,怎么不知道省着点过日子。”

林荞拆开一个箱子,拿出一个造型流畅的白色机器。

“妈,这是破壁机,打豆浆特别细,不用过滤,营养全在里面。”

又拆开一个。

“爸,这是筋膜枪,您不是总说腰酸吗?这个打一下,特舒服。”

她把那些我们叫不上名字的东西,一件一件地塞进我们陈旧的生活里。

我们的家,开始发出一些陌生的声响。

破壁机工作的声音,像飞机起飞。

筋膜枪震动的声音,嗡嗡的,像一群蜜蜂。

咖啡机煮咖啡的声音,咕噜咕噜,伴随着浓郁的香气。

这些声音,一开始是噪音。

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们好像也慢慢习惯了。

老伴儿开始用破壁机打五谷豆浆,她说,确实比老豆浆机打出来的细滑。

我会在看电视的时候,拿起筋膜枪,对着老腰打上一阵,那酸痛,好像真的缓解了不少。

只是,我们嘴上都不说。

那是一种属于老年人的,固执的骄傲。

林荞似乎也不在意我们说不说。

她像一颗蒲公英,把她的种子,随风撒在我们生活的角角落落。

她把客厅的厚重窗帘,换成了白色的纱帘。

阳光一下子就涌了进来,亮得晃眼。

她说,这样家里阳气足。

她把我们用了十几年的旧沙发,铺上了一块浅灰色的毯子,又扔了几个柠檬黄的抱枕。

整个客厅,一下子就年轻了。

她甚至还想动我书房的布局。

“爸,您这书桌对着墙,风水不好,叫‘面壁’,影响思路。我帮您换个方向,对着窗户,叫‘望空’,能招文昌运。”

我被她那些一套一套的词给说愣了。

最后,我还是没让她动。

那是我的底线。

我的书房,和我的兰花一样,是我的精神领地,不容侵犯。

但我的防线,也正在一点点地被她瓦解。

有一天,我给兰花浇水,发现“一品梅”的叶子尖有点发黄。

我心里一沉。

养兰花,如养心。最怕的就是烂根黄叶。

我翻了好多书,上网查了好多资料,小心翼翼地给它换土,控水。

可那黄色,还是像墨汁滴在宣纸上,一点点地晕开。

我急得好几天没睡好。

林荞看出来了。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在我去阳台的时候,也跟了过来。

她蹲下身,仔细地看那盆兰花。

看了很久。

然后,她掏出手机,对着兰花拍了张照片,发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她说:“爸,我问了我一个专门研究植物的朋友。他说,您这盆兰花,可能是得了茎腐病。”

她把手机递给我看。

上面是她和朋友的聊天记录,还有一些图片和处理方法。

很专业,很详细。

“他说,得把腐烂的部分切掉,然后用多菌灵浸泡消毒,再换上新的植料。”

她抬起头看我,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炫耀,只有真诚的关切。

“爸,要不,我们试试?”

那一刻,我心里的那堵墙,好像裂开了一条缝。

我点了点头。

那个下午,我和林荞,两个“兰花医生”,就在阳台上展开了抢救。

她不怕脏,直接用手去掏那些旧土。

她的手指很长,很白,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

沾了泥土,也很好看。

我们一起,用消过毒的小刀,一点点切掉腐烂的根茎。

我的手有点抖,她就握住我的手腕。

“爸,别怕,切掉坏的,才能长出新的。”

她的手心很暖,很稳。

阳光透过纱帘,落在我们身上,也落在那些奇形怪状的多肉上。

我忽然发现,那些胖乎乎的小东西,在阳光下,竟然透着一种憨态可掬的生命力。

它们和我的“一品梅”待在一起,好像也没那么不和谐。

一个清雅,一个拙朴。

一个像君子,一个像顽童。

也挺有意思的。

兰花抢救过来了。

过了几个星期,竟然从根部长出了一点点新芽。

嫩绿的,像初生的婴儿,带着无限的希望。

我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我和林荞之间,也好像多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我们开始聊天。

聊她的工作,那些我看不懂的设计图,在她嘴里,变成了一个个有趣的故事。

聊她的童年,在一个小镇长大,爬树,下河,像个男孩子。

我这才知道,她并不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她只是,用她自己的方式,在努力地生活。

老伴儿和她的关系,也在悄悄地发生变化。

起因是一次“厨房危机”。

家里的燃气灶坏了,打不着火。

老伴儿急得团团转,晚饭还没做。

我打电话找维修师傅,对方说,得明天才能来。

老伴儿更急了,“那晚上吃什么?总不能让孩子们饿着吧?”

林荞从房间里走出来,不慌不忙。

“妈,别急,有我呢。”

然后,我们就见识了她的“十八般武艺”。

她从柜子里拖出一个我们从来没用过的空气炸锅。

把腌好的鸡翅放进去,定了时。

又拿出一个多功能料理锅。

淘米,放水,上面架一个蒸屉,把速冻的包子和玉米放上去。

最后,她从她的“绿色糊糊”里分了一半,加上酸奶和水果,做成了两杯奶昔。

半个小时后,晚饭就好了。

炸鸡翅外酥里嫩,米饭香糯,包子和玉米也热气腾腾。

虽然没有大鱼大肉,但那一餐,我们吃得特别香。

老伴儿看着林荞,眼神里充满了惊奇。

“荞荞,你这些……都是在哪学的?”

“网上啊。”林荞咬了一口鸡翅,含糊不清地说,“妈,现在好多小家电,可方便了,解放双手。”

从那天起,老伴儿开始对林荞的那些“新式武器”产生了兴趣。

林荞就成了她的“技术指导”。

教她用烤箱做蛋糕。

教她用电压力锅炖牛肉。

还帮她注册了短视频账号,看上面的美食教程。

厨房里,不再只有老伴儿一个人忙碌的身影。

有时候,是林荞在旁边,叽叽喳喳地指导。

有时候,是两个人凑在一起,对着手机屏幕,研究一道新菜式。

笑声,也渐渐多了起来。

我常常在书房里,听着厨房传来的笑声,心里会涌起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这个家,好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它不再像一个精准的老座钟。

更像一棵树。

一棵老树,被嫁接了新的枝条。

一开始会疼,会不适应。

但慢慢地,新的枝条开始发芽,开花,给老树带来了新的风景和生机。

我们,就是那棵老树。

林荞,就是那根新的枝条。

我们以为是我们在包容她,接纳她。

到头来才发现,是她用她的方式,在治愈我们,温暖我们。

治愈我们陈旧的生活观念,温暖我们日渐孤寂的心。

这种感觉,在一次我生病的时候,达到了顶点。

那天我有点发烧,浑身酸痛,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老伴儿给我煮了姜汤,盖了好几层被子捂汗。

这是我们的“老三样”。

林荞知道了,推门进来。

她先是摸了摸我的额头,又拿来体温计。

“度5,爸,得吃退烧药。”

她从药箱里找出布洛芬,又倒了温水,看着我吃下去。

然后,她拿来一个盆,打了温水,用毛巾浸湿,给我擦拭额头和手心。

“物理降温,这样会舒服一点。”

她的动作很轻,很柔。

我躺在床上,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忽然觉得,眼眶有点热。

肖驰小时候发烧,我们也是这样照顾他的。

一转眼,我们的角色,好像对调了。

那个晚上,林荞几乎没怎么睡。

她每隔一个小时,就进来看看我,给我量体温,换毛巾。

后半夜,我退了烧,出了一身汗,感觉身体轻快了不少。

我睁开眼,看见林荞就趴在我的床边睡着了。

身上只搭了一件薄薄的外套。

灯光下,她的侧脸显得很安静,也很疲惫。

我轻轻地拉过被子,想给她盖上。

她却一下子惊醒了。

“爸,您醒了?感觉怎么样?”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

我看着她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很软,很疼。

“我没事了,荞荞。快……快去睡吧。”

我的声音,也有些哽咽。

她笑了笑,站起身。

“没事就好。您再睡会儿,我去给您熬点粥。”

她走出房间。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久久不能入睡。

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我们到底需要一个什么样的儿媳?

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会做饭,会持家,会说讨喜的话,凡事顺着我们的儿媳吗?

或许是吧。

但那样的生活,和过去的几十年,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们就像两棵慢慢枯萎的树,守着自己的一方土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而林荞的出现,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春雨。

她带来了我们不熟悉的气息,带来了我们不理解的生活方式。

她打乱了我们的节奏,挑战了我们的习惯。

但也正是这场雨,让我们的根,重新开始吸收养分。

让我们的枝叶,重新焕发出绿意。

她让我们知道,生活,原来还可以有那么多种样子。

人与人之间的关心,原来还可以有那么多种表达方式。

她不常说“我爱你”,但她会默默记下我们的喜好。

她给我买的茶叶,是我最喜欢的那个牌子。

她给老伴儿买的护手霜,是老伴儿念叨过好几次的那个味道。

她不常做饭,但她会研究各种养生食谱,监督我们吃得更健康。

她甚至,还给我们俩都制定了详细的体检计划,预约好了医院和医生。

她说:“爸,妈,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本钱。你们好好的,我和肖驰才能安心。”

这些,都是我们从未想过,也从未要求过的。

她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做了。

像呼吸一样自然。

新房的通风期,比预想的要长。

林荞和肖驰,在我们家住了小半年。

这半年,像一场漫长而又短暂的梦。

我们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后来的针锋相对,再到最后的……习以为常。

我们习惯了早上被破壁机的声音吵醒。

习惯了阳台上那些胖乎乎的多肉。

习惯了客厅里明亮的阳光和柠檬黄的抱枕。

我们甚至习惯了,家里有一个人,会光着脚在地板上走来走去,会抱着笔记本电脑在沙发上工作,会突然哼起我们听不懂的英文歌。

我们习惯了,这个家,有三种气味。

我的茶香,老伴儿的饭香,和林荞的……青草香。

这三种味道,混合在一起,成了一种新的,独一无二的,家的味道。

所以,当肖驰说,新房可以入住了,他们准备搬走的时候。

我和老伴儿,都沉默了。

心里,空落落的。

像一个被吹得鼓鼓的气球,突然被扎了一个洞,所有的热闹和生气,都“嗖”地一下,跑光了。

搬家的那天,是个周末。

天气很好。

林荞还是像来的时候一样,利落,干脆。

她把她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打包。

瑜伽球,咖啡机,还有那箱子我们看不懂的书。

阳台上,她只带走了几盆特别喜欢的,剩下的大部分多肉,都留下了。

“爸,这些就放您这儿了,帮我养着。等我那边安顿好了,再来接它们。”

她笑着说。

我知道,这是一种告别,也是一种承诺。

她是在告诉我们,她还会回来。

厨房里,那些新式的小家电,她一件也没带走。

“妈,这些都留给您用。您现在用得可比我还溜呢。”

老伴儿的眼圈,红了。

她拉着林荞的手,一遍又一遍地说:“常……常回家看看。”

林荞用力地点头,抱了抱老伴儿。

“妈,您放心。以后周末,我们都回来蹭饭。”

我站在一边,看着她们。

心里翻江倒海,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怕一开口,声音会抖。

最后,所有的东西都装上了车。

肖驰发动了车子。

林荞从车窗里探出头,冲我们挥手。

“爸,妈,我们走了!”

阳光下,她的笑容,还是那么灿烂。

像一枚小月亮。

车子开走了。

我和老伴儿,在门口站了很久。

直到再也看不见车的影子。

我们转身,回到屋里。

巨大的安静,像潮水一样,瞬间将我们淹没。

客厅里,那块浅灰色的沙发毯还在,那几个柠檬黄的抱枕也还在。

阳光透过白色的纱帘,洒在地板上,光影斑驳。

一切好像都没变。

但我们都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这个家,被留下了一些痕迹。

一些温暖的,明亮的,带着青草香味的痕迹。

老伴儿走进厨房,打开冰箱,看着里面林荞买的那些牛油果和羽衣甘蓝,叹了口气。

我走到阳台。

我的“一品梅”,静静地开着。

它的旁边,是一群胖乎乎的多肉。

阳光下,它们挤在一起,显得热闹又温暖。

我拿起水壶,先给“一品梅”浇了水,然后,又挨个给那些多肉,也浇了水。

我忽然想起林荞说的话。

“它看起来有点孤单。”

是啊。

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呢?

一个人,一盆花,守着一个安静的阳台。

那种岁月静好,何尝不是一种……孤单。

痛并快乐着。

我终于明白了这五个字的含义。

让一个完全不同的人,闯进你固若金汤的生活,是痛的。

改变几十年的习惯,是痛的。

承认自己的陈旧和固执,是痛的。

但是,看到这个家重新变得有生气,是快乐的。

看到老伴儿脸上有了新的笑容,是快乐的。

看到儿子和儿媳的感情那么好,是快乐的。

看到自己,还能去接受新的事物,还能被新的观念所改变,更是快乐的。

这种快乐,像一粒种子,在疼痛的土壤里,生根,发芽。

最后,开出了一朵,我们从未见过的,美丽的花。

那天晚上,我和老伴儿,第一次失眠了。

在那个恢复了绝对安静的家里。

我们听着彼此的呼吸声,都觉得,这屋子,太大了,太空了。

第二天,老伴儿破天荒地,用破壁机,给自己打了一杯牛油果香蕉奶昔。

她尝了一口,皱着眉头说:“什么味儿啊,怪怪的。”

说着,却一口气,全喝完了。

我呢,则是把我书房里那张“面壁”的书桌,调转了方向。

正对着窗户。

阳光照在书页上,暖洋洋的。

我抬起头,就能看到阳台上,那盆清雅的兰花,和那群拙朴的多肉。

它们在一起,真好看。

周末,儿子和林荞真的回来了。

大包小包,像是又搬了一次家。

林荞一进门,就光着脚,跑到阳台。

“呀,爸,您把我的肉肉养得这么好!”

她像个孩子一样,开心地叫起来。

老伴儿在厨房里,一边炒菜,一边大声地指挥她:“荞荞,去,帮我看看烤箱里的蛋糕,别烤糊了!”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一切。

肖驰凑到我身边,小声说:“爸,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我摇了摇头。

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辛苦。”

我说。

“挺好的。”

真的,挺好的。

家,不应该是一个一成不变的堡垒。

它应该是一条流动的河。

有新的水流汇入,才会一直清澈,一直向前。

那顿晚饭,我们吃得特别热闹。

桌子上,有老伴儿做的红烧肉,也有林荞烤的蛋糕。

有我泡的清茶,也有她煮的咖啡。

中西合璧,新旧交融。

就像我们这个家。

饭后,林荞神秘兮兮地拿出一个盒子。

“爸,妈,送你们的礼物。”

我们打开一看,是一个电子相册。

里面,是这半年来,她偷拍的很多照片。

有我戴着老花镜,研究筋膜枪的照片。

有老伴-儿围着围裙,和她一起研究烤箱的照片。

有我们三个人,在阳台上抢救兰花,弄得满身是泥的照片。

还有一张,是我和老伴儿,坐在新的沙发布局里,看电视睡着了,头靠在一起的照片。

照片的背景里,阳光很好,抱枕是柠檬黄的。

很温暖。

一张一张,都是我们不曾留意的瞬间。

却被她,用心地记录了下来。

相册的最后,有一行她手写的字:

“谢谢你们,让我有了一个这么温暖的家。”

那一刻,我和老伴儿,都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我们一直以为,是我们给了她一个临时的避风港。

却不知道,她也给了我们一个,全新的世界。

后来,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孙子。

小家伙的到来,更是给这个家,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林荞的育儿方式,再一次,刷新了我们的认知。

没有蜡烛包,没有剃胎毛,没有把屎把尿。

她用的是科学的,我们听都没听说过的方法。

什么“安抚奶嘴”、“睡眠训练”、“自主进食”。

一开始,我们又是各种不理解,各种想干预。

老伴儿总想偷偷给孩子喂点米汤。

我总觉得孩子穿得太少,会着凉。

但每一次,林荞都会耐心地,一遍又一遍地,给我们解释。

她会找来各种育儿专家的视频给我们看。

会把科学依据一条一条地列出来。

她不跟我们吵,也不跟我们急。

她只是,用她的方式,坚定地,保护着她的孩子,也保护着我们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

慢慢地,我们也妥协了。

我们开始学着,去相信她。

相信科学。

我们惊讶地发现,小孙子在她的喂养下,长得结实又健康。

很少生病,性格也开朗。

他会自己用小勺子吃饭,虽然弄得到处都是。

他能一觉睡到天亮,不需要大人抱着哄。

看着那个独立又快乐的小生命,我们不得不承认,林荞,她是对的。

时代,真的不一样了。

我们那些老的经验,或许,真的该“退休”了。

有一天,我抱着小孙子,在阳台上晒太阳。

小家伙指着那些多肉,咿咿呀呀地叫着。

我告诉他:“这是妈妈种的。”

他又指着那盆兰花。

我说:“这是爷爷种的。”

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摸了摸兰花的叶子,又摸了摸多肉的叶子。

然后,咯咯地笑了起来。

阳光下,他的笑容,纯净得像一块水晶。

我看着他,心里忽然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通透和释然。

传承,或许并不是一味地复制和粘贴。

而是,像这阳台上的植物一样。

有坚守,也有创新。

有“君子”的清雅,也有“顽童”的拙朴。

它们彼此不同,却能和谐共生。

共同,装点着这一方小小的天地。

这,或许才是“家”这个字,最美的含义。

林荞,我的儿媳。

她像一阵风,吹进了我们平静的湖心,激起了层层的涟漪。

她像一束光,照亮了我们陈旧的角落,带来了满室的温暖。

她让我们经历了不适,经历了阵痛。

但也让我们,收获了成长,收获了新生。

我们适应了她,也适应了一个全新的,更好的自己。

这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我想,会伴随我们,走过余下的,所有岁月。

真好。

日子还在继续。

小孙子一天天长大,开始满屋子乱跑。

他会把我的茶叶罐打翻,把老伴儿的面粉弄得满地都是,还会把林荞的设计图当成画纸,在上面涂鸦。

家里,比以前更乱了。

声音,也比以前更嘈杂了。

但我和老伴儿,却甘之如饴。

我们不再追求那种钟表一样精准的秩序。

我们开始享受这种,带着烟火气的,鲜活的,甚至有点混乱的幸福。

林荞的工作室,搬到了家里。

她把一间次卧,改造成了她的创作天地。

里面摆满了各种我们看不懂的工具和材料。

有时候,她会把自己关在里面一整天。

但只要小孙子一哭,她会第一个冲出来。

她总有办法,在工作和家庭之间,找到一个奇妙的平衡点。

她让我明白,女人的价值,不只在厨房和家庭。

也可以在她的事业和梦想里。

她活得那么用力,那么闪闪发光。

也照亮了我们。

老伴儿在她的影响下,也“潮”了起来。

她不仅学会了网购,还学会了做视频。

她把她做的菜,拍成小视频,发到网上。

配上音乐,加上字幕。

竟然还收获了不少粉丝。

每天都有人给她留言,叫她“美食阿姨”。

她开心得像个孩子,每天捧着手机,一条一条地回复。

她说,她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被需要过。

我呢,也开始尝试一些新的东西。

我跟着林荞,学着喝手冲咖啡。

虽然还是更喜欢我的茶,但不得不承认,那种醇厚的香气,确实很提神。

我还开始看一些她推荐给我的电影。

那些国外的,文艺的,我以前看都看不懂的电影。

她会陪着我一起看,给我讲里面的背景和隐喻。

我发现,我的世界,好像被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

窗外,有我从未见过的风景。

我们一家人,就像几个互相咬合的齿轮。

每个人,都在以自己的节奏转动。

但同时,又带动着其他人,一起向前。

我们彼此独立,又彼此依赖。

我们互相影响,又互相成就。

这,大概就是家人之间,最好的状态吧。

有一年冬天,下了很大的雪。

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白色。

我们一家人,围在客厅里,吃着火锅。

锅里,热气腾-腾。

窗外,雪花纷飞。

小孙子坐在他的宝宝椅里,手里抓着一块玉米,啃得津津有味。

林荞和老伴儿,在讨论着新买的羊绒衫哪个颜色更好看。

肖驰在给我讲他公司里发生的趣事。

电视里,放着春节联欢晚会。

很吵,很闹。

但我的心里,却无比的安宁。

我看着眼前这些人,我的老伴儿,我的儿子,我的儿媳,我的小孙孙。

我忽然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人。

林荞好像感觉到了我的目光。

她转过头,冲我笑了笑。

还是像初见时那样,眼睛弯弯的,像两枚小月亮。

她举起手里的饮料杯。

“爸,新年快乐。”

我也举起我的茶杯。

“新年快乐。”

那一刻,窗外的烟花,正好升空。

在夜空中,绽放出绚烂的光芒。

光芒,映在每个人的脸上。

也映在了我的心里。

我知道,这个家,因为有了她,才变得如此完整,如此温暖。

那个曾经让我们大开眼界的儿媳,如今,已经成了我们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她带来的那些“痛”,早已在时光里,化作了我们共同的,珍贵的记忆。

而那些“快乐”,则像涓涓的细流,渗透在我们生活的每一个缝隙里,滋养着我们,让我们变得,越来越好。

真好。

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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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唱郑伊健主唱,童声伴唱歌曲歌词: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虫儿飞花儿睡,一双又一对才美,不怕天黑,只怕心...

黑莓视频_黑莓视频素材

看视频没问题!只是他是四方屏幕,不能满屏观看,而且屏幕又小!这个黑莓打电话发信息上上网还是可以的。看视频就一般般啦!

最霸气的十首诗_笛子最霸气的十首诗

一生必读的十首霸气古诗词有:《观沧海》、《赤壁》、《过零丁洋》、《夏日绝句》、《石灰吟》、《满江红》、《赴戍登程口占示家人·其二》、《从军行》、《雁门太守行》和《无题·龙卧千江水自流》。这些诗词或表达...

你是我藏不住的甜_你是我藏不住的甜最新章节

第五十四章!小说甜而不腻,有些接地气,作者文笔流畅,句句写进人心,情节套路新颖,不是烂大街的剧情,在读的时候,最大的体验就是感觉书里出现的那些人好像我们身边也有。《偷偷藏不住》刚开始看到书名的时候,我...

神级奶爸免费阅读全文_神级奶爸格格党

尚不清楚。因为张汉是一个虚构角色,他的结局取决于他的作者和故事情节的发展。如果现有的小说或影视作品已经完成,那么可以据此判断他的结局;如果还有未完成的作品,那么他的结局还不确定。需要等待后续的剧情发展...

哆啦a梦主题曲歌词_哆啦a梦主题曲歌词罗马音

1:“?”是的,我给你讲一下哆啦A梦主题曲的国语版歌词。1,哆啦A梦主题曲的国语版歌词是这样的:小小的希望被星星守护夜空之下未来是创造这世界的奇迹用画笔绘出期待与创意将...

十大最强机械怪兽_十大最强机械怪兽实力排行

金谷桥,艾雷王,艾斯杀手,机械哥莫拉,我现在只想起来这些1嘎拉蒙不是机器怪兽。2嘎拉蒙是一个虚构的角色,不是真实存在的机器怪兽。他是一只来自外太空的生物,具有超能力和变形能力。3嘎拉蒙在动画片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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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假象的卧底,其实都是蝴蝶帮干的,武警没有卧底只是赵野是警察安在银行的卧底而已私家车恶意插队是在第二集。绝密押运第二集剧情:陶涛到九中队报到,被分配到警卫连。九中队军容整齐,军纪严明,营区内布满...

海之边夜未增减板全季_海之边境

大海是有边的。虽然说大海看起来无边无际,但它总是有尽头的。太平洋是最宽广的,但它的东边是美洲,西边是亚洲,北边是白领海峡,南边一直到南极洲,它也是有头的。其他有印度洋,北冰洋,大西洋,它们也都是有尽头...

夏至桑旗全文免费阅读_夏至桑旗免费阅读目录

《初婚有错》女主夏至,男主桑棋。作者芭了芭蕉。简介:年轻貌美的女记者忽然怀孕了,孩子不是老公的。当做金丝鸟被圈养,却不知道对方是谁;有一天晚上,一个人爬上了她的床,“怎么是你”桑旗开了一家绣坊,夏至辞...

权力的游戏第7集完整版_权力的游戏第1集完整版

1、史塔克家族的北境王国2、霍尔家族的河屿王国(河间地+铁群岛)3、艾林家族的山谷王国4、杜兰登家族的风暴地风暴王国5、兰尼斯特家族的西镜凯岩王国6、园丁家族的河湾地河湾王国7、纳梅洛斯·马泰尔家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