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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僵尸有个约会1《全集》(我和僵尸有个约会8集)

cac55 2025-11-03 18:52 4 浏览

男友约会带女发小,她:姐姐别介意,我笑得善解人意:你俩领证吧

雨下得像一出冗长又了无新意的默剧。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开灯。

手机屏幕的光,幽幽地映着我面无表情的脸。

打车软件的界面停留在“常用同行人”那一栏。

第一位,是我。备注是“老婆”。

第二位,备注是“小安”。

我点开行程记录,指尖冰凉。

从他公司到城南的“汀芷公寓”,每周至少三次,时间多在晚上九点半之后。

最近的一次,是昨天。

我关掉屏幕,屋子里重归于纯粹的黑暗。

窗外的雨声,像无数根细密的针,扎进这个家的静默里。

我和陈嘉择在一起七年,从大学毕业到如今各自在职场站稳脚跟。

他是建筑设计师,我是企业法务。

我们的生活像一架精密的仪器,每个齿轮都咬合得恰到好处。

除了,我们一直没有孩子。

两年前查出问题在我。从那以后,一种细微的愧疚感,就像空气里的尘埃,无处不在,又难以清除。

我用加倍的体贴和物质上的宽裕去弥补。

我以为,这能让我们的天平维持平衡。

现在看来,天平早就倾斜了,只是他用一块名为“疲惫”的黑布蒙住了我的眼睛。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陈嘉择发来的微信。

“在路上了,想吃什么宵夜?”

我回了两个字:“都行。”

然后起身,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那锅我下午刚炖好的莲藕排骨汤。

我把它倒进了水槽。

骨头和莲藕撞在不锈钢池壁上,发出沉闷的、令人心烦的声响。

我不喜欢脏。

无论是地上的头发,还是关系里的杂质。

两天前,一切还风平浪静。

那是个周六,阳光很好。陈嘉择难得没有加班。

他靠在沙发上,我枕着他的腿,一起看一部老电影。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的睫毛很长,鼻梁很高。

我伸手去摸他的喉结,他捉住我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他说:“林舒,我们这样过一辈子,也挺好的。”

我笑了笑,没说话。

我知道他在安慰我,关于孩子那件事。

那时候,我信了。

我信他眼里的温柔,信他掌心的温度,信我们七年时间垒起来的城墙,坚不可摧。

现在想来,那句话或许不是安慰,而是一次试探。

试探我对于“就这样”的接受度。

而我,没有给他想要的答案。

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

陈嘉择回来了。

他开了玄关的灯,暖黄的光线瞬间铺满了我脚下的一小块地方。

“怎么不开灯?”他一边换鞋一边问,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省电。”我淡淡地回答。

他笑了,走过来想抱我,“我们家林大律师什么时候这么勤俭持家了?”

我侧身躲开了。

他的手臂僵在半空中,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客厅的空气,瞬间降到了冰点。

他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怎么了?”他问,语气小心翼翼。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走到餐桌边,打开了灯。

白色的灯光,像手术室的无影灯,将一切都照得纤毫毕现。

我把我的手机推到他面前。

屏幕上,依旧是那个“常用同行人”的界面。

“小安”,那个名字像一根刺,扎在屏幕中央。

陈嘉择的脸色,一寸寸地白了下去。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嘴唇翕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拉开椅子,坐下。

“解释。”我说,声音平静得像在念一份法律文书。

他沉默了很久。

窗外的雨,还在下。

“她……是我公司新来的实习生。”他终于开口,声音干涩。

“安然。”

“很年轻,刚毕业,一个人来这个城市,挺不容易的。”

我看着他,不说话。

我的沉默,是一张拉满的弓。

“我们……没什么。我就是,看她一个小姑娘,经常加班到很晚,住得又远,不安全,就顺路送她一下。”

“顺路?”我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

“我们家在城东,汀芷公寓在城南。陈嘉择,你是不是觉得我地理不好?”

他的脸又白了一分。

“我……”他张口结舌,眼神开始躲闪。

“你累了。”我说。

他愣住了,像是没听懂。

“你工作很累,压力很大。回到家,还要面对一个因为生不了孩子而有愧于你,并且拼命想从别的地方补偿你的我。”

“你觉得压抑,觉得喘不过气。”

“你需要一个出口。”

“一个年轻的、崇拜你的、能让你感觉到轻松和被需要的出口。”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他层层包裹的伪装。

他的肩膀塌了下去,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被击溃的颓唐。

“林舒,我没有……”他的辩解苍白无力。

“你没有想过要离开我,你只是需要一点‘新鲜空气’。”我替他说完了后半句。

“对不起。”他终于吐出这三个字,头深深地埋了下去。

“对不起”是最廉价的词。

它抚慰不了任何伤害,只能证明伤害确实发生过。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陈嘉择,看着我。”

他缓缓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诚实回答。”

“第一,你们上床了吗?”

他身体猛地一震,嘴唇抖得厉害,却决绝地摇头:“没有,绝对没有。我发誓。”

我相信他。

不是因为我还信他的人品,而是因为我知道,以他的性格,如果越过了那条线,他今晚回不了这个家。

他会选择彻底的逃离,而不是站在这里,接受我的审判。

“第二,这件事,她知道我的存在吗?”

他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知道。”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第三,你给她花过多少钱?”

“没……没多少。就是偶尔吃个饭,喝杯咖啡……”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转账记录,消费记录,拿给我看。”我的语气不容置喙。

他像个犯了错等待处罚的学生,拿出手机,笨拙地翻找着。

我看着那些小额的转账,,,还有一些餐厅和咖啡店的账单。

不算多,但很刺眼。

那是属于情侣之间的把戏。

我把他的手机还给他。

“明天,约她出来,我们三个,一起吃个饭。”

陈嘉择猛地抬头,眼里全是惊恐和抗拒。

“林舒,你不要这样……她还是个孩子,你别伤害她。”

“伤害?”我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

“陈嘉择,现在是我受到了伤害。而你,在担心那个‘孩子’会不会被我伤害?”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放心。”我打断他,“我不会在公共场合让你难堪。我只是需要确认一些事,以及,宣布一些规则。”

“规则?”

“对,新的规则。”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们的关系,本质上是一份长达七年的,无形的契约。”

“契约的核心条款,是忠诚。”

“你,违约了。”

“按照法律逻辑,我有权单方面解除合同,并要求你进行赔偿。”

“但,我念及我们七年的‘合作基础’,决定给你一个机会。”

“一个,签署‘补充协议’,继续履行合同的机会。”

他的脸上,是全然的陌生和震惊。

他或许从来没想过,我会用这样一种方式来处理我们的感情问题。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哭闹,像在开一场冷冰冰的董事会。

“你……要怎样?”他问,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明天,你订餐厅。我来买单。”

“把时间和地点,发给她。”

说完,我转身回了卧室,关上了门。

我没有锁门。

我知道,他不敢进来。

这一夜,我睡得并不好。

梦里全是光怪陆离的碎片。

有大学时他在图书馆占座的身影,有我们刚工作时挤在出租屋里吃泡面的场景,有他向我求婚时单膝跪地的样子。

最后,画面定格在他手机屏幕上,“小安”那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惊醒过来。

天,已经亮了。

雨停了。

我起床,洗漱,化妆。

挑了一件剪裁利落的黑色连衣裙,戴上那枚他送我的,号称能带来好运的玉坠。

镜子里的我,妆容精致,眼神平静。

没人看得出,我经历了一个怎样翻江倒海的夜晚。

出门前,陈嘉择在客厅等我。

他一夜没睡,眼下的乌青很重,整个人憔悴不堪。

他递给我一杯温水。

“餐厅订好了,晚上七点,在‘静安阁’。”

“发给她了吗?”

他点头。

“她怎么说?”

“她说好。”

我喝了一口水,水是温的,可我的身体却感觉不到任何暖意。

“走吧,上班要迟到了。”

我率先走出了门。

这一天,我工作得比任何时候都专注。

处理了三份合同,开了一个两小时的会,还给新来的实习生讲了讲“证据链”的重要性。

下午五点半,我准时下班。

陈嘉择的车已经等在公司楼下。

他给我开了车门,动作一如既往地绅士。

车里放着我喜欢的纯音乐。

一路无话。

车窗外,城市的霓虹渐次亮起,像一场盛大而虚假的繁荣。

我们提前半小时到了“静安阁”。

是一家格调很高的中餐厅,以安静著称。

陈嘉择选了一个靠窗的卡座。

我坐下,从包里拿出平板电脑,开始看一份明天要用的文件。

陈嘉择就坐在我对面,局促不安,像个等待宣判的囚犯。

他的手,在桌子下面,一会儿握紧,一会儿松开。

六点五十五分,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出现在餐厅门口。

她很年轻,大概二十二三岁的样子,长发及腰,脸上带着一点不谙世事的清纯和怯懦。

是安然。

她看到了我们,眼神在触及到我的那一刻,明显地瑟缩了一下。

然后,她朝我们走了过来。

陈嘉择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这个动作,像一根针,又扎了我一下。

“嘉择哥,林舒姐。”她小声地打招呼,不敢看我。

“坐。”我说。

她在我旁边的位置坐下,身体绷得很紧。

我合上平板电脑,看向她。

“安然,是吗?”

她点头。

“我叫林舒,你应该听陈嘉择提过我。”

她又点头,嘴唇抿得紧紧的。

“别紧张。”我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今天请你来,不是要兴师问罪。”

“就是想跟你聊聊。”

我把菜单推到她面前,“看看想吃什么,别客气,我请客。”

她看了一眼陈嘉择,陈嘉择低着头,像一尊雕塑。

她只好接过菜单,胡乱点了两个菜。

我加了两个我平时爱吃的,然后把菜单递给服务员。

在等上菜的间隙里,我开口了。

“安然,你今年多大?”

“二十二。”

“刚毕业?”

“嗯,六月份刚毕业。”

“一个人在这个城市打拼,很辛苦吧?”

她眼圈红了,点了点头。

“陈嘉择是不是跟你说,他工作很累,压力很大,跟我在一起感觉很压抑?”

安然猛地抬头看我,眼里全是震惊。

随即,她又把头低了下去,像是默认了。

“他是不是还跟你说,他很欣赏你的年轻、活力和单纯,跟你在一起,他觉得很放松,找回了自己?”

安然的肩膀开始微微颤抖。

“他是不是还承诺过你什么?比如,会给我一个交代,然后给你一个未来?”

这一次,安然飞快地摇头。

“没有!林舒姐,嘉择哥从来没说过要和你分开!他一直说,他很爱你,只是……只是他太累了。”

“他说,你像天上的月亮,很美,但是很冷。而我,像一盏小小的台灯,光虽然不亮,但是很暖。”

月亮和台灯。

这个比喻,很陈嘉择。

我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有点想笑,又有点悲哀。

“所以,你就心甘情愿地,做他那盏‘暖心’的台灯?”

“我……”安然咬着下唇,眼泪掉了下来。

“我没有想过要破坏你们的感情,我只是……我只是很崇拜他。我觉得他那么有才华,那么好,不应该那么不开心。”

“你觉得,你能让他开心起来?”

“我……”

“你觉得你的‘暖’,能融化他的‘累’?”

“我……”

“安然。”我打断她的语无伦次。

“你知道吗,成年人的世界里,‘累’是一种常态。而试图用一段新的、轻松的关系去消解这种‘累’,是最不负责任,也是最愚蠢的行为。”

“因为它解决不了任何根本问题,只会制造出更多、更复杂的问题。”

“比如,现在。”

菜上来了。

精致的菜肴,冒着热气,却驱散不了我们三个人之间的寒意。

陈嘉择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甚至没有动一下筷子。

“吃吧。”我说,“别浪费了。”

我夹了一筷子西蓝花,慢慢地咀嚼。

安然拿起筷子,却不知道该夹什么。

“林舒姐,对不起。”她终于还是说了这三个字。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说,“你没有对不起我。你需要对得起的人,是你自己。”

“你需要想清楚,你想要的,到底是一个把你当成‘充电宝’的男人,还是一个真正能为你遮风挡雨,把你规划进他未来蓝图里的伴侣。”

“嘉择哥他……他对我很好。”安然小声地辩解。

“他对你好,是因为你的‘好’,是建立在不求回报、不添麻烦的基础上的。”

“一旦你需要他承担责任,需要他做出选择,你看他还会不会对你这么‘好’。”

我把目光转向陈嘉择。

“陈嘉择,你来说。如果现在,我跟你,安然跟你,你只能选一个。你选谁?”

这是一个残忍的问题。

我把他,把安然,都逼到了悬崖边上。

陈嘉择的脸色,已经不能用“白”来形容了,是灰败。

他看着我,又看了一眼梨花带雨的安然。

安然的眼神里,有一丝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期盼。

而我的眼神,是空的。

我不需要他的选择来证明什么。

我只是要让安然看清楚。

看清楚这个她眼里的“好男人”,在面临抉择时的懦弱和犹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餐厅里舒缓的音乐,此刻听起来格外讽刺。

终于,陈嘉择开口了。

他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

“林舒,我们回家吧。”

他选了我。

或者说,他选了我们七年的沉没成本。

安然的眼中,那一点点微弱的光,彻底熄灭了。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

我看着她,心里没有一丝快意。

只有一种巨大的荒芜感。

我们三个人,在这场混乱的感情纠葛里,没有一个是赢家。

“姐姐,别介意,我……”安然抽泣着,想说些什么。

我却笑了,发自内心地笑了,甚至带着一丝善解人意。

“别叫我姐姐。”

“你俩,挺配的。”

“要不,明天就去领证吧。”

我的话音一落,陈嘉择和安然都惊呆了。

陈嘉择的眼里是恐惧,安然的眼里是不可置信。

我没理会他们的反应,从钱包里拿出几张钞票,放在桌上。

“这顿饭,算我请你们的散伙饭。”

“陈嘉择,车钥匙给我。”

他像个木偶一样,把车钥匙递给我。

我站起身,看都没再看他们一眼,转身离开了餐厅。

我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

城市的夜景,流光溢彩,却照不进我心里。

我把车停在一个无人的江边。

打开车窗,点了一支烟。

我很少抽烟。

但此刻,我需要尼古丁来麻痹我的神经。

烟雾缭绕中,我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不是因为伤心,也不是因为愤怒。

而是一种深深的疲惫。

原来,维持一段看似完美的感情,是这么累的一件事。

原来,七年的时间,也并不能保证什么。

我抽完一整支烟,把眼泪擦干。

然后,我拿出手机,打开了备忘录。

开始拟定那份“补充协议”。

我不是在赌他会回头。

我是在给我自己,一个清算和止损的机会。

如果他签,那我们的关系,就进入新的规则体系。

如果不签,那正好,财产分割协议我都已经草拟好了。

我,林舒,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

我回到家时,已经快午夜了。

陈嘉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还是我离开时的姿势。

茶几上,放着那份没有动过的晚餐。

听到我开门的声音,他抬起头。

“你回来了。”

“嗯。”

我换了鞋,把车钥匙扔在玄关的柜子上。

然后,我走到他面前,把我的手机递给他。

屏幕上,是我刚刚拟好的“补充协议”。

“看看吧。”

他接过手机,手指颤抖。

协议不长,但条款清晰,权责分明。

一、断绝与安然及其他所有非必要异性的任何私人联系。所有工作往来,必须在公共群组进行,并允许我随时查阅。

二、手机、微信、所有社交及消费APP,密码与我共享。

三、开启家庭共享位置,确保小时在线。任何超过一小时的行程变动,需提前报备。

四、所有单笔超过元的非家庭共同开支,需征得我同意。

五、每月将税后收入的%上交至共同账户,由我统一管理。

六、本协议有效期,暂定一年。一年后,视履行情况,决定是否续签或终止我们的关系。

七、违约责任:任何一条未能履行,视为根本性违约。本人自愿放弃婚前及婚后所有共同财产的%,净身出户。

每一条,都像一把枷锁。

陈嘉择看得脸色发白,手抖得更厉害了。

“林舒,你……”他抬头看我,眼里是屈辱,是挣扎,还有一丝哀求。

“你觉得,这是在侮辱我?”

“不,这不是侮辱。”我说,“这是风险控制。”

“你亲手打破了我们之间的信任基础。现在,我需要用这些条款,来重建我的安全感。”

“这不公平。”他低吼道。

“公平?”我冷笑一声。

“当你瞒着我,一次次深夜送另一个女人回家的时候,你跟我谈过公平吗?”

“当你用我们共同的积蓄,给她发、的时候,你跟我谈过公平吗?”

“当你享受着我为你营造的安稳生活,又心安理得地去汲取别人的‘温暖’时,你跟我谈过公平吗?”

“陈嘉择,克制不是恩赐,是义务。”

“你连最基本的义务都没有尽到,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公平?”

我的话,像一把把淬了冰的刀子,扎进他的心脏。

他彻底没了声息。

客厅里,只剩下墙上挂钟的滴答声。

一下,一下,敲在人的心上。

“打印机在书房。”我说,“一式两份。签完字,我们的关系,明天继续。”

“不签,我们之间,到此为止。”

我给了他最后的通牒。

然后,我转身,准备回房。

“林舒。”他叫住我。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为什么?”他问,声音里带着一种破碎的迷茫。

“为什么不直接分手?”

“因为我不甘心。”我说。

“我花了七年的时间,去经营这段感情,去浇灌你这棵树。现在树长大了,有人想来乘凉,有人想来摘果子,凭什么?”

“我不是善良,我只是不喜欢我的东西,被别人弄脏了,还没清理干净就扔掉。”

“我要你,亲手把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一点一点,擦干净。”

说完,我不再停留,走进了卧室。

这一次,我锁了门。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陈嘉择已经不在家了。

床头柜上,放着两份签好字的“补充协议”。

他的签名,笔画有些凌乱,看得出签下它时内心的挣扎。

旁边,还有一张便签。

“我去工地了。早餐在锅里。”

我拿起协议,看了一遍,然后收进了保险柜。

厨房的锅里,温着小米粥和两个水煮蛋。

是我喜欢的早餐搭配。

我盛了一碗粥,慢慢地喝着。

味道,和以前一样。

但吃的人,心境已经完全不同了。

生活,像一列被强制扳动了道岔的火车,驶向了一个全新的、未知的方向。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静。

陈嘉嘉择严格地履行着协议上的每一条。

他下班就回家,不再有任何不必要的应酬。

他的手机,随时可以放在我面前,没有任何秘密。

每天晚上,他会把第二天的工作安排,用表格的形式发给我。

精确到小时。

他开始学着做饭,研究各种复杂的菜式。

从前那个连酱油和醋都分不清的男人,现在能炖出一锅像模像样的鸡汤。

我们之间的话,变少了。

但相处的时间,变多了。

我们一起看电影,一起去超市,一起打扫卫生。

像一对最寻常的夫妻。

只是,我们不再有亲密的接触。

我睡主卧,他睡客房。

那道门,是我心里的防线。

他没有试图逾越。

他只是,用他自己的方式,笨拙地,一点一点地,修复着被他砸出的裂缝。

有一次,我加班到很晚。

回到家,发现他还没睡,在客厅等我。

桌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排骨面,上面卧着一个漂亮的荷包蛋。

“快吃吧,不然要坨了。”他说。

我坐下,拿起筷子。

面条的香气,混着肉汤的鲜美,扑面而来。

我吃了一口,味道出乎意料的好。

“好吃吗?”他期待地问。

我点了点头。

他像是松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那是这段时间以来,我第一次见他笑。

“我……把安然拉黑了。”他突然说。

我吃面的动作顿了一下。

“她给我发信息,我没回。后来,我就把她删了。”

“嗯。”我应了一声,继续吃面。

“公司那边,我也申请了调岗。下个月,我就去新的项目组了。不会再跟她有任何交集。”

我还是“嗯”了一声。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看我没什么反应,最终还是沉默了。

我把一整碗面都吃完了,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胃里暖暖的,心里却依然是空的。

我知道,他在努力。

他在用行动,向我证明他的悔改。

他在用时间这枚硬币,一点一点地,投进我们之间那台坏掉的机器里,试图换取一点点靠近。

可信任这种东西,一旦碎了,就很难再拼凑回原来的样子。

即使拼好了,也满是裂痕。

周末,我回我妈家吃饭。

我妈炖了一锅石榴鸡汤,说给我补身体。

饭桌上,她旁敲侧击地问我,和陈嘉择是不是吵架了。

“怎么最近都不见他陪你回来?”

“他忙。”我夹了一块鸡肉。

“再忙,周末也该有时间吧。”我妈不信,“小两口过日子,哪有不磕磕碰碰的。男人嘛,有时候在外面应酬,逢场作戏,你别太往心里去。”

“他要是哪里做得不对,你好好跟他说。别动不动就甩脸子,把人往外推。”

我妈的话,代表了老一辈最朴素的婚姻观。

忍耐,包容,以和为贵。

“妈,现在不讲这个了。”我说,“讲规则。”

“什么规则?”我妈一脸茫然。

“谁犯错,谁承担后果。谁违约,谁付出代价。”

“过日子又不是开公司,讲什么规则代价的。”我妈不赞同地摇头,“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感情。”

“感情是基础,但规则是保障。”我放下筷子,看着我妈。

“如果一个人,连最基本的保障都给不了你,那他的感情,又能有多真呢?不过是建立在沙滩上的城堡,看起来再美,一个浪打过来,就全塌了。”

我妈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来。

她大概觉得,她的女儿,变得越来越冷,越来越不像个“正常”的女人了。

从我妈家出来,我接到了陈嘉择的电话。

“你在哪?我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

“我已经在你家小区门口了。”他说。

我挂了电话,走到小区门口。

他的车,果然停在路边。

我上了车。

他递给我一个纸袋。

“刚买的石榴,看着很新鲜。”

我接过来,袋子沉甸甸的。

红色的石榴,在古代,是多子多福的象征。

我不知道他是无心,还是有意。

“谢谢。”我说。

车子启动,平稳地汇入车流。

“我妈……给你打电话了?”他忽然问。

“没有。”

“哦。”他沉默了一下,又说,“她要是跟你说什么,你别往心里去。她那个人,思想比较传统。”

“我知道。”

“林舒,”他叫我的名字,声音很轻,“我知道,那份协议,让你觉得我们之间像一场交易。”

“但对我来说,那不是枷锁。”

“那是我能抓住你的,唯一的东西。”

“我知道我错了,错得很离谱。我伤害了你,也差点毁了我们七年的一切。”

“我现在,什么都不求。不求你马上原谅我,也不求你再像以前一样对我。”

“我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一个,留在你身边,弥补我的过错的机会。”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含的哽咽。

车厢里,很安静。

窗外的路灯,一盏一盏地向后掠去。

像时间的倒带。

我看着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分明。

这双手,曾经为我画过无数张设计图,为我剥过无数只虾,也曾,牵着我走过七年的春夏秋冬。

“陈嘉择,”我说,“生活不是法庭,但处处都需要证据。”

“我需要看到的,不是你的忏悔,是你的改变。”

“是量化的,可持续的,不可逆转的改变。”

他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晚,我没有再回客房。

我抱着枕头,站在主卧门口。

陈嘉择从浴室出来,看到我,愣住了。

我什么也没说,走进去,把枕头放在了床的另一侧。

他站在原地,看了我很久。

然后,他走过来,从背后,轻轻地抱住了我。

他的手臂,环得很小心,带着试探。

我没有挣扎。

他的下巴,抵在我的发顶,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林舒,”他一遍遍地叫我的名字,“林舒……”

像一个迷路了很久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

那天之后,我们的关系,似乎在缓慢地回温。

他依旧恪守着协议上的每一条。

甚至做得更多。

他会记得我的生理期,提前准备好红糖水和暖宝宝。

他会研究我喜欢的作家的书,然后在我生日的时候,送我一套作者的签名版全集。

他把我那枚被我摘下来的玉坠,重新用红绳编好,挂在了车里的后视镜上。

他说,这样,他每次开车,都能看到它,都能想起我。

我们的生活,好像又回到了正轨。

甚至,比以前更好了。

因为他变得更体贴,更细心,更懂得珍惜。

有时候,我甚至会产生一种错觉。

那场风波,像一场高烧。

烧退了,身体反而有了更强的免疫力。

我开始相信,也许,我们可以就这样,重新开始。

也许,那份冰冷的协议,真的可以像柠檬一样,虽然酸涩,但最终能被生活酿成一杯可以入口的柠檬水。

直到,那个周六的下午。

我们正在大扫除。

阳光很好,透过干净的玻璃窗洒进来。

音响里放着舒缓的爵士乐。

一切都显得那么安宁而美好。

陈嘉择在浴室里清洗抽油烟机的滤网,弄得满手都是油污。

他的手机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响了。

我正在擦地,顺手拿起来,准备递给他。

屏幕亮着,来电显示是“妈”。

我划开接听键,开了免提。

“喂,妈。”我喊了一声。

电话那头,陈嘉择妈妈的声音,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兴奋和急切。

“嘉择啊,你跟小安那事,到底定下来没有啊?”

我的动作,瞬间僵住了。

“我跟你爸都商量好了,我们都支持你!那姑娘我见过照片了,长得水灵,性子也好,比林舒那冷冰冰的脾气强多了!”

“你抓紧点,早点把事办了,什么时候带回家来,我们正式吃个饭!”

电话那头,还在喋喋不休。

而我,只觉得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陈嘉择还在那里,卖力地,清洗着我们这个“家”的油污。

而我握着手机,站在一尘不染的客厅里,只觉得,自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

原来,那不是一场简单的职场偶遇。

那是一场,被他整个家庭默许,甚至鼓励的,选妃。

我,才是那个局外人。

我慢慢地,挂断了电话。

然后,我抬起头,看向窗外。

阳光,依旧明媚。

可我的世界,已经,彻底,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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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天堂结局:是大福像从前趴在父亲背上一样,伏在海龟的身上,和他一起游。他费尽心力地教大福自己坐公交车去海洋馆,在海洋馆擦地。为了不让大福感到孤独,他不惜拖着病重的身体,背着自制的龟壳扮成海龟,陪着大...

无敌战神林北_无敌战神林北1130

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     此一刻,天空之城,整个议事大厅,鸦雀无声…&nb...

虫儿飞原唱_虫儿飞原唱郑伊健

原唱郑伊健主唱,童声伴唱歌曲歌词: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虫儿飞花儿睡,一双又一对才美,不怕天黑,只怕心...

黑莓视频_黑莓视频素材

看视频没问题!只是他是四方屏幕,不能满屏观看,而且屏幕又小!这个黑莓打电话发信息上上网还是可以的。看视频就一般般啦!

最霸气的十首诗_笛子最霸气的十首诗

一生必读的十首霸气古诗词有:《观沧海》、《赤壁》、《过零丁洋》、《夏日绝句》、《石灰吟》、《满江红》、《赴戍登程口占示家人·其二》、《从军行》、《雁门太守行》和《无题·龙卧千江水自流》。这些诗词或表达...

你是我藏不住的甜_你是我藏不住的甜最新章节

第五十四章!小说甜而不腻,有些接地气,作者文笔流畅,句句写进人心,情节套路新颖,不是烂大街的剧情,在读的时候,最大的体验就是感觉书里出现的那些人好像我们身边也有。《偷偷藏不住》刚开始看到书名的时候,我...

神级奶爸免费阅读全文_神级奶爸格格党

尚不清楚。因为张汉是一个虚构角色,他的结局取决于他的作者和故事情节的发展。如果现有的小说或影视作品已经完成,那么可以据此判断他的结局;如果还有未完成的作品,那么他的结局还不确定。需要等待后续的剧情发展...

哆啦a梦主题曲歌词_哆啦a梦主题曲歌词罗马音

1:“?”是的,我给你讲一下哆啦A梦主题曲的国语版歌词。1,哆啦A梦主题曲的国语版歌词是这样的:小小的希望被星星守护夜空之下未来是创造这世界的奇迹用画笔绘出期待与创意将...

十大最强机械怪兽_十大最强机械怪兽实力排行

金谷桥,艾雷王,艾斯杀手,机械哥莫拉,我现在只想起来这些1嘎拉蒙不是机器怪兽。2嘎拉蒙是一个虚构的角色,不是真实存在的机器怪兽。他是一只来自外太空的生物,具有超能力和变形能力。3嘎拉蒙在动画片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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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假象的卧底,其实都是蝴蝶帮干的,武警没有卧底只是赵野是警察安在银行的卧底而已私家车恶意插队是在第二集。绝密押运第二集剧情:陶涛到九中队报到,被分配到警卫连。九中队军容整齐,军纪严明,营区内布满...

海之边夜未增减板全季_海之边境

大海是有边的。虽然说大海看起来无边无际,但它总是有尽头的。太平洋是最宽广的,但它的东边是美洲,西边是亚洲,北边是白领海峡,南边一直到南极洲,它也是有头的。其他有印度洋,北冰洋,大西洋,它们也都是有尽头...

夏至桑旗全文免费阅读_夏至桑旗免费阅读目录

《初婚有错》女主夏至,男主桑棋。作者芭了芭蕉。简介:年轻貌美的女记者忽然怀孕了,孩子不是老公的。当做金丝鸟被圈养,却不知道对方是谁;有一天晚上,一个人爬上了她的床,“怎么是你”桑旗开了一家绣坊,夏至辞...

权力的游戏第7集完整版_权力的游戏第1集完整版

1、史塔克家族的北境王国2、霍尔家族的河屿王国(河间地+铁群岛)3、艾林家族的山谷王国4、杜兰登家族的风暴地风暴王国5、兰尼斯特家族的西镜凯岩王国6、园丁家族的河湾地河湾王国7、纳梅洛斯·马泰尔家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