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朋友6 _手机在线观看_乐享网
cac55 2025-11-03 18:56 3 浏览
静姨终生未嫁。
她是妈妈从光屁股娃娃时期就玩在一起的闺蜜。
按理说,我该喊她一声“干妈”,但她总笑着摆手,说“静姨”就好,喊干妈,显老。
她不老,五十出头的年纪,身段清瘦,眉眼间有种被岁月淘洗过的干净。
她是我们家的常客,尤其在妈妈走后这几年,来得更勤了。
每周三,雷打不动,她会提着最新鲜的菜,在我们家那间已经有些陈旧的厨房里,系上妈妈留下的那条蓝色碎花围裙,为我和爸爸做一顿饭。
爸爸话少,总是坐在客厅沙发上,看一份早已翻过无数遍的旧报纸,耳朵却分明朝着厨房的方向。
饭菜的香气,是这个家唯一还鲜活的东西。
我叫林墨,三十二岁,婚姻刚过七年之痒,职业是合同法律师。
我的人生,像我经手的每一份合同,力求条款清晰,权责分明,不留任何模糊地带。
我以为我的婚姻也是如此。
直到我看见陈舟手机里那个“常用同行人”。
备注是“小安”。
一个听起来就年轻、柔软、需要被照顾的名字。
那是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周五,我们从邻市出差回来,高铁晚点,滞留在人声鼎沸的南站。
广播里一遍遍播报着晚点信息,空气湿重,混杂着泡面的香气和旅人眉宇间的焦躁。
陈舟去买水,手机落在了座位上。
屏幕亮着,是他刚用过的界面。
我只是无意一瞥。
“常用同行人”那个小小的标签,像一根烧红的针,猝不及防地刺进我的眼睛。
我点开。
一长串的出行记录,密集得像某种规律的脉搏。
北京,上海,广州,深圳。
几乎每一次,都和陈舟的“出差”行程完美重合。
最近的一次,就是我们这次。他提前一天出发,理由是“要和甲方做前期沟通”。
原来,他的“前期沟通”,有了一个固定的“同行人”。
我没动。
我就那么坐着,看着屏幕上的两个名字并排躺在一起,像一对亲密无间的旅伴。
陈舟。
小安。
我的丈夫,和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
雨水狠狠地砸在候车大厅的玻璃穹顶上,发出沉闷的轰鸣,像要把整个世界都震碎。
可我的世界里,一片死寂。
我甚至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下,一下,缓慢而沉重,像一口行将枯竭的古井。
陈舟回来了,手里拿着两瓶温热的矿泉水。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不舒服?”他把水递给我,手背贴了贴我的额头。
我躲开了。
“没事,有点闷。”
我接过水,拧开,却没有喝。瓶身的温度,透过掌心,一点点传递过来,却暖不了我指尖的冰凉。
他没再追问,只当我旅途劳顿。他坐在我身边,开始低头回微信,眉宇间是我熟悉的那种疲惫。
结婚八年,我们从一无所有,到在这座一线城市扎下根,有了房,有了车,有了一份看起来体面光鲜的生活。
代价是,我们都变成了高速运转的陀螺。
他忙,我也忙。
我们之间的话越来越少,拥抱和亲吻,更像是维持关系的固定流程,失去了最初的热度。
我们唯一的,也是最大的遗憾,是没有孩子。
婚后第二年开始备孕,看了无数中西名医,喝下去的中药比我喝过的咖啡还多,肚皮上挨过的针,细密得像一片小小的荆棘林。
所有的检查结果都显示,我们俩都没有问题。
医生说,可能是压力太大。
后来,我们都累了,默契地不再提这件事。
这个缺口,像我们完美生活版图上的一块塌陷,我们绕着走,假装它不存在。
但它就在那里,一个巨大的、沉默的黑洞。
我以为,这是我们之间唯一的裂痕。
现在我才知道,有些裂痕,早已在看不见的地方,悄无声息地蔓延。
回到家,已经接近午夜。
我像往常一样,去浴室洗漱,卸妆,敷上面膜。
镜子里的女人,面无表情,眼底是一片荒芜的平静。
我没有哭,也没有闹。
愤怒和悲伤是两种极其耗费能量的情绪,而我,一个习惯了计算投入产出比的律师,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在没有拿到全部证据,理清所有事实之前,我不打算摊牌。
那会让我显得像个歇斯底里的疯子,而不是一个准备上庭的战士。
我需要冷静,需要策略,需要一个绝对的、不容辩驳的“事实清楚,证据确凿”。
接下来的两天,是周末。
我表现得和往常没有任何不同。
周六,我们一起去超市大采购,一起窝在沙发上看了一部冗长的文艺片。
电影里,男女主角爱得死去活活,为了一个误会,纠缠半生。
我看着,只觉得可笑。
成年人的世界,哪有那么多误会?不过是权衡利弊后的选择罢了。
周日,我回了一趟娘家。
爸爸正在院子里侍弄他的那些花草。妈妈走后,他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这上面。
静姨也在,她正在厨房里炖汤,是我最爱喝的莲藕排骨汤。
“墨墨回来啦,”她探出头,笑意盈盈,“快,汤马上好了,你爸念叨你好几天了。”
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了抱她。
她身上有淡淡的皂角香,和阳光晒过被子的味道,很温暖,很安心。
“静姨,辛苦你了。”
“傻孩子,跟姨还客气什么。”她拍拍我的手,“去跟你爸说说话,他一个人闷得很。”
我走到院子里,爸爸正拿着一把小剪刀,小心翼翼地修剪一盆兰花的枯叶。
“爸。”
“嗯,回来了。”他头也没抬。
我们就这样沉默地站着,一个修剪,一个看着。
阳光很好,洒在爸爸花白的头发上,也洒在静姨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上。
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这样也很好。
妈妈虽然不在了,但这个家,因为有静姨在,还保留着一丝烟火气。
她就像这个家的一个编外成员,一个温柔的、沉默的补丁,缝合着我们失去至亲的伤口。
吃饭的时候,静姨给我盛了满满一碗汤。
“多喝点,补补身子。你呀,就是太瘦了,工作别太拼。”
爸爸在一旁,难得地附和了一句:“听你静姨的,身体是本钱。”
我低头喝汤,汤很鲜,暖意从胃里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我看着对面的静姨,她正低头给爸爸夹菜,动作自然得像是演练了千百遍。
爸爸也自然地接过来,吃了。
他们之间,有一种外人无法插足的默契。
我忽然想起很小的时候,妈妈还在,静姨也经常来我们家。
妈妈总是拉着她的手,说:“阿静,你就是眼光太高了,不然早该嫁了。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
静姨总是笑着摇头:“不了,一个人自在。”
妈妈叹气:“你呀,就是死心眼。”
那时候我不懂“死心眼”是什么意思。
现在,我看着她和爸爸之间那种无声的流动,心里忽然冒出一个连自己都觉得荒唐的念头。
静姨的“死心眼”,是不是和爸爸有关?
这个念头,像一根小小的刺,扎进心里,不疼,却无法忽视。
周一,我回了公司。
我让助理调取了陈舟公司近一年的所有公开差旅报销记录。
作为一家上市公司的技术总监,他的很多行程都是公开可查的。
我还动用了一点私人关系,查到了“小安”的资料。
安然,二十四岁,去年刚毕业的管培生,一年前被分配到陈舟的部门。
一个年轻、漂亮、对未来充满憧憬的女孩。
履历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我把她的照片和陈舟的报销记录放在一起,再对比上的同行信息。
一条完整的证据链,形成了。
每一次“结伴出差”,陈舟报销的都是单人间的费用。
这意味着,他们要么不住在一起,要么,就是另一个人自费,或者用其他方式支付了房费。
这很聪明,也很谨慎。
符合陈舟一贯的行事风格。
我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显示器上那些冰冷的表格和文字,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像在看一个与我无关的案子。
当事实清晰地呈现在眼前,所有的情绪都退潮了,只剩下理性和逻辑。
我需要做的,不是质问,不是哭闹,而是清算。
清算这段关系里的资产、负债、以及违约责任。
晚上,我没有加班,准时回了家。
陈舟也难得地早归,正在厨房里煮面。
他听到开门声,回头冲我笑笑:“回来了?马上就好,今天煮你爱吃的西红柿鸡蛋面。”
灯光下,他的侧脸依旧英挺,只是眼角的细纹,比我记忆中更深了些。
我换了鞋,走过去,没有说话。
他似乎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怎么了?”
我拿出手机,点开那张我早已截图保存的“常用同行人”界面,递到他面前。
“她是谁?”
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像在询问今天的天气。
陈舟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嘴唇翕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剩下锅里“咕嘟咕嘟”的水泡声,一下,一下,敲打着这片死寂。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打算一直沉默下去。
然后,他关掉了火。
转过身,背对着我,肩膀的线条绷得很紧。
“林墨,我……”
“我不想听解释。”我打断他,“我只想知道,是谁,多久了,到了哪一步。”
我的语气,像在法庭上对证人进行交叉盘问。
冷静,克制,不带任何个人情绪。
他靠在料理台上,像一具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的木偶。
“……一年了。”
“叫安然,是吧?你部门的管培生。”
他猛地回头看我,眼里全是震惊,仿佛没想到我能查得这么清楚。
“你调查我?”
“这不是调查,是取证。”我纠正他,“婚姻关系存续期间,任何一方都有知情权。尤其是,在一方可能存在欺诈行为的前提下。”
“欺诈……”他苦笑了一下,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在你眼里,我们之间的一切都是条款,都是合同,是吗?”
“不然呢?是风花雪月,还是海誓山盟?”我反问,“陈舟,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别那么天真。婚姻首先是一份民事契约,忠诚是其中最核心的义务条款。你违约了。”
“违约……”他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是,我违约了。”
他终于承认了。
没有辩解,没有推诿。
这一点,我倒还有些意外。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我问,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是选择继续履行合同,还是解除合同?”
“什么合同……”他像是没听懂。
“我们的婚姻。”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如果你选择解除,我没意见。财产分割按法律来,我们没有孩子,很简单。如果你选择继续,那么,我们需要重新修订合同条款,增加补充协议。”
他愣愣地看着我,眼神里是全然的陌生。
仿佛,他从来没有认识过我。
“林墨,你……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他问,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这个问题,让我的心脏猛地一抽。
疼。
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我当然爱过。
在我最青涩的年华,在他一穷二白的时候,我义无反顾地选择了他。
我陪他吃过泡面,住过地下室,为他描画过最美好的蓝图。
我把我的整个青春,都当成硬币,一枚一枚,投进了名为“陈舟”的未来里。
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爱,不能成为背叛的挡箭牌。
“爱,不能量化,也无法作为法庭上的呈堂证供。”我说,“但行为可以。”
“我需要一个明确的答复,陈舟。现在,立刻。”
他看着我,看了很久。
然后,他颓然地垂下头。
“我不想离婚。”
“好。”我点头,“那么,明天晚上七点,市中心的‘静默’咖啡馆,把她约出来,我们三个,一起谈谈。”
“你疯了?!”他失声喊道,“你为什么要见她?这是我们俩之间的事情!”
“不。”我摇头,“从你违约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是这段关系里的‘第三方’。根据合同法,涉及到第三方权益的条款变更,需要三方会谈。我需要确认她的诉求,评估她对我们这份‘合同’的潜在风险,然后,制定出最合理的解决方案。”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陈舟。”我看着他,目光冷硬如铁,“这是通知。”
说完,我转身走出了厨房。
那锅已经煮得烂糊的面,还散发着一点点余温。
但我们的家,已经冷了。
第二天,我请了半天假。
我在家里,用我写合同的逻辑,起草了一份《婚内忠诚与关系修复协议》。
A4纸,宋体,小四号字。
标题加粗。
内容包括:
一、事实陈述与责任认定:明确陈舟在婚姻存续期间,与第三方安然存在不正当男女关系,构成对婚姻忠诚义务的根本性违约。
二、关系终止条款:陈舟必须在协议签订之日起,断绝与安然的一切非必要工作联系。包括但不限于,删除所有联系方式,避免任何形式的私下会面与沟通。
三、信息透明化条款:陈舟需向我无条件开放手机、微信、邮箱等所有通讯工具的查阅权限。所有出差、应酬、私人聚会,需提前二十四小时报备行程。
四、财产约束条款:将我们名下所有共同财产,包括房产、车辆、存款、理财产品,进行婚内财产公证,明确百分之九十的份额归我所有。若陈舟再次发生任何形式的违约行为,将自愿放弃其剩余百分之十的份额,净身出户。
五、修复与观察期:协议签订之日起,设立为期一年的关系修复与观察期。在此期间,双方共同努力,修复信任。一年后,若无再次违约行为,可根据实际情况,重新协商财产份额。
六、违约责任:若陈舟违反以上任何一条,本协议自动生效,我将即刻启动离婚诉讼,并以此协议作为陈舟自愿放弃财产的有效证据。
我把协议打印了两份,放在公文包里。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自己像是完成了一个重大项目的核心法务文件,一丝不苟,逻辑闭环。
心里那块巨大的石头,反而落了地。
我不怕问题,我只怕失控。
现在,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傍晚六点五十,我提前抵达了“静默”咖啡馆。
我选了一个靠窗的角落,光线有些暗,刚好可以隐藏起我所有的表情。
七点整,陈舟和一个女孩走了进来。
那女孩,就是安然。
比照片上更年轻,也更……普通。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素面朝天,长发披肩,眼神里带着怯生生的惊惶,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她看见我,下意识地往陈舟身后躲了躲。
陈舟的脸色,比昨晚更难看,像一张被揉皱的白纸。
我在他们对面坐下,把公文包放在手边。
“坐。”
我的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
他们在我对面坐下,三个人,一张小小的方桌,气氛压抑得像一个真空罩。
服务生过来,我点了三杯柠檬水。
“安小姐,是吧?”我先开口,看向那个女孩。
她点点头,嘴唇抿得紧紧的。
“我叫林墨,陈舟的妻子。”我做了自我介绍,“今天请你来,不是为了吵架,也不是为了羞辱你。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实。”
她没说话,只是低着头,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
“你喜欢他什么?”我问。
这个问题,让陈舟和安然都愣住了。
安然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迅速低下。
“他……他对我很好。”她的声音细若蚊蚋,“他很成熟,很有耐心,会教我很多东西。在他身边,我觉得……很有安全感。”
安全感。
多么讽刺的词。
他把本该属于这个家的安全感,分了一部分,给了另一个女人。
“他给你的这种‘安全感’,是以破坏我的安全感为代价的。这一点,你知道吗?”
安然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我……我知道。林律师,对不起。”她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看着我,“我没想过破坏你们的家庭。我只是……我只是控制不住。”
“成年人需要为自己的‘控制不住’负责。”我语气平淡,“你想要什么?一个名分?还是让他离婚娶你?”
“我没有!”她急急地辩解,“我从来没想过让他离婚!我……我只是想和他在一起,哪怕……哪怕没有名分。”
我看着她,这个比我小了八岁的女孩。
她的眼睛很亮,亮得有一种不谙世事的坦诚。
她大概真的以为,她和陈舟之间,是超越世俗的“真爱”。
“安小姐,爱情是很美好的东西,但在现实世界里,它需要载体。你们这段关系的载体,是我的婚姻,是陈舟对我、对这个家庭的背叛。它从根上,就是脏的。”
“我不是一个善良的人,我只是不喜欢脏。”
“所以,今天,我需要你做一个选择。”
我从公文包里,拿出那份协议,推到桌子中间。
“这份协议,是关于我和陈舟如何处理他这次‘违约行为’的内部方案。但其中有一条,和你有关。”
我指着第二条,“关系终止条款”。
“我需要你,当着我的面,删掉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并且,我需要你承诺,从今以后,除了必要的工作交接,不再与他有任何私人往来。你能做到吗?”
安然看着那份白纸黑字的协议,脸色煞白。
她转头看向陈舟,眼里充满了求助。
而陈舟,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像一个局外人。
他的沉默,就是最明确的表态。
安然的眼神,从期盼,到疑惑,最后,变成了彻底的失望。
那束在她眼中闪烁的光,熄灭了。
她深吸一口气,拿起自己的手机,当着我的面,找到了陈舟的微信,点击,删除。
然后是电话号码。
整个过程,她的手一直在抖。
做完这一切,她把手机屏幕朝向我。
“林律师,可以了吗?”
“可以了。”我点头,“谢谢你的配合。”
她站起身,没有再看陈舟一眼。
“林律师,对不起。还有……祝你幸福。”
说完,她转身,快步走出了咖啡馆,背影决绝得像是在逃离一场噩梦。
桌上,只剩下我和陈舟,以及那三杯一口未动的柠檬水。
柠檬片在冰块里载沉载浮,像我们岌岌可危的婚姻。
“现在,轮到我们了。”
我把其中一份协议,推到陈舟面前。
“看看吧。如果没问题,就签了。”
他拿起那份协议,一页一页,看得极其缓慢。
他的手指,在触碰到“净身出户”那四个字时,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林墨,”他抬起头,声音沙哑,“你这是在审判我。”
“是。”我承认,“生活就是一座无形的法庭,你我都是当事人。你提交了背叛的证据,我,只是在走法律流程。”
“你就这么不信我?”
“信任不是凭空产生的,它需要事实作为支撑。你亲手摧毁了它,现在,你需要重新把它建立起来。这份协议,就是地基。”
“如果我不签呢?”
“那我们就走程序A,离婚。”我看着他,眼神没有一丝温度,“房、车、存款,我们对半分割。然后,你和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去追求你们的‘安全感’。我成全你们。”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眶发红。
“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从你发现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把我定罪了,是不是?”
“我没有给你定罪。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并提供解决方案。”
“克制不是恩赐,陈舟,是义务。你没有履行你的义务,现在,就要承担违约的后果。签,或者不签,选一个。”
我的话,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所有温情脉脉的表皮,露出血淋淋的契约本质。
他闭上眼,再睁开时,里面已经是一片灰败。
他拿起桌上的笔,拔掉笔帽。
笔尖在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在乙方签名处,一笔一划,写下了“陈舟”两个字。
写完,他把笔扔在桌上,整个人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靠在椅背上。
“林墨,你赢了。”
我拿起他签好的那份协议,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无误,收进公文包。
“这不是输赢,陈舟。”
“这是规则。”
回家的路上,我们一路无言。
车窗外,城市的霓虹飞速倒退,像一场盛大而虚无的幻觉。
到家后,他把自己关进了书房。
我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客厅里。
公文包就放在脚边,里面那份签了字的协议,沉甸甸的。
我没有赢的快感,也没有报复的喜悦。
心里空落落的,像被掏走了一块。
我走到厨房,看着那锅早已冷透的面,鬼使神差地,打开火,把它热了。
我盛了一碗,慢慢地吃着。
面已经坨了,口感很差,西红柿的酸味也变得寡淡。
我吃着吃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无声无息,一滴一滴,砸进碗里。
原来,我不是感觉不到疼。
我只是,习惯了给自己打麻药。
第二天,陈舟很早就出门了。
我起床时,看到餐桌上放着一份三明治和一杯温牛奶。
旁边压着一张便签。
字迹潦草。
“我七点出门,晚上有个会,大概九点回。早餐在桌上。”
这是“信息透明化条款”的第一次履行。
生硬,刻板,像一份工作报告。
但,他做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的家,变成了一个执行协议的精准场所。
他每天报备行程,手机大大方方地放在我随手可及的地方。
他不再有突如其来的“加班”,也不再有含糊不清的“应酬”。
我们的对话,大多围绕着这些行程报备展开,客气,疏离,像两个合租的室友。
家里很安静,静得能听到时钟的滴答声。
那声音,像在为我们这段“观察期”倒计时。
周三,静姨又来了。
她提着一兜新鲜的石榴,红彤彤的,像一颗颗小小的灯笼。
“墨墨,看,今年的新石榴,甜得很。”她笑着,把石榴放在桌上。
她像往常一样,系上围裙,进了厨房。
很快,厨房里就传来了切菜的声音,和油烟机低沉的轰鸣。
这个家,又活过来了片刻。
爸爸坐在沙发上,依旧看着那份旧报纸。
我走过去,拿起一个石榴,用小刀划开,剥出里面晶莹剔透的果实。
红得像血,也像玛瑙。
“爸,你跟静姨,认识多少年了?”我状似无意地问。
爸爸翻报纸的手,顿了一下。
“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就觉得静姨对我们家真好。比亲戚还亲。”
“她……是你妈妈最好的朋友。”爸爸的声音有些低。
“是啊。”我把一瓣石榴递给他,“妈妈走了这么多年,她还一直照顾我们。她自己一个人,也挺不容易的。”
爸爸没有接那瓣石榴。
他放下报纸,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那些被他打理得一丝不苟的花草。
“你静姨……是个好人。”他背对着我,声音里有种我听不懂的情绪,“是我们家,欠了她的。”
“我们家?”我追问,“还是,你?”
爸爸的肩膀,微微一颤。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那声叹息,像一颗石子,投入我心中那片早已不平静的湖面,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我好像,触摸到了一个被隐藏了几十年的秘密的边缘。
饭桌上,静姨依旧热情地给我和爸爸夹菜。
“墨墨,最近看你气色好多了。”
“是吗?”我笑了笑。
“是啊,不像前阵子,脸白得跟纸一样。是不是跟陈舟吵架了?”
我心里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
“没有,就是工作忙。”
“夫妻俩,哪有不吵架的。床头吵,床尾和。”静姨像个知心大姐一样开导我,“男人嘛,有时候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你多担待一点。陈舟那孩子,我看着不错,稳重,踏实。”
爸爸在一旁,默默地喝着汤,没有插话。
我看着静姨那张温和的笑脸,心里五味杂陈。
她用她的人生经验,来教我如何维系一段婚姻。
可她自己,却终生未嫁。
她真的,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通透豁达吗?
还是,她也曾有过求而不得的执念,有过午夜梦回的意难平?
那个让她“死心眼”的人,真的,是我的爸爸吗?
如果真的是,那我的妈妈,她知道吗?
如果她知道,她又是如何与自己的“闺蜜”,与自己的丈夫,在同一个屋檐下,心平气和地相处了几十年?
一个又一个问题,在我脑海里盘旋。
我忽然发现,我以为早已固若金汤的认知,正在一点点崩塌。
原来,我引以为傲的冷静和理智,在面对上一辈人那种沉默的、复杂的、纠缠了一生的情感时,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我用一纸协议,试图去规范我的婚姻,去量化信任和忠诚。
可他们呢?
他们用一辈子的时间,去遵守一份看不见的、没有写下任何条款的“协议”。
那份协议的内容,又是什么?
是忍耐,是成全,还是……一生的守候?
我忽然很想知道答案。
周末,我回了娘家。
我借口说要找一本旧相册,把妈妈留下的那些遗物,都翻了出来。
在一个上了锁的木箱子底,我找到了妈妈的日记。
好几本,从她年轻时,一直记到她生病前。
我征得了爸爸的同意,把箱子带回了家。
他只是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像是默许了。
我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本一本地看。
妈妈的字迹很娟秀,记录的都是些生活的琐事。
什么时候发了工资,什么时候给我做了新衣服,什么时候和爸爸吵了架,又什么时候和好。
还有,很多关于静姨的记录。
“今天阿静又来了,她做的红烧肉,比我做的好吃。老林多吃了半碗饭。”
“阿静说单位有个男同事追她,人很老实,我劝她试试。她只是笑,不说话。”
“阿-静又拒绝了一个相亲对象。我真替她着急。她到底在等什么?”
日记里,妈妈对静姨,充满了真切的关心和疼惜。
没有任何一丝的怀疑和嫉妒。
直到,我翻到她生病前最后一年的日记。
字迹已经有些潦草,力道也轻了很多。
其中一页,只有短短几行字。
“今天整理老林的书柜,掉出来一张旧照片。是他和阿静年轻时候的合影。照片背后,写着‘赠吾静’。原来,那个让她等了一辈子的人,一直就在我身边。”
“我没哭,也没问。都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只是,有点心疼阿静。也心疼,我自己。”
我的手,抖得拿不住那本日记。
眼泪,汹涌而出。
原来,妈妈什么都知道。
她不是不知道,她只是选择了沉默,选择了不揭穿。
她用她的宽容和体谅,维持了这个家的完整,也守护了她和静姨几十年的友谊。
她把所有的委屈和心痛,都藏在了这本小小的日记里。
我终于明白,爸爸那句“我们家,欠了她的”是什么意思。
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会在发现陈舟背叛后,表现得那么冷静,甚至冷酷。
因为,我潜意识里,一直在抗拒成为我妈妈那样的女人。
我害怕那种沉默的、隐忍的、自我消耗的“伟大”。
我宁愿做一个手起刀落的刽子生,快刀斩乱麻,也不愿做一个在无尽的岁月里,独自舔舐伤口的“圣人”。
我以为那是强大,其实,那可能只是另一种形式的懦弱。
我害怕面对复杂的人性,害怕处理那些无法用条款来界定的情感。
所以,我把它简化成了一纸合同。
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
陈舟端着一杯热牛奶,走了进来。
他看到我满脸的泪水,和散落一桌的日记,愣住了。
“怎么了?”他把牛奶放在我手边,有些手足无措。
我没有回答,只是把那篇日记,推到他面前。
他看完,沉默了。
良久,他伸出手,轻轻地,覆在我的手背上。
他的掌心,很温暖。
“对不起。”他说。
这一次,他的道歉,不再是为了他自己的过错。
而是,为了我此刻的悲伤。
“林墨,我不知道你妈妈……原来,你一直活得这么清醒,也这么……辛苦。”
我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陈舟,我是不是很可笑?我拿着一份协议,像个法官一样,去审判你,审判我们的婚姻。我以为那就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式。”
“不,你没错。”他摇摇头,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你只是用你的方式,在保护你自己。是我,让你失去了安全感,让你不得不竖起全身的刺。”
“是我,把我们的生活,变成了一个需要用合同来维系的地方。”
他握住我的手,紧了紧。
“林墨,那份协议,我会继续遵守。不是因为我怕净身出户,而是因为,那是我欠你的。”
“信任被打破了,就该一点一点粘起来。不管用什么方式。你的方式,虽然冷,但有效。至少,它让我们都冷静了下来,看到了问题的本质。”
“给我一点时间,也给你自己一点时间。好吗?”
我看着他,看着他眼里的诚恳和疲惫。
这是我们自那晚摊牌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诚实对话”。
没有指责,没有辩解。
只有平静的剖白,和一点点……想要靠近的尝试。
我点了点头。
“那杯牛奶,快冷了。”我说。
他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
“好,你喝。”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多。
聊我们的过去,聊我们被工作和生活压力挤压得变形的现在,聊我们那个一直不敢触碰的关于孩子的缺口。
他说,他之所以会和安然走近,最初,只是因为压力太大了。
项目的失败,对未来的迷茫,以及,在我面前,他总要扮演一个坚不可摧的“强者”角色的疲惫。
而安然的出现,像一个出口。
她的年轻,她的崇拜,她的不谙世事,让他暂时忘记了现实的沉重。
“那是一种很虚幻的轻松感,像吸食鸦片。”他说,“我知道它有毒,但我没能控制住。”
“我知道,这些都是借口。错了,就是错了。”
“林墨,我从来没想过要离开你,离开这个家。对我来说,你和这个家,是根。我只是……迷路了。”
我静静地听着。
没有打断,也没有反驳。
我忽然想起妈妈日记里的那句话。
“都这把て年纪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或许,婚姻的本质,不是审判,也不是交易。
而是,在漫长的岁月里,看清了对方所有的不堪和软弱之后,仍然选择,拉他一把。
就像妈妈,选择了用沉默来守护。
而我,选择了用一份“协议”,来划定底线,然后,给彼此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方式不同,但内核,或许是相通的。
那都是一种,基于现实的,不完美的“慈悲”。
之后的日子,我们家的气氛,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陈舟依旧每天报备行程,但不再像一份冷冰冰的报告。
他会加上一些细节。
“今晚和张总他们吃饭,在‘老码头’,估计有酒局,你早点睡,不用等我。”
“周末要去趟上海,两天,航班信息发你了。那边降温,我带了厚外套。”
他开始重新学着做饭。
从最简单的煎蛋,到复杂的炖汤。
厨房里,经常是他手忙脚乱的身影。
有时候,我会靠在门边看他。
他会不好意思地笑笑:“是不是很笨?”
“还行。”我说,“没把厨房点了就行。”
他会把做好的菜,第一口夹给我。
“尝尝,看盐味够不够。”
我尝一口,有时候咸了,有时候淡了。
“还不错。”我总是这么说。
我们开始一起看电影,一起散步,一起聊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
像一对重新开始谈恋爱的中年男女。
小心翼翼,又带着一点笨拙的真诚。
那份冰冷的协议,还在那里。
但它,好像已经从一份“审判书”,变成了一份“导航图”。
它时刻提醒着我们,边界在哪里,底线在哪里。
在规则之内,我们重新学习,如何去爱。
又一个周三,静姨照例来了。
饭后,我送她下楼。
小区的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静姨,”我终于开口,“我看了妈妈的日记。”
静姨的脚步,停住了。
她没有回头,但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瞬间僵硬了。
“她……都写了?”她的声音,有些发飘。
“嗯。”
我们沉默地站着,晚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
“墨墨,”过了很久,她才重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卸下重负的释然,“你别怪你爸爸,也别怪我。”
“那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
“你妈妈……她是个太好太好的女人。好到,让我和老林,愧疚了一辈子。”
“我这辈子不嫁,不是因为他。是因为,我不想再亏欠任何人了。”
“一个人,挺好。真的。”
她转过身,看着我,笑了笑。
那笑容,和往常一样温和,但眼底,却有水光在闪动。
她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发,像小时候一样。
“你和你妈妈,不一样。”她说,“你比她,活得更明白,也更……狠心。”
“这样好。女人,是该对自己狠一点。”
“别学我们这一代人。一辈子,就耗在一个‘情’字上,不值得。”
说完,她转身,慢慢地走进了夜色里。
她的背影,依旧清瘦,却不再让我觉得孤单。
我忽然觉得,我好像,终于读懂了她,也读懂了我的父母。
他们用一生的时间,演绎了一场关于爱、亏欠与守护的默片。
而我,作为他们生命的延续,正在用我自己的方式,去探索属于我这个时代的,关于婚姻和人性的答案。
没有谁比谁更高尚,也没有谁比谁更正确。
我们都只是,在各自的时代里,用各自的方式,努力地,想把生活过得不那么坏而已。
回到家,陈舟正在客厅等我。
他给我倒了一杯热水。
“聊完了?”
“嗯。”
“爸和静姨的事,我大概,也猜到了一些。”他说,“以前回老宅,看到过一张他们的旧照片。”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那你怎么从来没问过?”
“不敢问。”他苦笑,“那是你们家的‘禁区’,我一个外人,哪有资格碰。”
“就像,我们之间‘孩子’的话题一样。我们都习惯了,绕着那些最痛的地方走。”
“林墨,”他看着我,“我们,别再绕着走了,好吗?”
“我们去面对它。不管结果是什么,我们一起。”
我看着他,看着他眼里的坚定。
我点点头。
“好。”
那个晚上,我们第一次,心平气和地,谈论了我们不孕的真相。
那些年,我们互相指责,互相怀疑,又在一次次失望后,用沉默来掩盖伤口。
我们都以为,问题出在对方身上。
但我们,谁也没有勇气,去做那个最彻底的检查。
我们害怕,那个结果,会成为压垮我们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
现在,我们决定,不再逃避。
生活,已经给了我们最严酷的一场考试。
我们虽然考得一塌糊涂,但好在,还没有被彻底罚下场。
我们还有,补考的机会。
观察期,还剩下三个月。
我们家的灯,好像比以前亮了一些。
陈舟的笑声,也比以前多了。
他会在我加班晚归的时候,给我留一盏灯,一碗汤。
他会记得我所有的喜好,记得我不吃香菜,记得我爱喝温水。
我们,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相爱时的样子。
不,不对。
不是回到过去。
是走向了一个,新的开始。
一个,在废墟之上,重建起来的,更坚固的,新的关系。
我以为,故事会就这样,走向一个平淡而温暖的结局。
直到,我收到了那条短信。
一个陌生的号码。
短信很短。
“林律师,我是安然。有些事,关于陈舟,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知道。”
“他告诉我的,关于你们不孕的真相。”
我的心,猛地一沉。
像一块巨石,直直地坠入深渊。
不孕的真相?
我和陈舟,不是已经决定,要去共同面对了吗?
难道,这里面,还有我不知道的,另一个版本的故事?
陈舟,到底还对我隐瞒了什么?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那几行字,刚刚回暖的指尖,又一次,变得冰凉。
窗外,夜色正浓。
而我的世界,好像又要,重新回到一片黑暗里。
相关推荐
- 我的抗战演员表全部_我的抗战演员表全部名单
-
霍啸林,是抗战剧勇敢的抗战中的角色。由男演员杨志刚饰演。他曾经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少爷。后来在父亲霍绍昌被赵金虎杀后才懂得的世间的冷暖。后来选择了抗日救国,最后被日本侵略者砍下脑袋。勇者的抗战霍啸林大结局...
- 虐到肝疼的超级虐文短篇现代言情
-
《送你一枝野百合》作者:罪加罪从校园到都市,双向暗恋,女追男+追妻火葬场,这本真的绝,甜虐交织,推拉一绝,今年看过的最好看的文。罪加罪真的好厉害,讲故事的能力很强。作者罪加罪真的好厉害,又会写甜,又会...
- 海洋天堂观后感_海洋天堂观后感一千字
-
海洋天堂结局:是大福像从前趴在父亲背上一样,伏在海龟的身上,和他一起游。他费尽心力地教大福自己坐公交车去海洋馆,在海洋馆擦地。为了不让大福感到孤独,他不惜拖着病重的身体,背着自制的龟壳扮成海龟,陪着大...
- 无敌战神林北_无敌战神林北1130
-
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 此一刻,天空之城,整个议事大厅,鸦雀无声…&nb...
- 虫儿飞原唱_虫儿飞原唱郑伊健
-
原唱郑伊健主唱,童声伴唱歌曲歌词: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虫儿飞花儿睡,一双又一对才美,不怕天黑,只怕心...
- 黑莓视频_黑莓视频素材
-
看视频没问题!只是他是四方屏幕,不能满屏观看,而且屏幕又小!这个黑莓打电话发信息上上网还是可以的。看视频就一般般啦!
- 最霸气的十首诗_笛子最霸气的十首诗
-
一生必读的十首霸气古诗词有:《观沧海》、《赤壁》、《过零丁洋》、《夏日绝句》、《石灰吟》、《满江红》、《赴戍登程口占示家人·其二》、《从军行》、《雁门太守行》和《无题·龙卧千江水自流》。这些诗词或表达...
- 你是我藏不住的甜_你是我藏不住的甜最新章节
-
第五十四章!小说甜而不腻,有些接地气,作者文笔流畅,句句写进人心,情节套路新颖,不是烂大街的剧情,在读的时候,最大的体验就是感觉书里出现的那些人好像我们身边也有。《偷偷藏不住》刚开始看到书名的时候,我...
- 神级奶爸免费阅读全文_神级奶爸格格党
-
尚不清楚。因为张汉是一个虚构角色,他的结局取决于他的作者和故事情节的发展。如果现有的小说或影视作品已经完成,那么可以据此判断他的结局;如果还有未完成的作品,那么他的结局还不确定。需要等待后续的剧情发展...
- 哆啦a梦主题曲歌词_哆啦a梦主题曲歌词罗马音
-
1:“?”是的,我给你讲一下哆啦A梦主题曲的国语版歌词。1,哆啦A梦主题曲的国语版歌词是这样的:小小的希望被星星守护夜空之下未来是创造这世界的奇迹用画笔绘出期待与创意将...
- 十大最强机械怪兽_十大最强机械怪兽实力排行
-
金谷桥,艾雷王,艾斯杀手,机械哥莫拉,我现在只想起来这些1嘎拉蒙不是机器怪兽。2嘎拉蒙是一个虚构的角色,不是真实存在的机器怪兽。他是一只来自外太空的生物,具有超能力和变形能力。3嘎拉蒙在动画片和...
- 绝密押运40集免费观看_电视剧绝密押运全集
-
是假象的卧底,其实都是蝴蝶帮干的,武警没有卧底只是赵野是警察安在银行的卧底而已私家车恶意插队是在第二集。绝密押运第二集剧情:陶涛到九中队报到,被分配到警卫连。九中队军容整齐,军纪严明,营区内布满...
- 海之边夜未增减板全季_海之边境
-
大海是有边的。虽然说大海看起来无边无际,但它总是有尽头的。太平洋是最宽广的,但它的东边是美洲,西边是亚洲,北边是白领海峡,南边一直到南极洲,它也是有头的。其他有印度洋,北冰洋,大西洋,它们也都是有尽头...
- 夏至桑旗全文免费阅读_夏至桑旗免费阅读目录
-
《初婚有错》女主夏至,男主桑棋。作者芭了芭蕉。简介:年轻貌美的女记者忽然怀孕了,孩子不是老公的。当做金丝鸟被圈养,却不知道对方是谁;有一天晚上,一个人爬上了她的床,“怎么是你”桑旗开了一家绣坊,夏至辞...
- 权力的游戏第7集完整版_权力的游戏第1集完整版
-
1、史塔克家族的北境王国2、霍尔家族的河屿王国(河间地+铁群岛)3、艾林家族的山谷王国4、杜兰登家族的风暴地风暴王国5、兰尼斯特家族的西镜凯岩王国6、园丁家族的河湾地河湾王国7、纳梅洛斯·马泰尔家族的...
- 一周热门
- 最近发表
- 标签列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