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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密友-电视剧-全集高清正版视频

cac55 2025-11-03 19:01 5 浏览

被迫陪嫡姐入宫,可谁知,他们一心想巴结的皇后是我娘的闺中密友

林阿姨又来了。

我妈在厨房里喊我,声音隔着抽油烟机的轰鸣,显得有些失真:“曦曦,快,去楼下迎迎你林阿姨,她提了东西。”

我“哦”了一声,不情不愿地从沙发上挪起来,趿拉着拖鞋往门口走。

林阿姨,林清,我妈一辈子的闺蜜。

从我记事起,她就是我家的常客。

每周至少一次,雷打不动。

有时候是周五晚上,有时候是周末中午。她会提着水果、点心,或者是我妈念叨过想吃的某样稀罕食材,准时出现在我家门口。

她就像一个编外家庭成员,一个没有血缘的亲人。

我小时候很喜欢她。

林阿姨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说不出的香味,不是香水,更像是某种润肤露混合着书卷气的味道。她说话总是柔声细语,会给我讲故事,会弹好听的钢琴曲,她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一种近乎怜爱的温柔。

她未曾婚嫁,也无子女。我一度觉得,她大概是把我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可人长大了,心思就变得复杂。

尤其是在我谈了恋爱,准备结婚之后,再看林阿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打开门,林阿姨正站在门口,微微喘着气。她今天穿了一件浅米色的风衣,里面是白色的高领羊毛衫,衬得她本就白皙的皮肤愈发通透。

她五十出头的人了,岁月似乎格外优待她,眼角只有几道浅浅的笑纹,气质清冷又温婉,像一朵开在秋日里的白菊。

“曦曦。”她笑着把手里的一个保温桶递给我,“给你妈炖了点银耳雪梨,秋天燥,润润肺。”

“谢谢林阿姨,快进来吧,外面冷。”我接过保温桶,入手温热。

她换鞋进来,我妈正好端着一盘刚出锅的红烧肉从厨房出来。

“哎哟,你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我妈嘴上埋怨着,脸上却笑开了花,“快去洗手,就等你了,你最爱吃的老陈做的红烧肉。”

老陈,是我爸。

我爸陈建国,一个沉默寡言的大学图书管理员,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身上永远是洗得发白的衬衫和一股旧书的味道。

他此刻正坐在饭桌的主位上,手里捧着一份报纸,头也没抬。

这是我家的常态。

饭桌上,我妈和林阿姨是绝对的主角,叽叽喳喳,从菜价聊到单位八卦,再到哪个亲戚家的孩子考上了大学。

我爸则像一个背景板,偶尔在我妈问到他时,“嗯”一声,或者点点头。

而我,负责埋头吃饭,听她们聊天。

今天的气氛和往常一样,又好像有哪里不一样。

林阿姨带来那盅银耳雪梨,我妈盛了三碗,唯独没给我爸。

我爸也不在意,专心致志地对付那盘红烧肉。

我妈夹了一筷子青菜到林阿姨碗里,说:“你就是吃得太素了,你看你瘦的。多吃点肉。”

林阿姨笑了笑,夹起那块青菜,小口地吃了,然后说:“建国烧的这肉,是越来越好了,肥而不腻,入口即化。”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是看着我妈的。

但我爸拿筷子的手,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

就是这一下。

像一颗小石子投进我心里,激起一圈细微的涟漪。

我开始不受控制地观察他们。

我发现,整顿饭,我爸和我妈说话不超过三句,都是我妈问,我爸答。

但他和林阿姨,一句话都没说。

一个眼神交汇都没有。

这太不正常了。

就算是最普通的同事朋友,同桌吃饭,也不至于刻意到这种地步。

他们之间,仿佛隔着一堵透明的墙。客气,疏离,又带着一种诡异的默契。

饭后,我妈拉着林阿姨去客厅看电视,我爸默默地收拾碗筷。

我走过去,想帮忙。

“爸,我来吧。”

他摆摆手,声音一如既往地平淡:“不用,你看电视去。”

我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不算高大但很厚实的背影,在昏黄的灯光下,一下一下地洗着碗。水流声哗哗作响。

客厅里传来我妈和林阿姨的笑声。

那一瞬间,我觉得这个家,像一个精心排演的舞台剧。

每个人都扮演着自己的角色,一丝不苟。

而我,是那个突然闯入后台,窥见了剧本秘密的观众。

秘密的引线,是在一周后被我彻底点燃的。

我婚期将近,准备整理一些小时候的照片,做到婚礼的成长VCR里。我妈翻箱倒柜,把几个积了灰的旧相册都搬了出来。

“你自己找吧,哎哟,看你小时候这胖样。”我妈捏着一张我流着哈喇子的百日照,笑得前仰后合。

我一边吐槽她的审美,一边翻看那些泛黄的老照片。

翻到一本最旧的,红色绒面封皮,边角都磨损了。

里面是我爸妈年轻时候的照片。

黑白的,彩色的。

那个年代的他们,穿着的确良衬衫,梳着时髦的发型,笑得灿烂又青涩。

我爸年轻时候,很清秀,甚至有些书卷气的俊朗。

我妈梳着两条麻花辫,眼睛亮晶晶的,是个活泼明朗的姑娘。

他们看起来很般配。

我笑着一张张翻过去,直到一张照片从夹层里滑了出来。

照片的尺寸很小,边缘已经泛黄卷曲。

照片上是两个人。

一个是我爸,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穿着白衬衫,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他微微侧着头,笑得一脸灿烂,眼睛里有星光。

他身边的女孩,不是我妈。

她穿着一条碎花连衣裙,长发及腰,没有看镜头,而是微微仰着头,看着我爸。她的侧脸线条柔和,嘴角含笑,眼神里是藏不住的爱慕和羞涩。

那个女孩,是年轻时的林清,林阿姨。

我的心,在那一刻,漏跳了一拍。

我把照片翻过来。

背面,是我爸那手漂亮的钢笔字,瘦金体,风骨峭峻。

只有四个字。

赠吾爱清。

吾爱。

清。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像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乱撞。

这两个字,像两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进我的眼睛里。

原来……是这样。

原来,从来不是我想的那样。

林阿姨不是什么把我当女儿的孤独长辈,也不是我妈单纯的闺中密友。

她是,我爸的白月光。

是那个被他写进照片背面,称之为“吾爱”的女人。

我捏着那张薄薄的照片,手心却沁出了冷汗。

它像一个罪证,烫得我指尖发麻。

客厅里,我妈还在兴致勃勃地讲着我小时候的糗事。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她带笑的脸上。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温暖,那么寻常。

可我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碎了。

我默默地把那张照片塞回了相册的最深处,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我做不到。

从那天起,我像一个戴上了特殊滤镜的人,眼中的世界,颜色全都变了。

我开始疯狂地回忆,拼凑那些被我忽略了二十多年的细节。

我想起,每年我爸生日,林阿姨送的礼物总是最合心意的。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可能是一套绝版的旧书,可能是一支趁手的钢笔,甚至是一包他爱喝的茶叶。我妈总会大大咧咧地说:“还是你懂老陈。”

我想起,有一次我们全家和林阿姨一起去郊游,爬到山顶,我爸诗兴大发,念了一句“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当时我妈还笑他掉书袋,林阿姨却低着头,轻轻接了一句“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我爸的背影,在那一刻僵住了。

我想起,林阿姨住的那套老房子,离我们家不远,窗台总是种着一盆茉莉。而我爸的书房里,也常年插着一枝茉莉。我妈对花粉过敏,从不碰这些。

我还想起,我小时候问林阿姨,为什么不结婚。

她摸着我的头,笑着说:“没有遇到合适的。”

现在想来,那笑容里,藏着多少苦涩和无奈。

不是没有遇到合适的。

是遇到过,但错过了。

而那个人,成了我最好的朋友的丈夫,我名义上的“姐夫”。

这是怎样一种残忍的剧情。

我开始失眠。

我躺在床上,一遍遍地想,我妈知道吗?

她一定知道吧。

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容忍丈夫的“白月光”在自己身边晃悠三十年,还亲如姐妹?

如果她知道,那她得有多强大的内心?

或者说,多深的城府?

这个念头让我不寒而栗。

我眼中的那个有点唠叨、有点马虎、心直口快的妈妈,形象瞬间变得模糊而陌生。

我爸呢?

他是愧疚,是无奈,还是享受着这种齐人之福的隐秘快感?

每周五,当林阿姨的身影准时出现在门口,当他面无表情地坐在饭桌上,吃着他曾经爱过的女人带来的点心,听着他现在的妻子和她谈笑风生,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是在惩罚自己,还是在惩罚她们?

而林阿姨……

她终身未嫁,是因为还爱着我爸吗?

她以“闺蜜”的身份,守着一个家庭,看着自己爱过的男人和他的人生子,慢慢变老。

这是一种怎样的深情,又或是一种怎样的自虐?

我不敢想。

我怕我想出来的答案,会彻底摧毁我所认知的一切。

我决定试探一下。

那个周末,林阿姨又来了。

饭桌上,我状似无意地提起:“妈,我昨天整理东西,看到你和爸年轻时候好多照片啊,你们那时候真时髦。”

我妈果然来了兴致:“可不是嘛!你爸当年在大学里,也是有名的一支笔,好多小姑娘追呢g。”

她说着,还瞥了一眼我爸。

我爸头都没抬,只是嘴角似乎往下撇了撇。

我看着林阿姨,她的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仿佛在听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趣闻。

我深吸一口气,抛出了我的炸弹。

“我还看到一张我爸和一个女同学的合影呢,那个姐姐长得可真好看,穿着碎花裙子,头发长长的。”

空气,在那一秒凝固了。

我妈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林阿姨端着碗的手,停在半空中。

我爸,终于从报纸里抬起了头,他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第一次那么锐利地看向我。

那眼神里,有震惊,有慌乱,还有一丝……警告。

死一般的寂静里,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

一下,一下,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最终,是我妈打破了沉默。

她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如常,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她夹了一块排骨到我碗里,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

“哦,你说的是林清吧。”

她没有叫“你林阿姨”,而是直呼其名。

“她和你爸是大学同学,那时候关系好。你这孩子,一张老照片,也值得大惊小怪的。”

她把“关系好”三个字,咬得云淡风轻。

林阿姨也放下了碗,对我笑了笑,那笑容有些勉强:“是啊,都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你爸那时候是学生会的,我们一起办过文艺晚会。”

她轻描淡写地,将那张照片的重量,消解于无形。

只有我爸,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重新低下了头,但谁都能看出,他已经没有心思看报纸了。

那顿饭,是我家有史以来最沉默的一顿饭。

每个人都心怀鬼胎,食不知味。

我终于确定了。

我妈知道。

她不仅知道,而且她还用一种不动声色的方式,掌控着全局。

她和林阿姨之间,维持着一种微妙的、恐怖的平衡。

而我,是那个不小心闯入这片雷区,差点引爆炸弹的蠢货。

那天晚上,林阿姨没有留下来看电视,吃完饭就匆匆告辞了。

我妈送她到门口,两人说了几句悄悄话,回来时,脸色有些沉。

我爸一晚上都没怎么说话,早早回了书房,关上了门。

我坐在客厅,感觉空气都是凝滞的。

我妈走过来,坐在我身边。

“曦曦。”她看着我,眼神复杂,“有些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妈……”我喉咙发干。

“你快结婚了,要学会当一个聪明女人。”她打断我,一字一句地说,“家之所以是家,不是因为里面没有秘密,而是因为大家都知道,有些门,不能随便打开。”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我为她感到心疼,又为她感到悲哀。

她这一辈子,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守着一个不完全属于自己的丈夫,和一个“情敌”做了三十年的闺蜜。

她不累吗?不觉得屈辱吗?

“妈,你……恨她吗?”我颤抖着问。

我妈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回答了。

她才幽幽地叹了口气,说:“恨什么呢?当年你爸选了我,那就是我赢了。”

“可他心里……”

“心里?”我妈冷笑一声,那是我从未见过的表情,带着一丝苍凉和不屑,“心有什么用?心能当饭吃吗?心能给你一个安稳的家,能把你养这么大吗?”

她站起来,背对着我,声音有些发颤。

“我和你林阿姨,认识比你爸还早。我们是一个大院里长大的。”

“当年她们的事,整个院子都知道。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后来,你爷爷奶奶不同意。嫌你林阿姨家成分不好,而且她身子弱,怕生养不了。你爷爷是老干部,最重这个。”

“你爸抗争过,没用。最后还是娶了我。门当户对,知根知底。”

“我当时也年轻气盛,我觉得我哪点比她差?时间长了,人心都是肉长的,他总会爱上我的。”

“可我错了。有些人,有些事,就像钉在心上的一颗钉子,拔不掉了。”

“你爸这辈子,对我,对你,对这个家,没得说。他尽到了一个丈夫和父亲所有的责任。但他的心,有一块地方,永远是锁着的。我知道,那把钥匙在林清那儿。”

“我刚结婚那几年,也闹过,也哭过。有什么用呢?除了把自己变成一个怨妇,让他离我更远,什么都改变不了。”

“后来,我想通了。”

她转过身,眼睛红红地看着我。

“我堵不住他的心,那我就把那个人,放到我眼皮子底下。”

“她来我们家,吃我做的饭,看我和你爸过日子,叫我一声‘晚意姐’。她看着你出生,长大,喊她‘阿姨’。”

“曦曦,你懂吗?这是一种不见血的战争。我要让她看着,她求而不得的一切,我唾手可得。我要让她知道,是我,张晚意,才是陈建国的妻子,是你陈曦的母亲。”

“而她林清,一辈子,都只能是个外人。一个需要靠我的施舍,才能踏进这个家门的外人。”

我被我妈的话,震惊得说不出一个字。

我从不知道,我那个平凡的、甚至有些懦弱的妈妈,心里藏着这样深沉的算计和恨意。

她不是圣母,她是在用最温柔的方式,执行最残忍的凌迟。

她把林阿姨请进自己的生活,不是宽容,是示威。

每周一次的家庭聚餐,不是友谊的证明,是胜利者的阅兵式。

“那林阿姨她……为什么还要来?”我艰难地问。

“她为什么来?”我妈又是一声冷笑,“她不甘心啊。她也想看看,我把你爸照顾得到底好不好。她也想从这个家里,分一点她得不到的温度。”

“我们俩,就像两只斗了一辈子的蛐蛐,谁也弄不死谁,谁也离不开谁。就这么耗着,看谁先耗死谁。”

“现在看来,是我赢了。我儿女双全,家庭圆满。她呢?孤苦伶仃,老无所依。”

我妈说完这番话,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瘫坐在沙发上。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这个家,原来建立在这样残酷的真相之上。

我的父亲,用一生的沉默,偿还着年少的爱情。

我的母亲,用三十年的“友情”,捆绑着自己的丈夫和情敌。

而林阿姨,用一辈子的不嫁,守着一份镜花水月的念想。

他们三个人,用自己的一生,演了一出无人喝彩的悲剧。

而我,是这场悲剧最无辜的产物,也是最残忍的见证。

从那晚之后,我们家那种诡异的平衡被打破了。

林阿姨,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来。

我妈也没再提过她。

家里的气氛,变得很奇怪。

我妈不再像以前那样爱说爱笑了,她常常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我爸更加沉默了,有时候我跟他说话,他要反应好半天。他书房里的茉莉花,不知什么时候,枯萎了,被扔掉了。

饭桌上,少了林阿姨,也少了我妈的叽叽喳喳,安静得可怕。

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

我突然觉得,我好像做错了一件事。

我像那个说出皇帝没穿衣服的小孩,戳破了那个华美的袍子,露出了里面爬满虱子的真相。

可真相,有时候并不能带来解脱,只会带来更深的痛苦。

他们三个人,已经习惯了那种畸形的共生关系。

恨也好,爱也罢,怨也好,念也罢,那已经成为他们生活的一部分。

而我的闯入,打破了这一切。

我结婚的前一周,我妈突然对我说:“曦曦,你去看看你林阿姨吧。”

我愣住了。

“她……病了。”我妈的眼神有些躲闪,“挺严重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按照我妈给的地址,找到了林阿姨住的医院。

她住在单人病房里,很安静。

我推门进去的时候,她正靠在床上看书,阳光洒在她身上,让她看起来像一幅安静的油画。

她瘦了很多,脸色苍白,但眼神依旧是温柔的。

看到我,她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曦曦,你怎么来了?”

“我妈说,您病了。”我把带来的水果和花放在床头。

“小毛病,不碍事。”她轻描淡写地说。

我们在病房里,聊了很久。

聊我的工作,我的未婚夫,我婚礼的准备。

她像以前一样,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给我一些建议。

我们谁都没有提我爸妈,没有提那张照片,没有提那个被我戳破的秘密。

直到我要走的时候,她叫住了我。

“曦曦。”

她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递给我。

“这是阿姨给你的新婚礼物。”

我打开,里面是一对小小的金锁,做工很精致。

“林阿姨,这太贵重了。”

“不贵重。”她摇摇头,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哀伤,“阿姨没有孩子,这辈子,就把你当自己孩子疼了。拿着吧,算阿姨的一点心意。”

我的眼泪,又一次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我握着那个冰冷的盒子,突然很想替我妈,替我爸,对她说一声“对不起”。

可我说不出口。

我有什么资格呢?

我走出病房的时候,在走廊的尽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我爸。

他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和我上次见林阿姨提的那个,一模一样。

他没有进来,只是远远地站着,看着林阿姨病房的方向。

他就那么站着,像一尊雕塑。

夕阳的余晖把他落寞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

我没有过去打扰他。

我悄悄地离开了。

那一刻,我好像有点明白,林阿姨为什么愿意来我家吃饭了。

也许,对我妈来说,那是示威。

但对林阿姨和我爸来说,那或许是他们这辈子,唯一能靠得近一点的方式了。

在一个屋檐下,吃一顿饭,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

哪怕隔着一个妻子,一个家庭。

那也是一种陪伴。

一种残酷又温柔的陪伴。

我的婚礼,如期举行。

很热闹,很圆满。

我爸妈看起来都很高兴,忙前忙后地招呼客人。

我爸那天话也多了起来,敬酒的时候,还说了好几句祝福的话。

我妈穿着一身红色的旗袍,妆容精致,笑得一脸幸福。

看起来,就像任何一对嫁女儿的普通父母。

林阿姨没有来。

我给她发了请柬,她回信说身体不适,就不来添乱了。

礼物她早就送到了。

婚礼结束后,我开始了我的新生活。

我和丈夫搬进了自己的小家,有了自己的柴米油盐。

我开始理解,婚姻到底是什么。

它不是风花雪月的浪漫,而是实实在在的陪伴,是磨合,是妥协,是两个人把日子过成一个样子的决心。

我偶尔会回娘家。

家里还是老样子,只是饭桌上,永远地少了一个人。

我妈有时候会念叨一句:“不知道林清现在怎么样了。”

语气里,听不出是关心,还是别的什么。

我爸则会放下筷子,沉默地走进书房。

后来,我怀孕了。

我妈很高兴,天天给我炖各种补品。

有一天,她给我送汤来,我们俩坐在沙发上聊天。

她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你林阿姨,走了。”

我愣住了。

“什么时候?”

“上个月。肝癌晚期,发现的时候就来不及了。”我妈的语气很平静,像在说一件别人的事。

“她走的时候,很安详。她把房子卖了,一部分钱捐给了她以前教书的学校,成立了一个贫困生音乐基金。剩下的,都留给了你。”

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

“给我?”

“嗯。她说,她没孩子,你就跟她孩子一样。”我妈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密码是你的生日。”

我捏着那张薄薄的卡片,却觉得有千斤重。

我妈看着窗外,很久没说话。

然后,她突然说:“你知道吗?她去世前,我去看过她。”

“她跟我说,‘晚意,这辈子,我对不起你。如果有下辈子,我离你们远远的。’”

“我对她说,‘林清,这辈子,我不恨你。真的。到后来,我甚至有点可怜你。’”

“我们俩,就像两个傻子,为了一个男人,斗了一辈子。到头来,谁也没赢。”

“他的人在我这儿,心在你那儿。我们谁都没得到一个完整的他。”

我妈说完,眼泪就掉了下来。

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她为了林阿姨流泪。

那眼泪里,有恨,有怨,有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种惺惺相惜的悲哀。

她们是情敌,也是最懂彼此的知己。

她们用一生,去诠释了一场爱与恨的纠缠。

林阿姨走后,我爸彻底变成了一个沉默的老人。

他不再看报纸了,也不再碰他那些宝贝的旧书了。

他每天唯一的活动,就是搬个小马扎,坐在阳台上,看着楼下发呆。

一看就是一下午。

我知道他在看什么。

我们家阳台的方向,正对着林阿姨以前住的那栋楼。

虽然那里早就住进了新的陌生人。

有一次,我去看他。

他指着那栋楼,突然对我说:“曦曦,你知道吗?你林阿姨以前最喜欢茉莉花。”

我点点头:“我知道。”

“我那时候,追她,每天都在她楼下等。夏天的时候,她窗台上的茉莉花开得特别香,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他的声音很轻,很飘,像在说一个遥远的故事。

“后来……后来没有后来了。”

他低下头,浑浊的眼睛里,好像有水光在闪。

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听他主动提起林阿姨。

他没有说“爱”,也没有说“后悔”。

但那一句“没有后来了”,已经包含了一切。

我的儿子出生后,家里热闹了很多。

我妈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外孙身上,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我爸也好像找回了一点生气,会抱着小小的婴儿,给他念听不懂的唐诗。

日子,好像又回到了正轨。

只是我们家,再也没有周五的聚餐了。

那个属于林阿姨的位置,永远地空了下来。

有时候,我看着我妈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看着我爸抱着孩子时露出的难得笑容,我会想,他们现在,算是解脱了吗?

那个横亘在他们中间三十年的人,终于消失了。

他们是不是可以像一对真正的夫妻那样,相濡以沫,共度余生?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在我儿子一周岁生日那天,我整理旧物,又翻出了那个红色的绒面相册。

那张我爸和林阿姨的合影,还静静地躺在里面。

照片上的他们,年轻,美好,笑得无忧无虑。

照片背面的那四个字,“赠吾爱清”,笔迹已经有些模糊,但依旧能看出当年的情深意重。

我看着照片,突然想起我妈说的那句话。

“有些门,不能随便打开。”

或许,她是对的。

这个世界上,每个家庭,都有一扇不能打开的门。

门后,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藏着爱与不得,藏着妥协与牺牲。

我们能做的,不是去撬开那把锁,而是学会与那扇门和平共处。

因为门里门外,都是人生。

我合上相册,把它放回了柜子的最深处。

客厅里,传来了我儿子的笑声,和我妈哄他的声音。

我爸在厨房里,给我儿子煮长寿面。

窗外的阳光很好,照得整个屋子都暖洋洋的。

这,就是我的家。

一个有着秘密,有过伤痛,却依然充满烟火气的,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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