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3-电影-高清正版在线观看-bilibili-哔哩哔哩
cac55 2025-11-03 19:08 3 浏览
酒后乱性,他叮嘱我不要留下后患,我攥着药,心疼的双腿发颤。
那盒紧急避孕药,像一小块烙铁,烫得我掌心发疼。
林强,我的亲哥哥,就站在我面前,眼神躲闪,脸上带着宿醉的憔悴和一丝不耐烦。
他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钞票,塞到我手里。
“快去,买了赶紧吃了,别留下后患。”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做贼。
后患。
我成了他的“后患”。
我看着他,这个我从小背到大,把所有好吃的好用的都让给他的哥哥。
他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愧疚,只有急于撇清关系的慌张。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再慢慢碾碎,疼得我无法呼吸。
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
这一切,要从三天前我回到这个家说起。
我在大城市里打了五年工,像一头不知疲倦的驴,拼命地转着磨盘。
每个月的工资,除了留下最基本的生活费,其余的都一分不差地汇回家里。
爸妈总说:“晚晚,家里就指望你了,你弟弟要娶媳妇,没个新房子可不行。”
于是,我省吃俭用,不敢买一件新衣服,不敢和同事出去聚餐,把所有的青春和汗水,都换成了银行卡上不断增长的数字,再变成一笔笔汇款单,飞回这个我既眷恋又感到窒息的家。
终于,钱攒够了。
村东头那片最好的宅基地上,起了一栋漂亮的两层小楼。
贴着洁白的瓷砖,装着明亮的落地窗,在周围一片灰扑扑的平房里,鹤立鸡群。
村里人都说,老林家有福气,养了个好女儿。
爸妈听了,脸上笑开了花,嘴上却总是说:“哪里哪里,这都是给强强准备的婚房。”
我听了,心里会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但很快就被一种付出的满足感所取代。
为了这个家,为了爸妈的笑脸,为了弟弟的幸福,我觉得一切都值。
这次回来,就是因为弟弟的婚事定了。
女方家来看了新房,非常满意,彩礼谈妥了,婚期也定了下来。
家里要摆酒请客,庆祝这件大喜事。
我特意请了年假,带上给全家人买的礼物,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回家的那天,妈拉着我的手,笑得合不拢嘴。
“我的好闺女,你可算回来了,快让妈看看,瘦了。”
爸爸在一旁,难得地露出了笑容,接过我手里的行李。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弟弟林强也迎了上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咧着嘴笑:“姐,辛苦了。”
那一刻,旅途的疲惫一扫而空。
我看着眼前崭新的小楼,看着家人的笑脸,觉得过去五年所有的苦,都变成了甜。
晚饭,妈做了一大桌子菜,都是我爱吃的。
爸爸拿出了珍藏的好酒,亲自给我和林强满上。
“今天高兴,我们一家人好好喝几杯!”
饭桌上,话题始终围绕着林强的婚事。
“彩礼要十八万八,一分都不能少,这才能显出我们家的诚意。”妈妈说。
“酒席得在县里最好的酒店办,不能丢了面子。”爸爸呷了一口酒,沉声道。
“婚车得是奥迪,头车最好是宝马。”林强也兴奋地补充。
我默默地听着,往碗里扒着饭。
这些,都需要钱。
而我卡里,只剩下不到两千块了。
“晚晚啊,”妈妈的目光终于转向了我,“你弟弟结婚,你这个当姐姐的,也得表示表示吧?”
我心里一沉,但还是挤出笑容:“妈,是应该的。”
“你那个公司,不是说年底有年终奖吗?大概有多少?”爸爸看似不经意地问。
我含糊道:“还没发呢,不知道。”
“怎么也得有个三五万吧?”林强抢着说,“姐,我可就指望你了,我那未来丈母娘说了,三金得买个大的,没两万块下不来。”
我的心,一点点凉了下去。
他们似乎忘了,这栋房子,已经掏空了我所有的积蓄。
他们似乎也忘了,我也是个二十五岁的女孩子,也需要为自己的未来打算。
在他们眼里,我仿佛就是一个会赚钱的工具,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为这个家,为我弟弟,无限地付出。
我没说话,只是端起酒杯,将杯中辛辣的白酒一饮而尽。
那顿饭,我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
只记得后来头很晕,看人都是重影的。
是林强扶我回的房间。
我的房间被安排在一楼最角落的一间,又小又暗,和我离开前没什么两样。
而二楼最大最敞亮的那个主卧,自然是留给林强的。
我躺在床上,酒精上头,胃里翻江倒海。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进来了。
我以为是妈妈,想喊一声“妈,我难受”,却发不出声音。
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接着,一具沉重的身体压在了我身上。
我瞬间惊醒,意识清醒了一半。
“林强?你干什么!”我惊恐地推他。
“姐……我难受……”他的声音含混不清,带着浓浓的酒意。
他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
我吓坏了,用尽全身力气挣扎。
“你滚开!林强!我是你姐姐!”
我的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
“姐……我就抱抱你……我就抱抱……”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我根本推不开。
酒精麻痹了我的身体,也摧毁了我的反抗。
绝望和恶心,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结束的。
等我再次恢复意识,天已经蒙蒙亮了。
身边的位置是空的,空气中还残留着混杂的酒气和别的什么味道。
我浑身酸痛,像是被车碾过一样。
昨晚的记忆碎片般涌入脑海,每一个碎片都像一把刀,将我凌迟。
我冲进卫生间,跪在马桶边,吐得昏天暗地。
直到吐出来的都是酸水,我才撑着墙壁,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镜子里的人,脸色惨白,眼神空洞,头发凌乱。
那是我,又不是我。
我打开花洒,冰冷的水从头顶浇下,我想洗掉这一切。
洗掉那份屈辱,那份恶心,那份深入骨髓的肮脏。
可我怎么洗,都觉得自己是脏的。
然后,就发生了开头那一幕。
林强敲开了我的房门,没有道歉,没有解释,只有那句冷冰冰的“别留下后患”。
我攥着那盒药,和他给的钱,站在原地,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雕塑。
心疼,疼到麻木。
双腿发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彻骨的寒冷。
我没有去买药。
我把那几张钱和药盒,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如果我吃了药,这件事就会像从未发生过一样,被掩盖过去。
他会心安理得地娶妻生子,过着他幸福美满的生活。
而我呢?
我将带着这个噩梦,独自在黑暗中挣扎一辈子。
凭什么?
吃早饭的时候,一家人都在。
妈妈还在兴高采烈地讨论着酒席的菜单。
爸爸在看报纸,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什么国家大事。
林强埋着头,呼噜呼噜地喝着粥,不敢看我。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平静得可怕。
仿佛昨晚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场噩梦。
我看着他们,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这个我付出了全部心血的家,这些我最亲的亲人,在这一刻,面目可憎。
我慢慢地站起来。
“啪!”
我把手机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饭桌上瞬间安静下来,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我。
“这房子,是我出钱盖的。”
我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晰,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颤抖。
妈妈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傻孩子,说什么呢?一家人,分什么你的我的。”
“不,就是我的。”我一字一句地说,“从今天起,这栋房子归我,你们都搬出去。”
空气瞬间凝固了。
爸爸的报纸从手里滑落。
“林晚!你发什么疯!”他厉声喝道。
“我没发疯。”我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这栋房子,首付、贷款、装修,每一分钱,都是我出的。我有所有的转账记录。”
“你……”爸爸气得脸色涨红,指着我的手都在发抖,“你这个不孝女!你弟弟要结婚了,你让他住哪儿去?你想毁了他吗?”
毁了他?
我冷笑出声。
到底是谁想毁了谁?
“他住哪儿,我管不着。他结不结婚,也跟我没关系。”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妈妈也反应过来,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林晚,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没有我们,哪有你?你赚的钱,本来就该是家里的!给你弟弟盖房子,天经地义!”
天经地义。
多么可笑的四个字。
“我只问一句,”我死死地盯着林强,那个从头到尾都像个鹌鹑一样缩着脖子的男人,“昨晚,你对我做了什么?”
林强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他手里的碗“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爸妈的脸色也变了。
“晚晚,你胡说什么?”妈妈的声音尖锐起来,“你弟弟昨晚喝多了,早早就睡了,他能对你做什么?”
她一边说,一边拼命地给林强使眼色。
“是啊,姐,我昨晚喝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林强结结巴巴地说。
装,还在装。
我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像是堵了一块巨石,压得我喘不过气。
“不记得了?”我一步步逼近他,“那你今天早上,为什么塞钱给我,让我去买药?让我别留下后患?”
这句话,像一颗炸雷,在小小的餐厅里炸响。
爸爸的脸色从红变青,又从青变白。
妈妈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她很快镇定下来,一把将我拉开。
“你这孩子,是不是睡糊涂了?说什么胡话呢!你弟弟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她转向林强,厉声问道:“强强,你说,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林强吓得直哆嗦,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姐肯定是做噩梦了!我怎么可能……她是我亲姐啊!”
好一个“亲姐”。
我看着眼前这两个拼命维护儿子,颠倒黑白的父母,笑了。
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做噩梦?”我抹了一把眼泪,声音凄厉,“我倒是希望这是一场噩梦!可我身上的伤,我心里的痛,都在告诉我,这不是梦!”
我指着林强,声音嘶哑地控诉:“他就是个!你们养的好儿子!”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我脸上。
是爸爸打的。
我的脸火辣辣地疼,耳朵里嗡嗡作响。
我被打懵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这是他第一次打我。
“混账东西!”爸爸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骂道,“我看你是在外面学坏了!这种脏水也敢往自己亲弟弟身上泼!你还要不要脸?”
“为了房子,你连这种谎话都编得出来!我们林家怎么会生出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儿!”
不知廉耻。
这四个字,像四把淬了毒的尖刀,狠狠地插进我的心脏。
我看着他,这个我曾经无比敬重的父亲。
在他的眼里,儿子的名声,比女儿的清白重要。
或者说,他根本不相信我。
不,他不是不相信。
他只是不愿意相信。
因为一旦相信了,他引以为傲的儿子,就成了一个强奸犯。
这个家,就会成为全村的笑柄。
林强的婚事,也会彻底泡汤。
所以,他选择牺牲我。
就像过去二十多年里,无数次地那样。
妈妈也冲了过来,抱着我哭天抢地。
“晚晚啊,你可不能这么害你弟弟啊!他就快结婚了,你要是毁了他,就是毁了我们全家啊!”
“你就当可怜可怜妈,好不好?这件事,就烂在肚子里,谁也别说。以后我们加倍对你好,行不行?”
她的话,听起来像是在求我。
可每一个字,都在逼我。
逼我承认是我在撒谎,逼我咽下所有的委屈和痛苦,去成全她的宝贝儿子。
我看着他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得天衣无缝。
我看着缩在他们身后,一脸庆幸的林强。
一股前所未有的恶心和绝望,涌上心头。
我猛地推开妈妈。
“够了!”
我用尽全身力气,喊出这两个字。
餐厅里再次安静下来。
我的目光,缓缓扫过他们每一个人的脸。
父亲的愤怒,母亲的哀求,弟弟的懦弱。
“从我出去打工那天起,五年,六十个月。”
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每个月给家里寄五千,雷打不动。过年过节,还有额外的奖金,我也一分没留。”
“这栋房子,地基、砖瓦、水泥、钢筋、装修、家电,一共花了三十八万七千块。我这里,有每一笔的转账记录和消费凭证。”
我拿出手机,点开一个文件夹,里面是我早就整理好的所有证据。
“我本来以为,我为这个家付出,是应该的。我以为,我们是一家人。”
“但是我错了。”
“在你们眼里,我不过是一个会下金蛋的母鸡,一个予取予求的提款机。”
“现在,这只母鸡不想再下蛋了。这个提款机,也要收回来了。”
我看着他们震惊的表情,心中没有一丝快意,只有无尽的悲凉。
“这个房子,我要定了。”
“林强,”我转向他,“你对我做的事情,我也有证据。”
我举起手机,屏幕上是我偷偷录下的,今天早上他和我的对话。
虽然画面很暗,但他的声音,那句“别留下后患”,清晰可闻。
林强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昨天是喝多了,我不是人!你原谅我这一次吧!”
他抱着我的腿,痛哭流涕。
“你原谅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别报警,你别毁了我!”
妈妈也跟着跪了下来,哭着求我。
“晚晚,你就饶了他这一次吧!他可是你亲弟弟啊!你忍心看他去坐牢吗?”
爸爸站在一旁,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我只觉得可笑。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如果在我第一次控诉的时候,他们能给我一句公道,哪怕只是一句安慰,事情都不会走到这一步。
可是他们没有。
他们选择了包庇,选择了牺牲我。
现在,证据摆在面前,他们才开始害怕。
他们怕的不是我受了多大的伤害,而是怕林强的前途被毁,怕这个家的名声扫地。
我的心,已经彻底死了。
“现在知道求我了?”我冷冷地看着他们,“晚了。”
我甩开林强的手,后退一步。
“我有两个选择给你们。”
“第一,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他该坐牢坐牢,该赔偿赔偿。”
“第二,”我顿了顿,看着他们的眼睛,“这栋房子,过户到我的名下。你们,立刻、马上,从这里搬出去。从此以后,我们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你……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啊!”妈妈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给过你们机会了。”
我不再看他们,转身回了房间,锁上了门。
我靠在门上,身体顺着门板滑落。
眼泪,终于决堤。
我以为我会很痛快,会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可我没有。
我的心里,空荡荡的,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悲哀。
这个我用尽全力去爱,去守护的家,从今天起,没有了。
门外,传来父母和林强的争吵声、哭喊声、咒骂声。
他们一会儿骂我不孝,一会儿又哀求我开门。
我充耳不闻。
我拿出手机,找到了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那是我在城里的一个律师朋友。
“喂,小雅,是我,林晚。”
“我需要你的帮助。”
接下来的两天,家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他们不再来敲我的门,也不再咒骂或哀求。
一日三餐,妈妈会做好,放在我的门口,然后敲敲门,默默离开。
我能听到他们在客厅里低声地商量着什么。
我没有出去,也没有吃他们送来的饭菜。
我靠着自己带回来的一点零食和水,撑着。
我不敢吃他们的东西,我怕他们在里面下药。
这个念头让我自己都觉得心寒。
我和我的家人,已经走到了互相猜忌提防的地步。
第三天上午,律师小雅来了。
她带着她的助理,开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我家门口。
这在小小的村庄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我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两天没怎么吃东西,我有些虚弱,但我的眼神,坚定而冷静。
客厅里,爸妈和林强都坐在沙发上,脸色憔悴,神情紧张。
看到我身后的律师,他们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林晚,你这是什么意思?”爸爸站了起来,声音沙哑。
“爸,妈,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律师,周雅。”我平静地说。
“我们今天来,是想和你们谈一下,关于这栋房子的产权,以及林强先生对我当事人所造成的伤害的赔偿问题。”小雅专业而冷静地开口。
她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文件,放在茶几上。
“这里是林晚小姐过去五年向家里转账的所有银行流水,总计三十九万一千元。这里是建房和装修的所有票据和合同,付款人账户,都是林晚小姐。”
“根据《物权法》相关规定,这栋房子的实际出资人是林晚小姐,她对这栋房子,享有完全的所有权。”
“另外,关于林强先生在三天前,违背我当事人意愿,对其进行性侵犯一事,我们已经掌握了初步证据。其中包括录音,以及我当事人当天的通话记录。”
小雅的话,像一柄重锤,一下下敲在他们心上。
爸爸的身体晃了晃,跌坐回沙发上。
妈妈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
林强则把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现在,我们提出解决方案。”
“方案A,我们将以强奸罪起诉林强先生。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条,他将面临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同时,我们将提起民事诉讼,要求精神损害赔偿。”
“方案B,林强先生向我当事人进行书面道歉,并赔偿精神损失费二十万元。同时,你们全家在一个星期内,搬离这栋房产,并配合办理房产证过户手续,将房子过户到林晚小姐名下。双方签订协议,断绝所有法律上的亲属关系。”
“你们可以选。”
小雅说完,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很久,爸爸抬起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我。
“晚晚,真的……要做到这么绝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和疲惫。
我看着他瞬间苍老了许多的脸,心里不是没有触动。
但一想到他们是如何对待我的,那点仅存的温情,就瞬间烟消云散。
“是你们,把我逼到这一步的。”我冷冷地说。
“二十万?我们哪里有那么多钱!”妈妈尖叫起来,“你这是要我们的命啊!”
“彩礼不是有十八万八吗?”我淡淡地反问。
妈妈的脸色一僵,顿时哑口无言。
林强的婚事,是建立在掏空我的基础上。
现在,我不过是想拿回一部分属于我的东西,来弥补我受到的伤害。
“还有,”我补充道,“那十八万八的彩礼,你们也得想办法退给人家。因为林强,不配结婚。”
“林晚!”林强猛地抬起头,双眼赤红地瞪着我,“你非要毁了我才甘心吗?”
“是你自己毁了你自己。”我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在你对我伸出手的那一刻,你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我……我跟你拼了!”
林强突然像疯了一样,从沙发上跳起来,朝我扑过来。
小雅的男助理眼疾手快,一步上前,挡在我面前,轻而易举地就制住了他。
“林先生,请你冷静一点。任何暴力行为,只会让你罪加一等。”小雅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强被助理反剪着双手,还在徒劳地挣扎,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爸爸妈妈吓坏了,赶紧上来拉住他。
“强强,你别冲动!别冲动啊!”
一场闹剧。
我冷眼旁观。
“我给你们一天时间考虑。”我说,“明天这个时候,我需要得到答复。如果你们选择A,我们法庭上见。如果你们选择B,明天就去办手续。”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们的哭喊和咒骂,带着小雅和她的助理,离开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我们去了县城,找了一家酒店住下。
晚上,小雅陪我吃饭。
她看着没什么胃口的我,叹了口气。
“晚晚,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你做得对。”
“对有些人来说,亲情不是港湾,是枷锁,是吸血的工具。及时止损,是唯一的出路。”
我点点头,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道理我都懂。
可心,还是会痛。
那里,毕竟是我生活了二十年的家。
那些人,毕竟是生我养我的父母,和我血脉相连的兄长。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上午十点,我接到了爸爸的电话。
他的声音,疲惫而苍老。
“我们选B。”
我的心,没有丝毫的波澜。
“好,下午两点,房管局门口见。”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的天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一切,都该结束了。
下午,我们准时到达房管局。
爸妈和林强也来了。
他们看起来都憔了许多,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
林强低着头,不敢看我。
妈妈的眼睛红肿着,看到我,扭过头去。
只有爸爸,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有愤怒,有不甘,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悲哀。
办理手续的过程很顺利。
因为是直系亲属赠与,流程相对简单。
签完最后一个字,拿到那本崭新的,写着我名字的房产证时,我的手微微颤抖。
这本红色的证书,很轻,又很重。
它是我用五年的青春,和一场无法磨灭的噩梦换来的。
“钱呢?”妈妈哑着嗓子问。
小雅将一份早就准备好的协议递给他们。
“关于二十万赔偿款,考虑到你们一次性拿不出来。我们同意分期支付。这是协议,每个月支付五千,分四十期还清。如果逾期,我们将有权一次性追讨所有余款,并申请法院强制执行。”
林强看着那份协议,脸色惨白。
这意味着,在未来三年多的时间里,他每个月都要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他想反抗,但在小雅冰冷的目光下,最终还是屈服了,颤抖着在协议上签了字。
一切尘埃落定。
我们走出房管局的大门。
阳光有些刺眼。
“晚晚。”爸爸叫住了我。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以后……自己照顾好自己。”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我没有回答,迈开脚步,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我的眼泪,在转身的瞬间,汹涌而出。
再见了,我的家。
再见了,我的亲人。
我带着小雅,回到了那个村子。
我的目的,是拿回我的东西,并且,把他们“请”出去。
车子停在门口,很多邻居都在探头探脑地看热闹。
村里没有秘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恐怕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我无所谓。
脸面,我已经不想要了。
我走进那栋我亲手建起来的房子。
爸妈正在收拾东西。
家里一片狼藉,像是被打劫过一样。
他们把所有能带走的东西,都打了包。
大到电视冰箱,小到一双筷子一个碗。
看到我进来,妈妈的动作停了一下,随即又像没看见一样,继续收拾。
“这些家电,都是我买的。”我冷冷地开口,“你们一样都不能带走。”
“林晚!你不要太过分!”妈妈猛地站起来,指着我骂道,“房子给你了,钱也要我们赔,现在连口锅都不让我们带走吗?你是不是想饿死我们?”
“你们可以去租房子,可以去买新的。”我说,“但是我的东西,你们不能动。”
“你……”妈妈气得说不出话。
“我已经叫了搬家公司,他们会把你们的东西,搬到村口你们租的老房子里去。”我看了看手表,“他们半小时后就到。请你们尽快。”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们的反应,径直走上二楼。
我走进那个原本属于林强的,最大最敞亮的房间。
里面已经被搬空了,只剩下一些垃圾。
我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田野。
从今以后,这里,就是我一个人的家了。
没有亲情,没有温暖,只有一个空荡荡的壳。
我不知道自己是赢了,还是输了。
或许,在这场家庭的战争里,根本没有赢家。
搬家公司的人来了。
在我的监督下,他们把爸妈和林强的东西,一件件搬了出去。
整个过程,爸妈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流泪。
林强则像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
最后,他们走了。
走出这个大门的时候,妈妈回头,怨毒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我关上大门,将所有的喧嚣和怨恨,都隔绝在外。
房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空旷,寂静,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我开始打扫。
把他们留下的所有痕D迹,一点点清除。
我把所有的床单被罩都换成了新的。
我把林强睡过的那个房间,从里到外,用消毒水擦了三遍。
直到累得筋疲力尽,我才停下来。
我躺在二楼的大床上,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一片空白。
未来该怎么办?
留在这里?
还是回到那个让我感到窒息的城市?
我不知道。
晚上,我接到了林强未婚妻的电话。
她的声音,愤怒而尖锐。
“林晚,你真是好样的!为了房子,连自己的亲弟弟都陷害!你这种恶毒的女人,会有报应的!”
我没有解释,也没有争辩。
“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放屁!什么你的东西!你一个女人,要那么大房子干什么?那是我跟林强的婚房!”
“现在不是了。”我平静地说,“你们的婚事,也该黄了。我劝你,离那种远一点。”
“你……你给我等着!”
她气急败坏地挂了电话。
我放下手机,自嘲地笑了笑。
看,所有人都觉得是我的错。
是我贪得无厌,是我六亲不认,是我毁了弟弟的幸福。
没有人,愿意相信我才是那个受害者。
第二天,我正在打扫院子,大门被人“砰砰砰”地砸响。
我打开门,门外站着林强的未婚妻,还有她的父母,以及几个看起来就不怀好意的亲戚。
“就是她!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看到我,那女孩立刻指着我的鼻子尖叫起来。
她的母亲,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女人,二话不说,冲上来就要撕扯我的头发。
“你个小!害得我们家丢尽了脸!今天我非撕了你的嘴!”
我早有防备,后退一步,躲开了她的攻击。
“你们想干什么?私闯民宅,我可以报警。”我冷冷地说。
“报警?我们还要报警抓你呢!你诽谤!你污蔑!”女孩的父亲,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恶狠狠地瞪着我。
“就是!我们家强强那么老实的孩子,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一定是你勾引他的!”
“把房子还给我们!把彩礼退回来!”
一群人,七嘴八舌,唾沫横飞,就要往院子里冲。
我堵在门口,寸步不让。
“房子是我的,有房产证。彩礼,你们应该去找林强要。至于我有没有污蔑他,你们可以去问他本人。”
“跟他废什么话!进去!把房子抢回来!”
那个男人一声令下,几个人就要硬闯。
就在这时,几声响亮的鸣笛声传来。
一辆警车,闪着警灯,停在了我家门口。
从车上下来两个警察。
是我报的警。
在我接到那个女孩电话的时候,我就预感到他们会来闹事。
所以我提前联系了小雅,小雅让我直接报警。
看到警察,那群人瞬间就蔫了。
“警察同志,你们来得正好!这个女人,她霸占我儿子的婚房,还败坏他的名声!”女孩的母亲立刻开始恶人先告状。
警察没有理会她,而是转向我,严肃地问:“是你报的警吗?发生了什么事?”
我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
并且,我拿出了房产证。
“同志,这是我的房子。他们聚众闹事,私闯民宅,还对我进行人身威胁。”
警察看了看房产证,又看了看门口这群人,脸色沉了下来。
“都干什么呢?聚在这里想干什么?寻衅滋事是犯法的,知道吗?”
“警察同志,你别听她胡说……”
“跟我们回所里一趟,把事情说清楚!”
警察不给他们辩解的机会,连拉带拽地,把这群人都带上了警车。
世界终于清静了。
我看着警车远去,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我知道,这件事,还没完。
只要我还住在这里,这样的麻烦,就会接连不断。
这个村子,我已经待不下去了。
我做了一个决定。
卖掉房子,离开这里,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
我在网上发布了卖房信息。
因为房子是新盖的,位置也好,很快就有人联系我。
一个星期后,我以一个不错的价格,和买家签订了合同。
拿到全款的那一天,我买了一张去南方的火车票。
离开的那天,是个阴天。
我拉着一个简单的行李箱,最后看了一眼那栋我曾经寄予了所有希望,也带给我无尽伤痛的房子。
它已经不属于我了。
也好。
我坐上出租车,去了火车站。
在候车大厅,我收到了林强的短信。
内容很长,充满了悔恨和道歉。
他说,他知道错了,他不求我原谅,只求我以后能过得好。
他说,他的婚事黄了,女方家把彩礼要了回去,还把他在村里做的好事宣扬得人尽皆知。
他现在,成了全村的笑话,连门都不敢出。
他说,爸妈也老了很多,整天唉声叹气,以泪洗面。
最后,他说,他会按照协议,每个月把钱打到我的卡上。
我看着那条短信,面无表情地删除了。
我不需要他的道歉。
伤害已经造成,再多的对不起,也无法弥补。
火车缓缓开动,窗外的景色不断后退。
我看着这个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小县城,一点点消失在视野里。
我的眼角,有些湿润。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小雅发来的信息。
“去到一个新的地方,忘掉过去,好好生活。你值得拥有更好的人生。”
我回了她一个字:“好。”
火车穿过隧道,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灿烂的阳光,洒满了整个车厢。
我眯起眼睛,感受着久违的温暖。
我知道,前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我可能会孤独,会迷茫,会再次受伤。
但是,我不会再害怕。
因为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从今以后,我只为自己而活。
我的未来,会像这阳光一样,明亮而温暖。
故事还没有结束。
我到了南方的一座海滨城市,用卖房的钱,付了首付,买了一套小小的公寓。
我找了一份工作,不再像以前那样拼命,学会了享受生活。
我会去海边散步,会去学插花,会给自己买漂亮的裙子。
林强每个月都会准时把钱打过来,不多不少,五千块。
我没有动用那笔钱,只是把它存在一张单独的卡里。
我不想再和他们有任何牵连,哪怕是金钱上的。
一年后的某天,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
是老家的一个远房表姐打来的。
她说,我妈病了,很严重,是癌症晚期。
她说,我妈想在临死前,再见我一面。
我沉默了很久。
电话那头,表姐在不停地劝我。
“晚晚,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妈。人之将死,你就回来看看她吧。”
我挂了电话,心里乱成一团。
我恨她,恨她的偏心,恨她的冷漠,恨她在关键时刻,毫不犹豫地选择牺牲我。
可她,终究是我的母亲。
那个曾经抱着我,给我唱摇篮曲的女人。
我纠结了一整夜。
第二天,我还是买了回家的车票。
我告诉自己,我不是原谅了她。
我只是,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
当我再次踏上那片熟悉的土地,恍如隔世。
我没有回村子,而是直接去了县医院。
在病房里,我见到了妈妈。
她躺在病床上,瘦得脱了形,头发也掉光了,脸上布满了老年斑。
如果不是那熟悉的轮廓,我几乎认不出她。
看到我,她浑浊的眼睛里,突然亮起了一丝光。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爸爸和林强赶紧扶住她。
他们也苍老憔悴了很多。
爸爸的头发全白了,林强也变得沉默寡言,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晚晚……你回来了……”妈妈的声音,虚弱得像一缕烟。
她伸出枯瘦的手,想要拉我。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
病房里的气氛,尴尬而压抑。
“医生说……没几天了……”妈妈喘着气说,“我就是……想再看看你……跟你说声……对不起……”
眼泪,从她干涸的眼角滑落。
“妈对不起你……这辈子……妈错了……”
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一句迟来的对不起,能改变什么呢?
我受过的伤,流过的泪,经历过的噩梦,都不会因此而消失。
“你好好养病吧。”
我从包里拿出一张卡,放在床头柜上。
“这里面是林强赔给我的钱,还有我额外加的一些。应该够你的医药费了。”
“我不是原谅你们,也不是可怜你们。”
“我只是,不想欠你们的。”
“生养之恩,我还清了。”
说完,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出了病房。
我没有回头,也没有理会身后传来的,爸爸和林强的呼喊声。
走出医院,阳光明媚。
我仰起头,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有青草的味道。
我感觉,心里那块压了很久的巨石,终于被搬开了。
我自由了。
真正的自由。
我没有再回那个小县城。
我的人生,在南方那座温暖的城市里,才刚刚开始。
我不知道未来会遇到谁,会发生什么故事。
但我知道,我会带着一身伤痕,勇敢地走下去。
因为,我是林晚。
一个靠自己,挣脱了命运枷锁的,全新的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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