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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满喜欢你-电视剧-全集高清正版视频

cac55 2025-11-03 19:12 3 浏览

他隔天来我家一次,满足后转身就走,我含泪默认了_3

那天,我终于明白,一个家从热闹到寂静,只需要我转身接一个电话的距离。

那通电话本身清清白白,不过五分钟,说的也无非是些寻常的安慰与牢骚。可就是这五分钟,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切开了我与陈阳五年婚姻看似光鲜的表皮,露出了底下那些被我们刻意忽略、早已溃烂的组织。

整整一周,我和陈阳分房而睡,家里的空气稀薄得像高原。我无数次回想那个晚上,试图找出一切失控的起点。我们曾经那么好,好到我相信我们可以抵御一切生活的磨损,好到我认为有些默契早已不必言说。

可思绪拉回到那个周六的晚上,陈阳三十岁生日的包间里,我才发现,所有的风平浪静,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第1章 生日宴上的插曲

“舒雅,来,帮我给老王他们满上!”

陈阳的声音穿过鼎沸的人声,带着几分酒后的酣畅和满足。我笑着应了一声,拿起桌上那瓶分量不轻的茅台,熟练地穿梭在油腻的餐盘和交错的酒杯之间。

今天是陈阳三十岁的生日。作为妻子,我提前半个月就开始张罗。地点选了他最喜欢的那家江湖菜馆,订了最大的包间;请的人,都是他从大学到工作这些年交下的铁哥们,每一个名字我都熟悉。我还偷偷订了一个他念叨了很久的机械键盘,藏在车子后备箱里,准备等这群“酒肉朋友”散了,再作为压轴礼物送给他。

我喜欢看他高兴的样子。陈阳是个简单的人,高兴就是真的高兴,眼睛里会亮起一簇小小的火焰,像个得了糖吃的孩子。此刻,那簇火焰就在他眼底燃烧着,映着包间里暖黄色的灯光,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格外生动。

“嫂子真是贤惠,陈阳你小子有福气啊!”说话的是王磊,陈阳大学时睡上下铺的兄弟,也是今天嗓门最大的一个。

我一边给他倒酒,一边笑着回:“王哥你快别夸了,他就是个甩手掌柜,今天我可得好好跟你们告告状。”

“听听,听听!这是告状吗?这是撒狗粮!”

众人哄堂大笑,陈阳也笑,他从座位上微微探过身,揽住我的腰,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说:“老婆,辛苦了。”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带着淡淡的酒气,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婚姻五年,激情或许被岁月磨平,但这种渗透在日常里的温情,才是我最依赖的东西。我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别只顾着跟我腻歪,好好招待朋友。

宴会的气氛在酒精的催化下越来越热烈。男人们聊着工作、股票和游戏,话题天马行空。我安静地坐在一旁,偶尔插几句话,更多的时候是微笑着听,给他们添茶倒水,或者用公筷夹一些转盘远端的菜,放到陈阳碗里。

就在这时,放在手边包里的手机,短促地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

是江枫。

我的心跳下意识地漏了一拍。屏幕上,他的名字后面跟着一个问号,没有多余的字。但我知道,这个问号背后,一定藏着一言难尽的情绪。

我和江枫认识的时间,比认识陈阳还要早三年。我们是大学文学社的社友,因为都喜欢同一个冷门作家而成了知己。他懂我所有的欲言又止,我了解他一切的故作坚强。我们的关系,干净、纯粹,是超越了性别的那种“闺蜜”。

陈阳也知道江枫的存在。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隐瞒。我们刚在一起时,我特意组了个局,让他们俩认识。那天,陈阳拍着江枫的肩膀,大大方方地说:“舒雅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以后我不在她身边,你多照应着点。”

那句话,我记了很多年。我为陈阳的坦荡和信任而感动,也因此更加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婚姻和友情。这些年,我们三个人,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我和江枫保持着每周至少一次的通话,聊聊最近看的书,工作上的烦心事。陈阳从不过问,甚至有时还会提醒我:“今天是不是该跟你的‘文艺顾问’聊聊了?”

我以为,这种信任已经成了我们之间不成文的约定。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还是江枫,发来一张图片。是一只流浪猫,蜷缩在他的画室门口,眼神怯生生的。

我几乎能想象出他此刻的样子,大概又是画稿遇到了瓶颈,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画室发呆,只有这只偶然闯入的小猫,能让他烦躁的心绪找到一个出口。他有轻微的抑郁倾向,这件事,只有我知道。

包间里太吵了,男人们划拳的声音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陈阳正被王磊他们几个围着灌酒,笑得脸都红了。

我犹豫了一下。

就几分钟,应该没关系吧?江枫可能只是需要有个人说说话。

我端起酒杯,站起身,对大家说:“我去下洗手间。”

陈阳在人群中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迷离,他点了点头,又被王磊勾着脖子拽了回去。

我攥着手机,快步走出包间,像一个执行秘密任务的间谍。

第2章 走廊里的五分钟

包间的门在身后合上,瞬间隔绝了里面所有的喧嚣。

走廊里很安静,铺着厚厚的地毯,吸收了大部分的声响。墙上挂着几幅仿古的字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菜品的混合味道。我靠在冰凉的墙壁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才按下了回拨键。

电话几乎是立刻就被接通了。

“喂?舒雅。”江枫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带着一丝疲惫。

“怎么了?看你发的猫,又多愁善感了?”我刻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些。

“没什么,”他顿了顿,背景音里传来画笔在纸上摩擦的沙沙声,“就是……画不下去了。你知道的,甲方那个要求,改了八遍了,我感觉自己快被掏空了。”

“别急,慢慢来。你就是这样,一遇到创作瓶颈就容易钻牛角尖。”我柔声安慰道,“要不出去走走?或者看看电影,转换一下心情。”

“不想动,”他轻声说,“就想找个人说说话。你……在忙吗?听你那边挺安静的。”

我的心猛地一紧。

“没,没忙,”我几乎是脱口而出,随即又觉得不妥,补充道,“我在外面,有点事。”

我为什么下意识地撒了谎?我完全可以说,我在参加陈阳的生日会。可话到嘴边,却拐了个弯。或许是潜意识里觉得,在丈夫的生日宴上,分心去关心另一个男人,总归有些不合时宜。

“哦,”江枫没有多问,他低低地叹了口气,“舒雅,有时候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好像只有你一个人能理解我。他们都觉得我清高、孤僻,可只有你知道,我只是害怕失望。”

这样的话,我们之间说过很多次。每一次,我都会像一个耐心的心理医生,引导他,开解他。这是我们之间独有的相处模式,我早已习惯。

“我知道,”我轻声说,“但你也要学着自己走出来。我不可能永远在你身边。”

“是啊,”他苦笑一声,“你已经嫁人了。陈阳……他对你好吗?”

“挺好的。”我答得很快,像是在急于证明什么,“他很疼我,对我家人也很好。”

“那就好。”江枫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松了口气,又像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我们沉默了几秒钟。我能听到他那边细微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车流声。而我这边,是死一般的寂静,这寂静让我感到一丝心慌。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出来快五分钟了。

“江枫,”我打断了沉默,“你先休息一下吧,别逼自己太紧。那只小猫,你要是喜欢,就收留它吧,也算是个伴儿。我这边还有点事,先挂了。”

“嗯,好。跟你聊了会儿,好多了。”他的声音听起来确实轻松了一些,“对了,你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说不上来,”他说,“好像有点……心虚?”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密密麻麻的疼。

“你想多了,”我强作镇定地笑了笑,“我能有什么好心虚的。好了,不说了,挂了啊。”

没等他再说些什么,我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我靠在墙上,闭上眼睛,深呼吸。走廊尽头的窗户开着一条缝,有冷风灌进来,让我有些发热的头脑清醒了些。

心虚?或许吧。

我整理了一下情绪,脸上重新挂上得体的微笑,推开了那扇厚重的包间门。

然后,我脸上的笑容,就在推开门的那一刻,彻底凝固了。

第3章 凝固的空气

门被我推开一条缝,里面原本应该震耳欲聋的喧闹声,并没有如期而至。

一片死寂。

这是一种极不正常的安静,像电影里暴风雨来临前的诡异宁静,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我的心“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将门完全推开,眼前的景象让我彻底愣在了原地。

十几个人,满满一桌子的人,此刻都停止了说笑和动作。有的人举着酒杯,僵在半空;有的人嘴里还含着菜,忘了咀嚼;更多的人,是把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我,眼神里混杂着惊愕、同情、尴尬,以及一丝看好戏的玩味。

整个包间,仿佛被人按下了暂停键。而我,就是那个不合时宜闯入静止画面的异物。

我的目光越过一张张陌生的、熟悉的脸,最终落在了主位上——我的丈夫,陈阳。

他没有看我。

他低着头,手里把玩着一个白色的陶瓷酒杯,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他平时很少有这个动作,除非是心里极度烦躁。他的侧脸隐在灯光的阴影里,看不清表情,但周身散发出的那股寒意,却像冰锥一样,精准地刺向我。

桌子中央,那个我精心挑选的,有着“未来可期”字样的生日蛋糕,安安静静地摆在那里,连包装盒都还没拆开。

发生了什么?

在我出去的那五分钟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脸上的微笑早已消失殆尽,只剩下僵硬和不知所措。

“呃……那个,嫂子回来了啊。”

最终,还是王磊,那个嗓门最大的男人,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的声音干巴巴的,透着一股刻意的轻松,却让气氛显得更加诡异。

“来来来,继续喝,继续喝!刚才说到哪儿了?哦对,老李那个项目……”他一边说,一边给身边的人使眼色。

大家像是接收到了指令,纷纷重新启动。说笑声、碰杯声再次响起,但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控制着音量,那热闹是如此的虚假,像一戳就破的肥皂泡。每个人都在演戏,演给陈阳看,也演给我看。

我挪动着僵硬的脚步,一步一步地走回自己的座位。那短短几步路,我却感觉像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跟随着我,让我如芒在背。

我坐到陈阳身边,他依旧没有看我,甚至连身体都没有侧一下,仿佛我只是一个透明的空气人。

我张了张嘴,想问他怎么了,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身边的气氛依旧在尴尬地“活跃”着。有人开始提议切蛋糕,有人在高声唱着不着调的生日歌。可这一切,都像是一场与我们无关的默剧。

我能感觉到,陈天身边形成了一个无形的、冰冷的气场,将所有人都隔绝在外。

“陈阳,”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伸手想去碰他的胳膊,声音轻得像蚊子叫,“你怎么了?”

我的手刚碰到他的衣袖,他就触电般地将胳膊抽了回去。

动作不大,甚至很轻微。

但在那一瞬间,我的心,却像被那只抽回的手,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他终于抬起头,看向我。

他的眼睛里,没有了那簇燃烧的火焰。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那眼神,陌生得让我害怕。

他看着我,嘴角扯出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一字一顿地问:

“聊完了?”

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雷,在我耳边轰然炸响。

“江枫的事,比我的生日还重要,是吗?”

第4章 无声的归途

陈阳的话音不高,但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刚刚才勉强恢复了一点热度的包间,再一次陷入了冰点。这一次,连王磊都无法再打圆场。所有人都尴尬地低下了头,假装在研究自己面前的碗碟。

我的脸“刷”地一下,血色尽褪。

原来他们都知道了。

可是,他们是怎么知道的?我出去的时候,明明说是去洗手间。

我的脑子飞速运转,一个念头闪过,让我浑身冰冷。难道……陈阳看到了我手机上的来电显示?还是在我出去后,有人说了什么?

“我……我不是……”我试图解释,舌头却像打了结,“他只是有点急事……”

“急事?”陈阳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嘲讽,“能有什么急事,比你丈夫三十岁的生日还急?”

他站起身,拿起桌上的外套,动作干脆利落。

“不好意思各位,”他环视了一圈,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客气,但那份客气里却透着疏离,“今天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大家吃好喝好,账我已经结了。王磊,你帮忙招呼一下。”

说完,他看都没再看我一眼,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哎,陈阳!”王磊急忙起身想拦,却被陈阳一个“别跟来”的眼神制止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眼睁睁地看着这场生日宴的主角,在宴会刚刚过半时,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坐在原地,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雕像。周围的目光像无数根细密的针,扎在我的皮肤上,又痒又疼。

我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

“嫂子,你……你也别往心里去。陈阳就是喝多了,耍孩子脾气呢。”王磊走过来,笨拙地安慰我。

我扯了扯嘴角,想挤出一个笑容,却发现脸上的肌肉已经完全不受控制。

我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包,对着满桌子的人,勉强说了一句:“大家慢用,我……我先去看看他。”

然后,我几乎是逃也似地冲出了那个让我窒息的包间。

地下停车场里,我一眼就看到了我们的车。陈阳没有走,他靠在车门上,正在抽烟。

他很少抽烟,除非是心情烦躁到了极点。昏暗的灯光下,烟头的红点在他指间明明灭灭,烟雾缭aco绕着他那张冷峻的脸,让他看起来像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便将手里只抽了一半的烟摁灭在旁边的垃圾桶上,然后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座。

整个过程,没有一句话。

我默默地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系好安全带。

车子启动,平稳地驶出停车场,汇入城市的车流。车窗外是璀璨的霓虹和喧嚣的街道,车内却是一片死寂。

我们俩谁都没有说话。

我几次想开口,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解释?还是道歉?在那种情况下,似乎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只能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一点点下沉,沉入无底的深渊。

那条回家的路,我们一起走过上千遍,我却从未觉得有如此漫长过。

终于,车子驶入小区的地下车库,稳稳地停在我们的车位上。

陈阳熄了火,解开安全带,但他没有下车。他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眼睛平视着前方冰冷的墙壁。

我也没动。

在这样狭小而密闭的空间里,我们之间的那股低气压被无限放大,压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五分钟,也许是十分钟,他终于开口了。

“林舒雅。”

他连名带姓地叫我。我们结婚五年,除了刚认识那会儿,他几乎从没这么叫过我。

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们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但正是这种平静,比任何歇斯底里的质问都更让我感到害怕。

第5章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们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陈阳的声音在狭小的车厢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锤子,轻轻地,却又无比清晰地敲在我的心上。

我转过头,看着他的侧脸。车库里的感应灯光线昏暗,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

“没有,”我几乎是本能地否认,“我们很好。今天的事……是个意外。江枫他……”

“又是江枫。”

他打断了我,语气里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厌倦。

“林舒雅,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每次我们之间出现不愉快,都跟他有关系?”

我愣住了。

“什么叫每次?”我忍不住拔高了声音,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冤枉,“我们因为他吵过架吗?你不是一直说,你相信我,也相信他吗?”

“相信?”陈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转过头,第一次正眼看我,那双曾经盛满温柔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失望和嘲讽。

“我当然相信你不会跟他有什么实质性的问题。但是我信不过的,是你心里那杆秤!它到底偏向哪边,你自己真的清楚吗?”

他的质问像一记重拳,打得我头晕目眩。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他忽然笑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你忘了?我们结婚两周年纪念日,我订好了餐厅,买好了礼物,结果呢?你接到他的电话,说他失恋了,喝得烂醉。你二话不说,就扔下我,去照顾了他一整个晚上。”

“那是因为他当时状态很不好,我怕他出事!”我急切地辩解,“我后来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你也说你理解的。”

“我理解?”陈阳的声音陡然提高,充满了压抑的怒火,“我是除了理解,还能说什么?我说不理解,是不是就显得我小气、多疑、无理取闹?林舒雅,你有没有想过,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那家餐厅里,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座位,是什么心情?”

我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那天的情景,一幕幕地在我眼前回放。我确实记得,我赶到江枫家时,他把自己锁在画室里,满地都是酒瓶。我陪着他,听他倾诉,直到天亮。第二天我回到家,看到陈阳坐在沙发上,眼睛里布满血丝。我跟他道歉,他只是疲惫地摆了摆手,说:“算了,你朋友要紧。”

当时,我以为那是他的体谅和宽容。现在我才明白,那句话背后,藏着多少被压抑的委屈和不满。

“还有,”陈阳的声音没有停下,他像是在控诉,又像是在宣泄,“去年我爸妈来,我们说好周末带他们去郊区玩。结果呢?江枫一个电话,说他画展的展品在运输途中出了点问题,需要人帮忙。你又去了。你让我怎么跟我爸妈解释,说我的妻子,为了帮她所谓的‘男闺蜜’,连公公婆婆都顾不上了?”

“那次是意外,真的很紧急……”我的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没有底气。

“意外?人生有多少意外,都恰好发生在他身上,又恰好需要你第一时间赶到?”陈阳逼视着我,眼神锐利如刀,“林舒雅,你扪心自问,在你心里,是不是他的事,永远排在第一位?他的情绪,比我的感受重要?他的麻烦,比我们的家庭生活重要?”

“不是的!根本不是这样!”我激动地反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只是我的朋友,就像王磊是你的兄弟一样!你和兄弟出去喝酒打球,我抱怨过一句吗?”

“那能一样吗?”陈阳怒极反笑,“王磊会半夜三更打电话让我去陪他疗情伤吗?王磊会让我放下一切家庭事务去帮他处理工作吗?最重要的是,我会在我老婆的生日宴上,偷偷溜出去接一个‘女哥们’的电话,一聊就是十几分钟吗?”

他最后一句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我心中所有的疑惑。

“十几分钟?”我怔怔地问,“我明明只打了五分钟……”

“五分钟?”陈阳冷笑,“你手机的通话记录,要不要我拿给你看?十三分二十八秒!你知道这十三分钟里,发生了什么吗?”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平复剧烈起伏的情绪。

“你出去之后,王磊他们还开玩笑,说‘嫂子真是贤惠,去洗手间都不忘带着手机,生怕错过工作电话’。我当时还笑着跟他们解释,说你工作忙。结果呢?王磊那小子,喝多了嘴上没把门,说了一句‘陈阳,你心可真大,就不怕嫂子是去接哪个帅哥的电话啊?’。”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然后,不知道是谁,多嘴提了一句江枫。有人就拿出手机,翻出了你朋友圈里发的,你和江枫去看画展的合影。那张照片,你记得吗?你们俩站在一幅画前面,笑得特别开心,头都快靠在一起了。照片下面,你配的文字是‘和知己看展,幸甚至哉’。”

陈阳的声音变得沙哑。

“他们把那张照片递给我看,问我,‘陈阳,这是谁啊?比你还帅嘛!’。那一刻,你知道我有多难堪吗?我当着我所有最好的兄弟的面,像个傻子一样,解释说那只是你的一个普通朋友。”

“可就在这个时候,你回来了。脸上还带着那种……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那种柔软又满足的微笑。那种微笑,我很久没在你脸上见过了。”

“林舒雅,那一刻,我所有的防线都崩溃了。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我精心准备的生日,我引以为傲的妻子,我自以为是的信任……全都在那一瞬间,被击得粉碎。”

原来,压垮骆驼的,从来都不是最后一根稻草。

而是,每一根。

第6章 冷战与反思

回到家,陈阳径直走进了客房,“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我站在空旷的客厅里,听着那一声决绝的关门声,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那个我准备的生日礼物,那个他心心念念的机械键盘,还静静地躺在车子后备箱里,像一个巨大的讽刺。

那一晚,我彻夜未眠。

我躺在我们曾经相拥而眠的大床上,身边是冰冷的空气。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陈阳在车库里说的那些话,像电影片段一样,在我脑海里反复播放。

结婚纪念日那晚的等待,他父母来访时的尴尬,以及生日宴上,当着所有兄弟的面,他所承受的难堪和屈辱。

一桩桩,一件件,那些被我用“他理解”“他大度”为借口而轻描淡写忽略掉的瞬间,此刻都变得无比清晰,像一根根烧红的针,扎进我的心脏。

我一直以为,我和江枫之间是坦荡的,是经得起任何考验的。我把这份友情当成我精神世界里的一块自留地,小心翼翼地呵护着。我天真地以为,陈阳的信任是无限的,是可以随意支取的。

可我忘了,再深的信任,也经不起一次又一次的消耗。再宽容的爱,也需要被看见,被尊重。

我打开手机,翻出我和江枫的聊天记录。那些日常的分享,那些深夜的倾诉,那些看似无伤大雅的玩笑……在今晚这场风暴之后,再看,却觉得字字刺眼。

我看到了自己对江枫无条件的关心和秒回,也看到了对话框里,偶尔夹杂着的,陈阳发来的消息:“老婆,几点回来?”“在忙吗?晚饭吃了吗?”

而我的回复,大多是:“在忙,你先吃吧。”“快了,马上回。”

我甚至翻到了那张画展的合影。照片里的我,确实笑得很灿烂。那段时间,我因为工作上的一个项目焦头烂额,是江枫拉着我去看展,听我吐槽,才让我心情好了很多。我发那条朋友圈,只是想记录一下当时的心情,却从未想过,这张照片在别人眼里,尤其是在陈阳眼里,会是怎样的解读。

我一直站在自己的角度,认为自己的行为纯洁无瑕。却从未想过,要站在陈阳的角度,去感受他的感受。

我忽略了,婚姻里的“避嫌”,不是不信任,而是一种在乎。是一种“为了让你心安,我愿意主动远离所有可能会让你产生误会的边界”的自觉。

而我,恰恰缺少了这份自觉。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陈阳陷入了我们婚后最漫长的一次冷战。

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像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他早出晚归,我们几乎见不到面。偶尔在客厅或厨房碰到,他也只是漠然地看我一眼,然后错身而过。

家里不再有欢声笑语,连空气都是凝滞的。那张我们一起挑选的餐桌,如今只剩下我一个人,对着一桌子冷掉的饭菜。

我给他发微信,解释,道歉。

“陈阳,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们谈谈好吗?”

信息发出去,都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音。

我打电话给王磊,想让他帮忙劝劝。王磊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说:“嫂子,这次陈阳是真的伤着了。我们这帮兄弟,以前都羡慕他娶了个好老婆,漂亮、懂事。可那天晚上……说实话,我们看着都替他觉得憋屈。这事儿,还得你们俩自己解开疙瘩。”

连他最好的兄弟都这么说,我才意识到,我这次错得有多离谱。

周末,我一个人在家搞大扫除,想用体力上的疲惫来麻痹心里的痛苦。在收拾书房时,我看到了我们结婚时的相册。

我一页一页地翻看。照片里,我们笑得那么甜蜜。有一张是我们去领证时拍的,陈阳把我高高举起,对着镜头喊:“林舒雅从今天起,就是我陈阳的合法妻子了!”那时的他,眼睛里是藏不住的骄傲和爱意。

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砸在相册上,晕开了一小片水渍。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必须做点什么,来挽回我们的婚姻。

我擦干眼泪,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我曾经无比熟悉的号码。

这一次,我是要告别。

第7章 告别与坦诚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江枫的声音带着一丝睡意和不解。

“舒雅?怎么了?”

“江枫,我们谈谈。”我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将陈阳生日那天发生的事情,以及这几天我和陈阳的状况,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我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为自己辩解,只是客观地陈述事实。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我能听到他逐渐变得急促的呼吸声。

“对不起……舒雅,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会给你造成这么大的困扰。”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愧疚和自责,“我当时只是……只是习惯性地想找你聊聊。”

“我知道,”我说,“江枫,我打这个电话,不是为了指责你。我们是朋友,这一点,我从不否认。但是,我更是陈阳的妻子。过去,是我混淆了朋友和爱人的边界,忽略了我丈夫的感受,这是我的错。”

“我太依赖你了,舒雅。我承认。”江枫的声音很低沉,“因为只有你懂我,我贪恋那种被理解的感觉,却自私地没有考虑过,这份‘懂’,会成为插在你婚姻里的一根刺。”

听到他这么说,我心里最后一点怨怼也消失了。我们都没有恶意,却因为彼此的“不自觉”和“理所当然”,共同导演了这场伤害。

“江枫,”我深吸一口气,说出了我思考了很久的话,“我想,我们以后……还是减少联系吧。”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了沉默。

“我不是要跟你绝交,”我放缓了语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残忍,“只是,我需要时间和空间,去修复我的婚姻,去重新学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妻子。我需要把我的全部精力和情感,都投入到我的家庭里。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时随地地,去回应你的情绪需求了。”

“我明白。”过了很久,江枫才缓缓地说道。他的声音有些干涩,但很清晰,“舒雅,你做得对。是我该跟你说对不起。也替我……跟陈阳说声对不起。祝你们好好的。”

“嗯。”

挂掉电话,我感觉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但同时,也空落落的。像是跟一部分的自己,做了一个郑重的告别。

但我知道,这是我必须做的。

成长的代价,就是不断地取舍。为了更重要的东西,我们必须学会放弃一些东西。

那天晚上,陈阳依旧很晚才回来。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躲在卧室里,而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他。茶几上,放着一杯我给他温好的牛奶。

他看到我,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闪躲,换了鞋就想直接回客房。

“陈阳,我们谈谈。”我站起身,叫住了他。

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我已经给江枫打过电话了。”我说。

他的后背明显僵硬了一下。

“我告诉他,我们以后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联系了。”我走到他面前,仰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陈阳,对不起。这三个字,我说得太晚了。我不求你立刻原谅我,但我希望你能知道,我是真的认识到自己错了。”

“我错在,把你的包容当成了理所当然,把你的信任当成了我可以肆意挥霍的资本。我错在,没有守好我们婚姻的边界,让你受了委屈,让你当着那么多朋友的面难堪。我错在,没有把你放在我心里最重要的位置。”

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那天在车里,你问我,我们之间是不是出了问题。现在我回答你,是,出了问题。问题不在你,不在江枫,而在我。是我没有处理好我的友情和我们的爱情,是我让你对我失望了。”

陈阳一直沉默地听着,他没有说话,但紧绷的下颌线,似乎柔和了一些。

我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递到他面前。

“这个……是给你的生日礼物。迟到了很久。”

是那个机械键盘。

他低头看了一眼那个盒子,又抬起头看着我。昏黄的灯光下,我看到他泛红的眼眶。

他没有接。

他只是伸出手,将我紧紧地,紧紧地拥入怀中。

那个拥抱,那么用力,仿佛要将我揉进他的骨血里。我能听到他剧烈的心跳声,一声一声,敲在我的胸口。

“你这个傻瓜……”他在我耳边,用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闷闷地说。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

第8章 未来的路,我们一起走

那个拥抱之后,我们之间那堵冰冷的墙,终于开始融化。

我们没有再提那天生日宴上的不快,也没有再提江枫的名字,但我们都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陈阳搬回了主卧。

那个晚上,我们躺在床上,像刚谈恋爱时那样,聊了很久很久。

他跟我说,他其实早就对我和江枫的过度亲密感到不安,但他害怕说出来,会显得自己小气、不信任我。他宁愿自己消化那些负面情绪,也不想破坏我们之间看似和谐的关系。

“我总觉得,男人应该大度一点。可我也是个普通人,我也会嫉妒,会没有安全感。”他握着我的手,轻声说,“那天晚上,看到那张照片,听到他们那些玩笑话,我所有的伪装都被撕碎了。我感觉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我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心里又酸又疼。

“对不起,是我太迟钝了。”我说,“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我也有错,”他摸了摸我的头发,“我不该用冷战的方式来惩罚你,也惩罚我自己。我们是夫妻,有什么问题,应该摊开来说。”

那一刻,我深刻地体会到,沟通,在婚姻里是多么重要。很多矛盾的产生,并非不爱了,而是因为我们都习惯了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思考问题,习惯了用沉默代替表达,最终让误会和猜忌,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从那以后,我们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轨,但又有些不同。

我会主动把手机递给陈阳,让他帮我回一些工作信息,或者让他用我的账号玩游戏。我不再把手机当成一个需要刻意保护的私人领域。

他也会跟我分享他工作上的烦恼,会告诉我他和朋友们聚会时发生的趣事。他不再把所有心事都藏在心里。

我们开始有了更多的共同活动。周末,我们会一起去逛超市,一起研究新的菜谱,或者窝在沙发上,看一部我们都喜欢的电影。我把原本可能用来和江枫打电话的时间,都用来陪伴他。

我发现,当我把注意力真正地投入到我们的二人世界里时,我能收获到比以前多得多的快乐和满足感。

有一次,我们去逛书店,看到一本我曾经和江枫讨论过的作家的书。我拿起来看了一眼,又默默地放了回去。

身边的陈阳察觉到了我的动作,他问:“怎么不买了?你不是挺喜欢这个作家的吗?”

我笑了笑,说:“还好,突然又没那么想看了。”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牵起了我的手,握得很紧。

我知道,他懂。

我的生活里,不再有江枫。偶尔会在共同朋友的朋友圈里,看到他的动态。他收养了那只流浪猫,画室里多了几分生气。他的画风,似乎也比以前明亮了许多。

我默默地为他点了个赞,然后退出了界面。

我们都找到了各自更好的生活方式,这样就很好。

陈阳三十一岁生日那天,我没有再请任何朋友。

我亲自下厨,做了他最爱吃的几道菜,买了一个小小的蛋糕。

我们两个人,坐在自家的餐桌前,点燃了蜡烛。

烛光里,他的眼睛亮晶晶的,还是像个孩子。

“老婆,许个愿吧。”他说。

“不是你生日吗?怎么让我许愿?”我笑着问。

“我的愿望,就是你的愿望也能实现。”他看着我,眼神温柔而真诚。

我闭上眼睛,双手合十。

我的愿望很简单。

我希望,未来的路,我们能一直这样,手牵着手,好好地走下去。

我希望,我们能永远记住,爱不是理所当然,信任也不是无限透支的信用卡。它需要我们用心经营,用行动去维护。

婚姻是一场漫长的修行,我们都是摸着石头过河的学生。会犯错,会受伤,但只要我们还愿意为对方停下来,等一等,转个身,那些走过的弯路,最终都会变成指引我们走向幸福的航标。

吹灭蜡烛的那一刻,陈阳俯身过来,给了我一个轻轻的吻。

窗外,月色温柔,一切,都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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