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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古墓疑云

## 第一节

古墓中的磷光幽幽，映照着杨过凝重的面容。他盯着手中那块刻有全真教标志的蒙古令牌，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龙儿，此事非同小可。&#;杨过低声道，&#;若全真教真有人私通蒙古，襄阳危矣。&#;

小龙女轻轻抚平他紧皱的眉头：&#;先别急着下结论。这令牌或许是栽赃。&#;

杨过摇头：&#;我在蒙古大营见过类似令牌，是高级密使所用。&#;他站起身，&#;必须查清此事。若全真教真有叛徒，我定不轻饶！&#;

二人仔细搜查了整个古墓，发现除了机关图谱被盗外，《玉女心经》等武功秘籍倒完好无损。这更印证了杨过的猜测——盗贼是冲着守城机关来的。

&#;过儿，你看这个。&#;小龙女从一具石棺下抽出一片撕破的衣角，&#;这布料...&#;

杨过接过一看，是上好的江南丝绸，绝非寻常人所能穿戴。&#;看来不止蒙古人，还有汉人参与其中。&#;

他们回到那名死去的蒙古武士身旁，仔细搜查。小龙女从其贴身衣物中找出一封密信，已被血浸透大半。

&#;只能辨认几个字...&#;杨过凑近磷光，&#;&#;重阳宫&#;、&#;三日后&#;、&#;子时&#;...&#;

小龙女眼中闪过一丝警觉：&#;他们要攻打重阳宫？&#;

杨过沉思片刻：&#;不对。若是攻打，何必先盗我古墓机关图？除非...&#;他突然抬头，&#;除非有人要在重阳宫接应他们！&#;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一个人——赵志敬！

&#;走！&#;杨过拉起小龙女的手，&#;我们连夜赶去重阳宫。若赵志敬真敢勾结蒙古人，我定要他为七公报仇！&#;

## 第二节

夜色如墨，终南山的山道上，两道身影如鬼魅般掠过树梢。杨过与小龙女施展轻功，向重阳宫疾驰而去。

&#;龙儿，你伤势刚好，不如慢些。&#;杨过关切地看向身侧的妻子。

小龙女摇摇头，月光下她的侧脸如白玉般清冷：&#;无碍。此事关系重大，耽搁不得。&#;

三更时分，他们来到重阳宫外。这座全真教祖庭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肃穆，几盏长明灯在殿前摇曳，映出巡逻道士的身影。

&#;我们从后山进去。&#;杨过熟悉地形，带着小龙女绕到宫墙西北角，那里有棵古松斜倚墙头，是绝佳的潜入路径。

二人轻飘飘落入院中，借着廊柱阴影潜行。杨过低声道：&#;赵志敬应当住在东厢的&#;清虚院&#;，我们去那里一探。&#;

正行进间，前方突然传来脚步声。杨过连忙拉着小龙女隐入假山后。只见两名道士提着灯笼走来，其中一人正是鹿清笃！

&#;师兄，这么晚了还要去后山？&#;年轻道士打着哈欠问。

鹿清笃神色紧张：&#;少废话！赵师叔交代的事，耽误不得。&#;

等二人走远，杨过眼中闪过锐光：&#;果然有鬼！我们跟上去。&#;

他们尾随鹿清笃二人来到后山一处僻静山洞。洞内隐隐有火光透出，还有人声传来。

杨过示意小龙女在外警戒，自己则如壁虎般贴壁而行，靠近洞口。借着火光，他看清洞内情形——赵志敬正与三名蒙古装束的人密谈！

&#;东西已到手，你们答应我的呢？&#;赵志敬声音沙哑，伸出一只干瘦的手。

为首的蒙古人冷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这是王爷的手谕，事成之后，封你为&#;终南王&#;，统领全真教。&#;

赵志敬急切地接过锦囊，正要打开，那蒙古人却按住他的手：&#;且慢！金轮法王有令，三日后子时，你必须打开重阳宫密道，迎大军入关。&#;

杨过心头一震，险些发出声响。他强自镇定，继续倾听。

&#;这...&#;赵志敬面露难色，&#;丘师伯他们...&#;

蒙古人不耐烦地挥手：&#;那是你的事！别忘了，你毒杀王重阳的事若传出去...&#;

&#;住口！&#;赵志敬脸色大变，&#;我照办就是。&#;

杨过听到此处，如遭雷击。王重阳竟是被赵志敬毒杀的？这位全真教创派祖师，武功盖世，居然死于自己弟子之手！

就在此时，洞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响。蒙古人警觉地抬头：&#;谁？&#;

## 第三节

杨过知道小龙女必是发现了什么，连忙撤出洞口。果然，小龙女正与一名蒙古武士交手，那武士武功不弱，招招狠辣。

&#;龙儿小心！&#;杨过纵身跃出，一掌拍向那武士后心。

武士仓促回身接招，被震退数步，惊讶道：&#;杨过？！&#;

洞内的赵志敬等人闻声而出。一见杨过，赵志敬面如死灰：&#;你...你怎么会...&#;

杨过冷笑：&#;赵道长好大的胆子！勾结蒙古，出卖师门，毒杀祖师，哪一条都够你死上十次！&#;

赵志敬突然狞笑起来：&#;杨过啊杨过，你既然知道了，就别想活着离开！&#;他猛地吹响一声尖利的口哨。

霎时间，四周亮起无数火把，数十名全真教弟子从暗处涌出，将杨过二人团团围住。

杨过环视四周，发现这些弟子眼神呆滞，行动僵硬，显然是被药物控制了心神。&#;赵志敬，你连自己同门都不放过？&#;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赵志敬狂笑，&#;拿下他们！&#;

被控制的弟子们如潮水般扑来。杨过不愿伤及无辜，只以轻功周旋。小龙女金铃索飞舞，专点穴道，将靠近的弟子一一制服。

&#;过儿，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小龙女低声道。

杨过目光一凛：&#;擒贼先擒王！&#;他突然拔地而起，如大鹏展翅，越过众人头顶，直扑赵志敬。

赵志敬大惊失色，急忙后退。那三名蒙古武士挺身迎战，却被杨过一招&#;神龙摆尾&#;击退。眼看就要抓住赵志敬，斜刺里突然飞来一道凌厉的掌风！

杨过侧身避过，只见一位白发老道飘然而至，正是丘处机！

&#;丘道长！&#;杨过又惊又喜，&#;赵志敬他...&#;

&#;杨过！&#;丘处机怒喝，&#;深夜擅闯重阳宫，伤我弟子，该当何罪？&#;

杨过愕然：&#;道长误会了！赵志敬勾结蒙古人，意图献关投降，还毒杀了王重阳祖师！&#;

&#;胡说八道！&#;丘处机须发皆张，&#;志敬是我看着长大的，岂会做出这等事？倒是你，从小顽劣不堪，如今还敢血口喷人！&#;

赵志敬躲在丘处机身后，假惺惺道：&#;师伯明鉴！弟子发现杨过与蒙古密使接头，正要禀报，他就杀上门来了！&#;

杨过气得浑身发抖：&#;你...&#;

&#;拿下！&#;丘处机一声令下，更多弟子从重阳宫涌出，其中不乏高手。

小龙女拉住杨过：&#;过儿，眼下说不清，先撤！&#;

杨过知道寡不敌众，咬牙道：&#;丘道长，他日真相大白，望你不要后悔今日所为！&#;

说罢，他揽住小龙女纤腰，施展&#;天罗地网势&#;，冲破包围，向山下掠去。

身后传来赵志敬的喊声：&#;别让他们跑了！格杀勿论！&#;

## 第四节

黎明时分，杨过与小龙女躲进一处隐蔽的山洞。追兵的声音渐渐远去，二人总算得以喘息。

&#;龙儿，你没事吧？&#;杨过关切地检查妻子身上是否有伤。

小龙女摇头：&#;只是有些乏力。那些弟子被人控制，我不忍下重手。&#;

杨过一拳捶在石壁上：&#;可恨！丘处机这老糊涂，竟被赵志敬蒙蔽！&#;

&#;过儿，现在怎么办？赵志敬三日后就要放蒙古人入关...&#;

杨过沉思片刻：&#;我们必须阻止他。但眼下全真教上下都视我们为敌，硬闯不是办法。&#;

小龙女从怀中取出黄蓉给的锦囊：&#;郭伯母说遇到难处时打开，现在应该算难处了吧？&#;

杨过眼睛一亮：&#;快看看！&#;

小龙女拆开锦囊，里面有一张纸条和一块小巧的玉佩。纸条上写着：&#;若遇全真教变，寻周伯通。&#;

&#;周伯通？&#;杨过讶然，&#;他不是早已云游四海去了吗？&#;

小龙女翻看那块玉佩，上面刻着一个古怪的图案，像是小孩随手涂鸦。&#;这...莫非是线索？&#;

杨过接过玉佩仔细端详，突然笑出声来：&#;我明白了！这是周伯通自创的&#;左右互搏术&#;的图解！黄帮主的意思是...&#;

&#;他在练习左右互搏的地方等我们！&#;小龙女恍然大悟。

杨过点头：&#;没错！终南山后山有处&#;百花谷&#;，周伯通常在那里练功。我们这就去寻他！&#;

二人休息片刻，待天色大亮，便悄悄向后山进发。百花谷是处隐秘的山谷，入口被藤蔓遮掩，若非熟悉地形，极难发现。

穿过藤蔓，眼前豁然开朗。谷中奇花异草，香气扑鼻。一条小溪潺潺流过，溪边草地上，一个白发老头正自己跟自己下棋，一边下还一边争吵。

&#;你这步臭棋！明明该走&#;马&#;！&#;

&#;放屁！我偏要走&#;炮&#;！&#;

&#;气死我了，不跟你玩了！&#;

杨过见状，不禁莞尔：&#;周老爷子，别来无恙啊？&#;

那老头猛地抬头，正是老顽童周伯通。他一见杨过，跳了起来：&#;咦！杨过小子！还有小龙女！你们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小龙女取出玉佩：&#;是郭伯母指点我们来的。&#;

周伯通接过玉佩，挠挠头：&#;黄丫头就是机灵。说吧，找我老顽童什么事？&#;

杨过正色道：&#;事关重大。赵志敬勾结蒙古人，三日后要打开重阳宫密道，放敌军入关！&#;

&#;什么？&#;周伯通瞪大眼睛，&#;小赵子敢做这等事？&#;

&#;千真万确！我们亲耳所闻，他还承认毒杀了王重阳祖师！&#;

周伯通突然安静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杨过从未见过的锐利光芒：&#;师兄...是被毒杀的？&#;

小龙女轻声道：&#;周前辈，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们阻止赵志敬了。&#;

周伯通沉默良久，突然跳起来翻了个跟头：&#;好玩好玩！抓叛徒比下棋有意思多了！走，我们这就去会会小赵子！&#;

杨过迟疑道：&#;可是丘处机道长他们...&#;

&#;嘿嘿，&#;周伯通神秘一笑，&#;老顽童自有妙计！&#;

## 第五节

当夜，重阳宫内灯火通明。赵志敬以加强防备为由，将大部分弟子调往宫墙四周巡逻，自己则带着几名心腹来到后殿。

&#;都准备好了吗？&#;赵志敬低声问道。

鹿清笃点头：&#;密道机关已检查完毕，只等子时一到...&#;

突然，殿外传来一阵喧哗。赵志敬皱眉：&#;怎么回事？&#;

一名弟子慌张跑来：&#;师叔，不好了！周师叔祖回来了，正在前殿大闹呢！&#;

赵志敬脸色一变：&#;周伯通？他不是...&#;

话音未落，前殿方向传来周伯通的大笑声：&#;哈哈哈！老顽童回来啦！小牛鼻子们快出来陪我玩！&#;

紧接着是一阵鸡飞狗跳的声响，间杂着弟子们的惊呼。赵志敬咬牙道：&#;这老不死的，偏偏这时候...&#;

他转向鹿清笃：&#;你去稳住他，就说我马上到。&#;

鹿清笃刚离开，殿内烛火突然全部熄灭。赵志敬警觉地拔剑在手：&#;谁？&#;

黑暗中，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赵志敬，你的死期到了。&#;

&#;杨过！&#;赵志敬厉喝，&#;来人啊！有刺客！&#;

没有回应。殿外静悄悄的，仿佛所有人都消失了。

杨过从阴影中走出，月光透过窗棂，映出他冷峻的面容：&#;不必喊了，周老爷子正在前殿&#;表演&#;呢，没人会来救你。&#;

赵志敬额头渗出冷汗，突然转身就跑。刚冲出几步，一道白影飘然而下，小龙女金铃索一挥，缠住他脚踝。赵志敬重重摔在地上，长剑脱手飞出。

&#;你们...你们不敢杀我！&#;赵志敬色厉内荏地喊道，&#;丘师伯不会放过你们的！&#;

杨过缓步上前：&#;是吗？那这是什么？&#;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从你房里搜出来的，与王重阳祖师遗体中检测出的毒药一模一样。&#;

赵志敬面如死灰：&#;你...你怎么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小龙女冷冷道。

就在这时，殿门突然被推开。丘处机带着一众长老闯了进来，周伯通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

&#;志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丘处机厉声喝问。

赵志敬见事情败露，突然狂笑起来：&#;哈哈哈...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也不瞒了！没错，王重阳是我毒杀的！谁让他偏心，把掌门之位传给马钰？我赵志敬哪点不如他？&#;

全真教众人闻言，无不骇然变色。丘处机更是踉跄后退，如遭雷击：&#;你...你...&#;

赵志敬狞笑着继续道：&#;蒙古大军不日将至，识相的就归顺大元，否则...&#;

&#;否则怎样？&#;周伯通突然插话，脸上已无半点嬉笑之色。

赵志敬还未答话，殿外突然传来喊杀声。一名弟子满身是血冲进来：&#;不好了！蒙古人攻上山来了！&#;

杨过脸色一变：&#;不好！赵志敬提前行动了！&#;

丘处机此刻如梦初醒，老泪纵横：&#;全真教百年清誉，毁于我手啊！&#;他猛地拔出长剑，&#;众弟子听令！誓死守卫重阳宫！&#;

周伯通拍拍杨过肩膀：&#;小子，看来要大干一场了！&#;

杨过长剑出鞘，与小龙女并肩而立：&#;正合我意！&#;

（第二十一章完）

第二十二章 力战群魔

## 第一节

重阳宫外杀声震天，火把如龙，照亮了半边夜空。杨过站在大殿台阶上，只见山下黑压压的蒙古兵如潮水般涌来，箭矢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过儿，看那边！&#;小龙女指向左侧山道。一队蒙古武士正沿着险峻小路攀援而上，为首的赫然是金轮法王！那番僧虽双臂缠着绷带，却依然威风凛凛，身后跟着三名装束怪异的高手。

周伯通蹦到杨过身旁，难得露出严肃神色：&#;乖乖，金轮老秃驴带了西域三魔来，这下可热闹了！&#;

&#;西域三魔？&#;杨过心中一凛。他听过这三人名头，是西域一带臭名昭著的魔头，武功阴毒狠辣。

丘处机此刻已从震惊中恢复，白须飘扬，长剑在手：&#;全真弟子听令！誓死守卫重阳宫！叛徒赵志敬交由执法堂处置，其余人随我迎敌！&#;

赵志敬被两名执法弟子押着，却仍狞笑不止：&#;丘师伯，蒙古大军已至，你们挡不住的！不如...&#;

&#;闭嘴！&#;丘处机怒喝一声，眼中含泪，&#;孽徒！你毒杀恩师，勾结外敌，今日我就要清理门户！&#;说罢举剑欲斩。

&#;丘道长且慢！&#;杨过突然出声，&#;留他性命，或可问出蒙古人的计划。&#;

丘处机长剑停在半空，长叹一声：&#;罢了，先关入地牢！&#;

赵志敬被押走后，全真教众长老迅速布防。杨过与小龙女、周伯通守在大殿正门，此处是蒙古人主攻方向。

金轮法王率众攻至宫门前，高声喝道：&#;丘处机！交出《九阴真经》和杨过，饶你们不死！&#;

周伯通跳上墙头，哈哈大笑：&#;金轮老秃驴，手臂断了还不长记性？来来来，老顽童陪你玩玩！&#;

金轮法王见到周伯通，脸色微变：&#;周伯通！你还没死？&#;

&#;你死了我都不会死！&#;周伯通做了个鬼脸，突然从墙头一跃而下，如大鸟般扑向金轮法王。

大战就此爆发！

## 第二节

周伯通一人独战金轮法王和西域三魔中的两人，竟不落下风。他双手各使不同招式，正是成名绝技&#;左右互搏术&#;，看得杨过惊叹不已。

&#;龙儿，我们去帮周老爷子！&#;杨过长剑出鞘，正要上前，却被三名蒙古武士拦住。

小龙女金铃索一展，缠住一人脖颈：&#;过儿小心！&#;

杨过施展&#;玉女素心剑法&#;，剑光如虹，瞬间刺倒两名敌人。第三名武士武功较高，一柄弯刀舞得密不透风。杨过斗了十余招，突然变招，使出洪七公所传的&#;降龙十八掌&#;。

&#;见龙在田！&#;掌风呼啸，那武士被震飞丈余，口吐鲜血。

小龙女那边也解决了对手，二人正要支援周伯通，忽听一声惨叫。转头看去，全真教一名长老被西域三魔中的&#;血手魔&#;杜昆一掌击中胸口，登时毙命。

&#;丘道长有危险！&#;杨过见丘处机正与杜昆交手，已落下风，连忙赶去。

杜昆一双肉掌赤红如血，招式阴毒。丘处机长剑虽利，却近不得身。眼看杜昆一掌就要拍中丘处机天灵盖，杨过及时赶到，一招&#;飞龙在天&#;迎了上去。

&#;砰！&#;双掌相交，杨过只觉一股阴寒内力顺着手臂袭来，连忙运功抵抗，连退三步。

杜昆狞笑：&#;小子，中了我的&#;血煞掌&#;，不出一个时辰就会全身血脉爆裂而亡！&#;

杨过确实感到手臂发麻，却不动声色：&#;是吗？那在这一个时辰内，我必取你性命！&#;

说罢，他使出&#;降龙十八掌&#;中最刚猛的一招&#;亢龙有悔&#;。这一掌蕴含了洪七公毕生功力精髓，威力惊人。杜昆不敢硬接，闪身避过，却不料杨过掌至中途突然变向，正中他右肩。

&#;咔嚓&#;一声，杜昆肩骨尽碎，惨叫后退。杨过乘胜追击，却被另一名魔头&#;鬼影&#;莫三娘拦住。这妖妇身法如鬼魅，十指指甲泛着蓝光，显然淬了剧毒。

小龙女见状，金铃索急挥，缠向莫三娘手腕：&#;妖妇看招！&#;

三人战作一团。杨过虽中&#;血煞掌&#;，但内力深厚，暂时压制住毒性。他与小龙女配合默契，渐渐占据上风。

另一边，周伯通独战金轮法王和&#;铁臂魔&#;哈图，竟越战越勇。他忽而左手使全真剑法，右手用空明拳，打得两名对手手忙脚乱。

&#;哈哈哈！好玩好玩！&#;周伯通大笑声中，突然一招&#;空碗盛饭&#;击中哈图胸口。哈图喷血倒退，撞塌了一堵宫墙。

金轮法王见势不妙，突然从袖中射出三枚金环，直取周伯通上中下三路。周伯通不躲不闪，双手一抄，竟将三枚金环全部接住！

&#;还给你！&#;周伯通手一扬，金环以更快的速度飞回。金轮法王仓促闪避，仍被一枚金环擦过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 第三节

大战持续了半个时辰，重阳宫内尸横遍地。全真教弟子死伤过半，蒙古武士也折损不少。西域三魔中的杜昆被杨过打成重伤，哈图被周伯通击毙，只剩下莫三娘还在与小龙女缠斗。

金轮法王见久攻不下，突然长啸一声。蒙古武士闻声后撤，在宫门前重新列阵。

&#;他们要放箭！&#;丘处机高声警告，&#;大家找掩护！&#;

果然，一阵箭雨铺天盖地射来。杨过拉过小龙女，躲到一根石柱后面。箭矢&#;哆哆&#;地钉在柱上，力道之大，竟入石三分！

箭雨稍歇，杨过探头望去，只见金轮法王身旁多了一队弓箭手，个个手持强弓，箭头上泛着绿光。

&#;毒箭！&#;小龙女低声道，&#;过儿，你的伤...&#;

杨过这才发现，自己右臂已由麻木转为剧痛，整条手臂呈现不正常的紫红色。&#;血煞掌&#;的毒性开始发作了。

&#;我没事。&#;杨过强忍疼痛，&#;得想办法解决那些弓箭手。&#;

正说着，周伯通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手里拿着几面铜镜：&#;嘿嘿，老顽童有办法！&#;他将铜镜分给杨过和小龙女，&#;等会儿听我口令，一起反射月光照他们眼睛！&#;

蒙古人正准备第二波箭雨，周伯通突然跳上高处：&#;现在！&#;

三面铜镜同时调整角度，明亮的月光被聚焦反射，直射蒙古弓箭手阵列。强光刺目，弓箭手们顿时乱了阵脚，纷纷遮眼后退。

&#;杀！&#;丘处机抓住战机，率众冲杀出去。杨过与小龙女紧随其后，杀入敌阵。

混乱中，杨过直取金轮法王。那番僧见杨过杀来，冷笑一声：&#;小子，中了&#;血煞掌&#;还敢逞强？&#;

&#;取你性命足矣！&#;杨过强提内力，一招&#;龙战于野&#;拍出。金轮法王举臂格挡，却忘了自己双臂已伤，&#;咔嚓&#;一声，左臂再次骨折，痛呼后退。

杨过正要追击，突然胸口一闷，喷出一口黑血。&#;血煞掌&#;的毒性发作了！

&#;过儿！&#;小龙女见状，连忙回身相护。金轮法王狞笑着扑来，却被一道灰影拦住——周伯通到了！

&#;老秃驴，欺负小辈算什么本事？&#;周伯通双手如穿花蝴蝶，招招精妙，逼得金轮法王连连后退。

小龙女扶住摇摇欲坠的杨过，急得快哭出来：&#;过儿，你撑住！&#;

杨过勉强一笑：&#;没事...先解决这些杂碎...&#;

## 第四节

就在战况胶着之际，山下突然传来一阵号角声。紧接着，喊杀声从蒙古军后方传来。

&#;怎么回事？&#;金轮法王惊疑不定。

一名蒙古武士慌张来报：&#;法王！不好了！山下出现大批宋军，我们被包围了！&#;

杨过循声望去，只见山道上火把如龙，少说有上千人马。为首一杆大旗，上书一个&#;吕&#;字。

&#;是吕文焕将军的援军！&#;丘处机喜出望外。

金轮法王见大势已去，咬牙道：&#;撤！&#;

蒙古军如潮水般退去。西域三魔中的莫三娘临走前向小龙女掷出一把毒针，被小龙女金铃索尽数击落。

&#;妖妇休走！&#;小龙女正要追击，却听身后杨过一声闷哼，回头见他已跪倒在地，面色紫青。

&#;过儿！&#;小龙女顾不得追敌，连忙扶住杨过。

周伯通也赶了过来，一看杨过伤势，眉头大皱：&#;不好！&#;血煞掌&#;毒入心脉！&#;

丘处机连忙道：&#;快抬到丹房去！我教&#;九转还魂丹&#;或可解毒！&#;

众人七手八脚将杨过抬入丹房。丘处机取出一枚紫色丹药，喂杨过服下。不多时，杨过面上紫气稍退，却仍昏迷不醒。

小龙女握着杨过的手，泪珠滚落：&#;丘道长，过儿他...&#;

丘处机把脉片刻，叹道：&#;毒性暂时压制，但&#;血煞掌&#;歹毒异常，需以内力慢慢化解。老道愿尽绵薄之力。&#;

周伯通拍拍胸脯：&#;算我一个！老顽童别的不行，内力还是有点的！&#;

当下，丘处机与周伯通一前一后，各出一掌抵住杨过前胸后背，将精纯内力输入他体内。小龙女在一旁护法，寸步不离。

一个时辰后，杨过终于悠悠转醒。他睁开眼，看到小龙女哭红的双眼，虚弱地笑了笑：&#;龙儿...我没事...&#;

丘处机收功调息，满脸疲惫：&#;杨少侠体内毒素已清，但元气大伤，需静养半月。&#;

周伯通则跳起来，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嘿嘿，小子命大！老顽童我...&#;

话未说完，他突然脸色一变，喷出一口鲜血，摇晃着倒下。

&#;周前辈！&#;小龙女连忙扶住他。

丘处机把脉后大惊：&#;师叔他...他为救杨过，耗损了本命真元！&#;

## 第五节

天色渐明，重阳宫内的战火痕迹清晰可见。吕文焕将军的援军帮忙清理战场，救治伤员。

一间静室内，周伯通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再无往日嬉笑神色。杨过坐在床边，满脸愧疚：&#;周老爷子，都是为了救我...&#;

周伯通摆摆手，声音虚弱：&#;小子别自作多情...老顽童我是年纪大了，不中用啦...&#;

丘处机在一旁垂泪：&#;师叔，您为全真教付出太多...&#;

&#;少来这套！&#;周伯通勉强笑了笑，&#;对了，赵志敬那孽徒呢？&#;

丘处机面色一沉：&#;已按门规处置...只是他临死前说，已将《九阴真经》的下落告诉了金轮法王...&#;

杨过闻言一惊：&#;不好！《九阴真经》若落入蒙古人之手...&#;

周伯通突然挣扎着坐起来：&#;快...快去活死人墓...经书在...在...&#;话未说完，又喷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众人慌忙救治。丘处机沉声道：&#;师叔意思是，《九阴真经》藏在活死人墓？&#;

杨过思索片刻：&#;有可能。当年王重阳祖师将古墓送给林朝英前辈时，或许留下了经书副本。&#;

正说着，一名弟子慌张跑来：&#;掌门！不好了！山下发现蒙古骑兵，似乎在搜寻什么！&#;

杨过强撑起身：&#;必是金轮法王去找《九阴真经》了！我和龙儿必须立刻赶回古墓！&#;

小龙女担忧地看着他：&#;可你的伤...&#;

&#;无妨。&#;杨过坚定地说，&#;经书绝不能落入蒙古人之手！&#;

丘处机长叹一声，突然向杨过深深一揖：&#;杨少侠，往日全真教多有得罪，今日你却不计前嫌，挺身相助。老道惭愧！&#;

杨过连忙扶起他：&#;丘道长言重了。大敌当前，个人恩怨算得了什么？&#;

丘处机从怀中取出一本小册子：&#;这是我全真教内功心法，或可助你尽快恢复。&#;

杨过谢过，与小龙女简单收拾行装，准备出发。临行前，他回头看了眼昏迷的周伯通，心中暗暗发誓：定要找回《九阴真经》，不负周老爷子所托！

二人刚出宫门，忽见一骑绝尘而来，竟是郭芙！

&#;杨大哥！龙姐姐！&#;郭芙翻身下马，满脸焦急，&#;可找到你们了！襄阳出事了！&#;

（第二十二章完）

第二十三章 古墓惊变

## 第一节

郭芙翻身下马，红衣上沾满尘土，显然是一路疾驰而来。她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

&#;杨大哥...龙姐姐...&#;她喘着粗气，&#;蒙古大军...又攻襄阳了！&#;

杨过心头一震，连忙上前扶住她：&#;慢慢说，怎么回事？&#;

郭芙从怀中掏出一封火漆密信：&#;爹爹让我日夜兼程送来...蒙古大汗忽必烈亲率二十万大军...已围困襄阳三日...&#;

小龙女接过信笺迅速浏览，面色渐沉：&#;信上说，蒙古人用了新式攻城器械，城墙多处破损。&#;

杨过眉头紧锁：&#;必是用了从古墓盗走的机关图！郭伯伯他们能撑多久？&#;

&#;爹爹说...最多半月...&#;郭芙突然腿一软，险些跌倒。杨过连忙扶她坐下，取来水囊。

小龙女轻声道：&#;郭姑娘一路奔波，体力透支了。&#;

郭芙喝了水，脸色稍缓，却仍抓着杨过衣袖不放：&#;杨大哥...爹爹说务必请你们速回襄阳...还有...&#;她犹豫地看了眼小龙女，&#;黄帮主说，要你们先去活死人墓找一样东西...&#;

杨过与小龙女对视一眼，心照不宣——《九阴真经》！

&#;我们这就动身。&#;杨过当机立断，&#;郭姑娘，你且在此休息，待体力恢复再...&#;

&#;不！我跟你们一起去！&#;郭芙倔强地站起来，却因腿软又跌坐回去。

小龙女按住她肩膀：&#;你这样子，如何赶路？&#;

郭芙咬着嘴唇，眼中泪光闪动：&#;我...我必须去...修文哥和敦儒哥都受了重伤...我...&#;

杨过这才注意到，郭芙左臂衣衫下隐约有血迹：&#;你受伤了？&#;

&#;路上遇到蒙古斥候...不碍事...&#;郭芙别过脸去。

丘处机此时走来：&#;杨少侠，贫道已备好马匹干粮。周师叔情况稳定，你们放心去吧。&#;

杨过拱手致谢：&#;丘道长，大恩不言谢。&#;

丘处机摇头：&#;该道谢的是贫道。若非你们，全真教百年基业已毁于一旦。&#;

片刻后，三匹骏马已备好。郭芙虽体力不支，却坚持同行。杨过无奈，只得让她与自己共乘一骑。小龙女看了他们一眼，没说什么，翻身上马。

马蹄声急，三人向终南山方向疾驰而去。路上，杨过感到怀中郭芙的身体越来越沉，低头一看，发现她已昏昏欲睡。

&#;郭姑娘？郭姑娘！&#;杨过轻唤两声，不见回应。他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她额头，滚烫如火。

小龙女靠近察看：&#;她发烧了，箭伤恐怕已经感染。&#;

杨过四下张望，前方不远处有座破庙：&#;我们先去那里处理她的伤口。&#;

## 第二节

破庙内蛛网密布，神像倒塌。杨过清理出一块干净地方，让郭芙躺下。小龙女解开她左臂衣衫，一道三寸长的伤口已经化脓，周围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

&#;箭上有毒。&#;小龙女皱眉，&#;不是寻常毒药，怕是蒙古人特制的。&#;

杨过从行囊中取出丘处机给的伤药：&#;用这个试试。&#;

小龙女为郭芙清洗伤口，敷上药粉。郭芙在昏迷中仍疼得皱眉，无意识地喊着：&#;杨大哥...小心...&#;

杨过心中一软，轻声道：&#;她这一路不知吃了多少苦。&#;

小龙女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继续包扎伤口。片刻后，郭芙呼吸渐稳，却仍高烧不退。

&#;我们耽搁不起。&#;杨过起身，&#;但也不能丢下她...&#;

小龙女沉思片刻：&#;前面不远有个村子，送她去那里养伤，我们办完事再回来接她。&#;

正说着，郭芙突然睁开眼睛，虚弱但坚定地说：&#;不...我必须跟你们去...黄帮主有东西...要我亲手交给龙姐姐...&#;

她从贴身处取出一个小布包，颤抖着递给小龙女。布包打开，里面是一枚古朴的青铜钥匙和一张纸条。

小龙女展开纸条，上面只有四个字：&#;玉女心经&#;。

&#;这是...&#;小龙女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古墓密室的钥匙！黄帮主怎会知道？&#;

杨过凑过来看：&#;难道密室里藏着...&#;

&#;《九阴真经》。&#;小龙女点头，&#;师父临终前提过一句，说古墓有处密室，唯有&#;心经&#;钥匙可开。但我从未找到过。&#;

郭芙挣扎着坐起来：&#;所以...我必须去...&#;

杨过见她如此坚持，只得妥协：&#;好吧。但你若撑不住，必须说。&#;

三人重新上路，为照顾郭芙伤势，速度放慢了些。杨过不时查看她的情况，小龙女则在前引路，背影略显僵硬。

傍晚时分，终南山轮廓已隐约可见。郭芙靠在杨过胸前，半梦半醒间轻唤：&#;过儿...&#;

杨过一怔，低头看她。郭芙似乎意识到失言，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连忙改口：&#;杨大哥...我...&#;

&#;你休息吧，就快到了。&#;杨过装作没听见，心中却五味杂陈。

小龙女回头看了一眼，月光下她的表情看不真切。

## 第三节

活死人墓前，藤蔓依旧，石门紧闭。小龙女按动机关，石门缓缓开启，一股霉湿气息扑面而来。

&#;小心台阶。&#;小龙女点燃准备好的火把，率先进入。杨过搀扶着郭芙紧随其后。

墓道幽深，火把的光亮只能照见前方几步。郭芙不自觉地抓紧杨过的手臂，身子微微发抖。

&#;冷吗？&#;杨过低声问。

郭芙摇头：&#;不是...就是觉得...阴森森的...&#;

小龙女头也不回地说：&#;古墓本就如此。跟紧我，别碰任何东西。&#;

三人来到主墓室，小龙女将火把插在壁上，开始检查四周石壁。杨过让郭芙坐在石棺旁休息，自己也帮着寻找密室入口。

&#;黄帮主的纸条说&#;玉女心经&#;...&#;杨过思索着，&#;会不会与刻有心经的石壁有关？&#;

小龙女眼睛一亮：&#;有理！&#;她快步走到刻有《玉女心经》全文的石壁前，仔细摸索。

郭芙虚弱地靠在石棺上，看着他们忙碌。突然，她轻呼一声：&#;那...那是什么？&#;

杨过回头，只见郭芙指着石棺底部一处几乎不可见的凹槽。

小龙女蹲下身查看，眼中闪过惊讶：&#;这里什么时候有的？&#;她取出青铜钥匙，比对凹槽形状，竟然吻合！

钥匙插入，轻轻一转。石室中响起&#;咔嗒&#;的机关声，刻有心经的石壁竟然缓缓移开，露出一条向下的狭窄阶梯！

&#;师父从没告诉过我...&#;小龙女喃喃道，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杨过接过火把：&#;我先进去。&#;

阶梯陡峭湿滑，三人小心翼翼下行。约莫下了三丈深，来到一间不大的石室。室内空荡荡的，唯有正中石台上放着一个铁盒。

小龙女上前，轻轻打开铁盒。里面是一本泛黄的绢册，封面上写着《九阴真经》四个古朴大字。

&#;找到了！&#;杨过长舒一口气。

就在这时，郭芙突然惊呼：&#;有人来了！&#;

上方墓室中，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说话声。一个沙哑的声音格外清晰：&#;给我仔细搜！经书一定在这里！&#;

&#;金轮法王！&#;杨过脸色一变，&#;他怎么找到这里的？&#;

小龙女迅速将经书藏入怀中：&#;我们被跟踪了。&#;

## 第四节

上方脚步声越来越近，火把的光亮已从阶梯口透下来。杨过环顾四周，石室别无出口。

&#;怎么办？&#;郭芙声音发抖。

小龙女突然指向石室一角：&#;那里有水流声！&#;

杨过贴墙细听，果然听到细微的水声。他摸索着墙壁，发现一块松动的石块。用力一推，石块移开，露出一个狭窄的洞口，冷风夹杂着水汽扑面而来。

&#;是地下河！&#;杨过喜出望外，&#;快，从这里走！&#;

小龙女先钻入洞口，杨过扶着郭芙紧随其后。洞口狭窄，郭芙因伤痛行动迟缓。就在他们即将全部进入时，上方阶梯口已出现人影！

&#;在那里！&#;一名蒙古武士大喊。

金轮法王的声音如雷贯耳：&#;杨过！交出经书，饶你不死！&#;

杨过回头冷笑：&#;有本事来拿！&#;说罢，一掌拍向洞口上方的石壁。石块崩塌，暂时封住了通道。

三人沿着潮湿的隧道前行，耳边水声越来越大。不多时，眼前豁然开朗——一条湍急的地下河横亘在前，河面幽暗，不知深浅。

&#;必须渡河。&#;小龙女判断道，&#;他们很快会挖通通道。&#;

杨过看了看虚弱的郭芙，毅然道：&#;我背郭姑娘过去。龙儿，你拿着经书先走。&#;

小龙女欲言又止，最终点头：&#;小心。&#;她纵身一跃，如蜻蜓点水般踏着河中凸起的石块，几个起落便到了对岸。

杨过蹲下身：&#;郭姑娘，上来。&#;

郭芙犹豫道：&#;我...我很重的...&#;

&#;没时间了！&#;杨过催促。郭芙只好趴上他的背，双臂环住他脖子。

杨过运起轻功，跃上第一块石头。背负一人，行动大受影响。刚跳到第三块石头，就听身后传来挖掘声和喊叫声——追兵已至！

&#;抓紧了！&#;杨过加快速度，却因分心，一脚踩空！两人顿时跌入冰冷的河水中！

&#;杨大哥！&#;郭芙惊叫一声，被急流冲得与杨过分开。

杨过大急，奋力向郭芙游去。水流湍急，两人被冲向下游。眼看郭芙就要撞上一块突出的岩石，杨过猛地一蹬水，险之又险地将她拉回。

&#;抱紧这块石头！&#;杨过将郭芙推上一块河中巨石，自己却因反作用力被冲得更远。

&#;杨过！&#;对岸的小龙女见状，金铃索急射而出，缠住杨过手腕，将他拉向岸边。

就在此时，金轮法王已带人追到河边。见杨过落水，他狞笑着举起金轮：&#;去死吧！&#;

金轮破空飞来，直取杨过头颅！小龙女急忙挥索格挡，&#;铛&#;的一声，金轮被击偏，却仍擦过杨过肩膀，带起一蓬血花！

&#;过儿！&#;小龙女惊呼。

杨过咬牙攀上岸边，忍痛道：&#;先救郭姑娘！&#;

郭芙孤零零地站在河中石头上，四周水流湍急。金轮法王的手下已张弓搭箭，瞄准了她。

&#;交出经书，否则这丫头死定了！&#;金轮法王厉声威胁。

小龙女与杨过对视一眼。杨过微微点头。小龙女突然从怀中掏出《九阴真经》，高举过头：&#;放了她，经书给你！&#;

金轮法王眼中闪过贪婪之色：&#;扔过来！&#;

&#;先放人！&#;小龙女坚持。

金轮法王冷哼一声，做了个手势。弓箭手暂时放下武器。他转向郭芙：&#;丫头，跳下来！&#;

郭芙脸色苍白：&#;我...我不会水...&#;

杨过大喊：&#;郭姑娘，跳！我接住你！&#;

郭芙看着汹涌的河水，双腿发软。金轮法王不耐烦地催促：&#;快点！&#;

一咬牙，郭芙闭眼跳入河中。杨过立刻跃入水中相救。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小龙女突然将经书往另一个方向抛去！

&#;经书在那儿！&#;她指向下游。

金轮法王和手下不疑有诈，纷纷向下游奔去。小龙女趁机金铃索飞出，缠住被水流冲走的郭芙，将她拉上岸。

杨过也游回岸边，三人不敢耽搁，迅速钻入下游一处洞穴。洞内曲折幽深，他们屏息前行，直到确信甩开了追兵，才停下喘息。

&#;龙儿，经书...&#;杨过担忧地问。

小龙女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真正的《九阴真经》：&#;抛出去的是我随身带的《诗经》。&#;

杨过不禁莞尔：&#;好一招偷梁换柱！&#;

郭芙浑身湿透，瑟瑟发抖，却仍强撑着说：&#;我们...我们快走吧...&#;

小龙女看了看她，突然脱下外袍披在她身上：&#;穿上，别着凉。&#;

郭芙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龙姐姐，我...&#;

&#;别说话，保存体力。&#;小龙女打断她，转向杨过，&#;过儿，你的伤？&#;

杨过摇头：&#;皮肉伤，不碍事。倒是你刚才那一抛，真是妙到毫巅。&#;

三人相视一笑，之前的些许隔阂似乎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 第五节

洞穴尽头是一处陡峭的悬崖，下方是终南山后山的密林。杨过寻来藤蔓，编织成绳，三人依次攀援而下。

落地后，杨过辨别方向：&#;往东走，有捷径出山。&#;

密林中荆棘丛生，行进艰难。郭芙伤势加重，走了一段便支撑不住。杨过不由分说背起她，继续前行。

小龙女在前开路，金铃索挥舞，扫清障碍。她不时回头看一眼，目光在杨过和郭芙身上停留片刻，又默默转回去。

天色渐暗，林中升起薄雾。杨过突然停下脚步：&#;有动静！&#;

前方树丛中，传来轻微的&#;沙沙&#;声。小龙女金铃索在手，严阵以待。

树丛分开，跳出来的却是一只小猴子！它好奇地看着三人，吱吱叫了两声。

杨过松了口气：&#;原来是只...&#;话未说完，脸色突变，&#;不对！这是...&#;

林中突然响起一声长啸，四面八方涌出数十名蒙古武士！为首的是个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手持折扇，风度翩翩却眼神阴鸷。

&#;霍都王子！&#;杨过咬牙道出对方身份。

那王子优雅地一合折扇：&#;久闻神雕侠侣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他目光在小龙女脸上多停留了片刻，闪过一丝惊艳。

杨过将郭芙交给小龙女，自己上前一步：&#;霍都，你想怎样？&#;

霍都轻笑：&#;法王师兄追丢了你们，小王却料到你们会走这条路。&#;他一挥手，武士们缩小包围圈，&#;交出《九阴真经》，饶你们不死。&#;

杨过冷笑：&#;蒙古人说话算数么？&#;

&#;小王一言九鼎。&#;霍都目光又瞟向小龙女，&#;这位仙子若愿随我回大都，更可享尽荣华富贵。&#;

小龙女面若冰霜，金铃索已微微颤动。杨过眼中杀机毕现：&#;你找死！&#;

霍都折扇一挥：&#;拿下！&#;

武士们一拥而上。杨过虽肩上有伤，但&#;降龙十八掌&#;威力不减，连续击倒三人。小龙女一手扶着郭芙，一手挥索迎敌，依然游刃有余。

霍都见手下久攻不下，突然从袖中掏出一个竹哨，用力吹响。哨声尖锐刺耳，林中顿时响起更大的骚动。

&#;他在召唤什么？&#;郭芙虚弱地问。

答案很快揭晓——树梢间跃出十几只黑毛巨猿，每一只都有成人高，獠牙森森，目露凶光！

&#;西域魔猿！&#;杨过倒吸一口冷气，&#;大家小心，这些畜生力大无穷，爪上有毒！&#;

巨猿加入战团，形势急转直下。杨过与小龙女背靠背应敌，既要保护郭芙，又要应付魔猿的猛攻，渐渐力不从心。

&#;过儿，这样下去不行！&#;小龙女低声道。

杨过咬牙道：&#;我断后，你带郭姑娘先走！&#;

&#;不行！&#;小龙女坚决反对。

就在危急时刻，林中突然传来一声清越的雕鸣！一道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双翅展开足有两丈宽——正是杨过的神雕！

神雕铁翅横扫，两只魔猿顿时被拍飞。它利爪如钩，又抓瞎了一头魔猿的眼睛。杨过大喜：&#;雕兄！来得正好！&#;

霍都见势不妙，悄悄后退。杨过眼尖，大喝一声：&#;哪里走！&#;一招&#;飞龙在天&#;直扑过去。

霍都仓促应战，折扇中突然射出三枚毒针！杨过侧身避过，一掌拍在他肩头。霍都喷血倒退，却借力跃上树梢，几个起落消失在密林中。

首领逃走，余下的武士和魔猿也四散奔逃。神雕追杀了片刻，长鸣而回，亲昵地用头蹭杨过的手。

&#;好雕兄，多亏你了。&#;杨过抚摸着神雕的羽毛，转向小龙女和郭芙，&#;你们没事吧？&#;

小龙女摇头，郭芙却已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她伤势恶化，必须立刻救治。&#;小龙女探了探郭芙脉搏，&#;我们得尽快找个安全地方。&#;

杨过环顾四周：&#;回古墓已不可能，去襄阳又太远...&#;他忽然想到一个地方，&#;有了！附近有处猎人小屋，我们先去那里！&#;

神雕俯下身，示意三人骑上来。杨过抱起郭芙，与小龙女一起坐上雕背。神雕振翅而起，载着他们飞向暮色中的山峦。

（第二十三章完）

第二十四章 两心相印

第一节

神雕降落在半山腰一处隐蔽平台上，前方树林掩映中隐约可见一座简陋的木屋。暮色四合，山风渐起，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杨过抱着昏迷的郭芙跳下雕背，小龙女紧随其后。木屋门扉虚掩，显然已废弃多时。推门而入，尘土飞扬，屋内只有一张木床、一个破旧火塘和几件简陋的猎具。

&#;暂且在此安顿。&#;杨过将郭芙轻轻放在木床上，转身去关门窗，&#;龙儿，你看看她的伤势。&#;

小龙女点头，解开郭芙的衣衫检查伤口。箭伤处已呈青紫色，周围血管凸起，如同蛛网般蔓延。&#;毒性猛烈，非同一般。&#;她秀眉微蹙，&#;需立刻放血解毒。&#;

杨过已生起火塘，烧了一锅雪水：&#;需要什么药材？我去找。&#;

小龙女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我随身带着几味解毒药，但恐怕不够。&#;她快速写下几味草药，&#;这些山中应该能找到。&#;

杨过接过纸条：&#;我这就去。雕兄，你守在这里。&#;神雕轻鸣一声，踱到门口站定，如忠诚的卫士。

出门前，杨过回头看了一眼。火光映照下，郭芙脸色惨白如纸，小龙女则正用金针为她放血。两个女子，一个为他痴心多年，一个是他此生挚爱，此刻却因命运捉弄而同处一室。他心中五味杂陈，转身没入夜色中。

山间夜露浓重，杨过借着月光搜寻草药。小龙女所列皆是解毒圣品，寻常难觅。他翻山越岭，直到东方泛白，才勉强找齐所需。

回到小屋时，屋内飘着药香。小龙女已为郭芙换上干净衣衫，正用湿布敷她额头。

&#;如何？&#;杨过急问，递上药材。

小龙女摇头：&#;毒性暂时压制，但此毒古怪，会随血液游走。&#;她接过药材，熟练地分拣处理，&#;我从没见过这种毒，似毒非毒，似蛊非蛊。&#;

杨过凑近察看郭芙伤势，发现她呼吸微弱但平稳，箭伤处敷着深绿色药膏。&#;难道是蒙古秘制的毒药？&#;

&#;不像。&#;小龙女将药材捣碎，加入锅中熬煮，&#;倒像是西域某种奇毒，中毒者会渐渐昏迷不醒，七日之内若无解药，必死无疑。&#;

锅中药汁翻滚，散发出苦涩气味。小龙女小心地将药汁滤出，晾至温热，扶起郭芙喂她服下。

&#;霍都那厮好生歹毒！&#;杨过一拳捶在墙上，&#;若郭姑娘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他血债血偿！&#;

小龙女轻声道：&#;当务之急是找到解药。你可记得霍都逃往哪个方向？&#;

杨过思索片刻：&#;往北去了，但未必是回蒙古大营。&#;他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九阴真经》，&#;经书中有&#;疗伤篇&#;，或记载解毒之法。&#;

二人凑在火塘旁翻阅经书。这《九阴真经》博大精深，包罗万象，武学医术皆有涉猎。翻至&#;解毒篇&#;，果然记载了数十种奇毒解法。

&#;这个像！&#;小龙女指着一行小字，&#;&#;西域七花散，采七种毒花炼制，中毒者血脉泛青，三日昏迷，七日毙命。解法需以...&#;&#;后面字迹模糊，难以辨认。

杨过凑近细看：&#;似乎提到&#;寒潭&#;二字...&#;

&#;寒潭白鱼!&#;小龙女恍然，&#;经书说的是以寒潭白鱼之血为引，配合三味药材，可解此毒!&#;

杨过精神一振：&#;终南山后山就有寒潭！我这就去捉鱼！&#;

&#;等等。&#;小龙女拉住他，&#;寒潭白鱼极为罕见，且只在子夜时分浮出水面。你一夜未眠，先休息片刻，晚上再去不迟。&#;

杨过看了看昏迷的郭芙，摇头道：&#;郭姑娘等不起，我这就...&#;

话音未落，郭芙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黑血。小龙女连忙扶她侧身，轻拍后背。郭芙微微睁眼，目光涣散：&#;杨...大哥...&#;

&#;我在这儿。&#;杨过握住她冰凉的手，&#;别怕，我们会治好你。&#;

郭芙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又陷入昏迷。杨过发现她的手心全是冷汗，脉搏也比先前更弱了。

&#;毒性发作了。&#;小龙女神色凝重，&#;必须尽快找到解药。&#;

## 第二节

天色大亮，山间雾气弥漫。杨过留下小龙女照顾郭芙，自己带着神雕前往后山寒潭。

寒潭位于一处悬崖底部，四周峭壁环绕，潭水幽深冰冷，常年不化。杨过来到潭边，只见水面平静如镜，倒映着周围山色。

&#;雕兄，你在上面守着，我下去看看。&#;杨过脱下外袍，一个猛子扎入潭中。

潭水刺骨，如千万根钢针扎入肌肤。杨过运起内力抵抗寒气，睁大眼睛搜寻白鱼踪迹。潭底光线昏暗，水草摇曳，偶有小鱼游过，却不见什么白鱼。

浮出水面换气时，神雕在崖上鸣叫示警。杨过警觉地环顾四周，却没发现异常。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潜入水中。

这一次，他游向潭底一处洞穴。隐约可见洞内有微光闪烁。靠近一看，竟是几条通体雪白的小鱼，不过手掌长短，正悠闲地游弋。

&#;找到了！&#;杨过大喜，伸手去捉。那鱼儿却灵活异常，轻易避开。他连试几次都未能成功，肺中空气将尽，只得先浮上水面。

神雕见他空手而归，歪头轻鸣，似在询问。杨过抹去脸上水珠：&#;那些鱼儿太机灵，得想个办法。&#;

他上岸休息片刻，忽然灵机一动，撕下一块衣襟做成简易网兜。这次下水，他不再直接用手捉，而是悄悄靠近鱼群，突然张开网兜。两条白鱼躲避不及，被兜个正着！

杨过迅速浮出水面，将鱼儿装入早已准备好的竹筒中。白鱼在筒中游动，鳞片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太好了！&#;他顾不得浑身湿透，立刻启程返回。

刚走出不远，神雕突然厉声鸣叫，从空中俯冲而下！杨过警觉地闪身，一支冷箭擦着他耳边飞过，深深钉入身后树干。

&#;什么人？&#;杨过厉喝，同时抽出长剑。

树丛中走出十余名蒙古武士，为首的是个独眼大汉，手持强弓，显然刚才那一箭是他所射。

&#;小子，把白鱼和经书交出来！&#;独眼大汉狞笑道，&#;霍都王子说了，拿这两样东西，赏黄金千两！&#;

杨过冷笑：&#;想要？自己来拿！&#;

独眼大汉一挥手，武士们一拥而上。杨过长剑出鞘，如游龙般在敌阵中穿梭。他心系郭芙安危，不愿恋战，招招直取要害，瞬间刺倒三人。

神雕也从空中助攻，铁翅横扫，两名武士被拍下山崖。独眼大汉见势不妙，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哨子猛吹。哨声尖锐刺耳，山中顿时响起野兽咆哮声！

&#;又是那些魔猿？&#;杨过心中一凛。

果然，四头黑毛巨猿从林中跃出，张牙舞爪扑来。杨过知道这些畜生力大无穷，不敢硬拼，施展轻功周旋。神雕与一头魔猿缠斗，铁爪将其眼珠抓出，那畜生惨叫着滚下山坡。

独眼大汉趁机张弓搭箭，瞄准杨过后心！千钧一发之际，神雕发现危险，长鸣示警。杨过本能地侧身，箭矢擦过肋下，带出一溜血花。

&#;找死！&#;杨过大怒，一招&#;神龙摆尾&#;击退面前魔猿，纵身扑向独眼大汉。那人慌忙拔刀相迎，却被杨过一剑震飞兵器，紧接着胸口挨了一掌，喷血倒地。

余下武士见首领败亡，纷纷逃窜。杨过也不追赶，急忙检查竹筒，幸好白鱼无恙。

&#;雕兄，我们走！&#;他跃上雕背，神雕振翅而起，载着他飞向木屋方向。

## 第三节

木屋中，小龙女正为郭芙施针。金针插入各处要穴，阻止毒素蔓延。郭芙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每次醒来都喊着杨过的名字。

&#;龙姐姐...&#;又一次短暂清醒时，郭芙虚弱地开口，&#;杨大哥...他去了多久？&#;

小龙女轻拭她额头冷汗：&#;快回来了。你别说话，保存体力。&#;

郭芙眼神迷离：&#;我...我做错了很多事...小时候欺负杨大哥...后来还砍了他的手...&#;泪水从她眼角滑落，&#;可他从不记恨...还一次次救我...&#;

小龙女沉默片刻：&#;过儿心地善良，恩怨分明。&#;

&#;龙姐姐...&#;郭芙突然抓住小龙女的手，&#;你...你真幸福...有杨大哥这样的...好人爱你...&#;

小龙女微微一怔，不知如何接话。郭芙又陷入昏迷，但这次却开始说胡话：&#;杨大哥...别走...芙儿喜欢你...从小就喜欢...&#;

小龙女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她继续施针，却比先前更沉默。

门外传来神雕的鸣叫，小龙女起身开门。杨过风尘仆仆地冲进来，肋下伤口还在渗血，却顾不得处理，急道：&#;白鱼抓到了！郭姑娘怎么样？&#;

小龙女看了一眼他肋下的伤：&#;先处理你的伤口。&#;

&#;小伤不碍事。&#;杨过将竹筒递给她，&#;够用吗？&#;

小龙女检查白鱼，点头道：&#;足矣。你休息片刻，我来配药。&#;

杨过却坐到床边，察看郭芙情况。她面色灰败，呼吸微弱，情况比走时更糟了。&#;龙儿，来得及吗？&#;

小龙女已开始处理白鱼：&#;来得及，你先包扎伤口。&#;

杨过这才简单处理了一下肋下的箭伤，然后帮小龙女研磨药材。小龙女手法娴熟，取白鱼之血为引，配合三味药材，熬成一碗深蓝色药汁。

&#;扶她起来。&#;小龙女端着药碗道。

杨过扶起郭芙，让她靠在自己怀中。小龙女小心地喂她喝药，但郭芙牙关紧闭，药汁大半流出。

&#;不行，喂不进去。&#;小龙女皱眉。

杨过略一思索：&#;得罪了。&#;他接过药碗，自己喝了一大口，然后俯身贴上郭芙的唇，将药汁缓缓渡入她口中。

小龙女别过脸去，默默整理药材。如此反复几次，一碗药终于喂完。杨过抬头时，发现小龙女背对着他，肩膀似乎有些僵硬。

&#;龙儿？&#;

小龙女转过身来，面色如常：&#;药效需一个时辰才能显现。你也累了，休息一下吧。&#;

杨过确实疲惫不堪，连日激战加上寒潭捉鱼，内力消耗甚巨。他靠在墙边，不知不觉睡着了。

## 第四节

杨过醒来时，已是黄昏时分。屋内静悄悄的，只有火塘中木柴偶尔爆裂的轻响。他猛然坐起：&#;郭姑娘！&#;

&#;她没事了。&#;小龙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杨过出门一看，她正坐在屋前一块大石上，夕阳将她的白衣染成淡金色。

杨过回到屋内，见郭芙呼吸平稳，面色也恢复了些许红润，这才放下心来。他走到小龙女身旁坐下：&#;龙儿，辛苦你了。&#;

小龙女望着远山，轻声道：&#;她中的毒很特别，若非《九阴真经》记载解法，恐怕...&#;

&#;多亏你医术高明。&#;杨过握住她的手，&#;怎么了？你好像有心事。&#;

小龙女沉默片刻，突然问道：&#;过儿，若当年你没有遇见我，会不会...和郭姑娘在一起？&#;

杨过愕然：&#;怎么突然问这个？&#;

&#;方才你为她喂药...&#;小龙女声音几不可闻，&#;她很依赖你。&#;

杨过正色道：&#;龙儿，我与郭芙绝无可能。她从小娇纵，曾斩我右臂，虽然后来有所改变，但我心中只有你一人。&#;

小龙女转头看他，明眸如水：&#;我知道。只是...听她说梦话，觉得她也很可怜。&#;

杨过叹息：&#;感情之事，勉强不得。等到了襄阳，还是让她和武氏兄弟...&#;

话未说完，屋内传来郭芙的呼唤：&#;杨大哥...龙姐姐...&#;

二人连忙进屋。郭芙已醒，正挣扎着要坐起来。小龙女扶她靠好，为她把脉：&#;毒性已解，但元气大伤，需静养几日。&#;

郭芙看看杨过，又看看小龙女，突然红了眼眶：&#;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杨过笑道：&#;郭姑娘言重了。你为送信受伤，我们照顾你是应该的。&#;

&#;信！&#;郭芙突然想起什么，&#;黄帮主还有一封密信，要我亲手交给你们！&#;她从贴身处取出一个小竹筒，蜡封完好。

杨过接过竹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薄绢，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他与小龙女一起阅读，脸色渐渐凝重。

&#;原来如此...&#;杨过合上绢布，&#;蒙古人不仅想要《九阴真经》，还在寻找《武穆遗书》！&#;

小龙女点头：&#;黄帮主说，蒙古人已从古墓盗走的机关图中，发现了关于《武穆遗书》下落的线索。&#;

郭芙虚弱地问：&#;那是什么？&#;

&#;岳武穆留下的兵法奇书。&#;杨过解释，&#;得之可安天下。郭伯伯正是凭此书才能守住襄阳多年。&#;

小龙女沉思道：&#;信中要我们尽快将《九阴真经》送回襄阳，同时留意《武穆遗书》的线索。&#;

杨过将绢布凑近火塘烧毁：&#;事不宜迟，我们明日就启程。郭姑娘能行吗？&#;

郭芙勉强点头：&#;我可以...&#;

小龙女却道：&#;她伤势未愈，不宜长途跋涉。不如我先护送经书回襄阳，你陪郭姑娘在此养伤，待她好些再跟上。&#;

杨过犹豫道：&#;你一个人太危险...&#;

&#;我的轻功你还信不过么？&#;小龙女淡然一笑，&#;况且神雕可载我一程。&#;

杨过知道事关重大，只得同意：&#;那你千万小心。若有危险，立刻发信号。&#;

小龙女收拾简单行装，将大部分药材留下。临行前，她意味深长地看了郭芙一眼：&#;郭姑娘，过儿就拜托你照顾了。&#;

郭芙一怔，连忙摇头：&#;是...是杨大哥照顾我才对...&#;

小龙女不再多言，跃上神雕背部。神雕长鸣一声，振翅而起，载着她消失在暮色中。

## 第五节

夜幕降临，木屋中只剩杨过与郭芙二人。火塘中的火焰跳动，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郭芙喝了药，又沉沉睡去。杨过坐在门口守夜，手中翻阅《九阴真经》的副本——这是小龙女临行前连夜抄写的，真经已由她带走。

经书博大精深，杨过越看越觉奥妙无穷。翻至&#;内功篇&#;时，一段文字引起他注意：&#;&#;阴极阳生，刚柔并济，九阴玉女，相辅相成...&#;&#;他心头一震，这不正与《玉女心经》的要旨相合吗？

他连忙取出随身携带的《玉女心经》对照，果然发现两门武功一阴一阳，一刚一柔，竟有诸多互补之处。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脑海：若将两经武功合璧，会不会产生更强大的威力？

正思索间，郭芙的梦呓打断了他的思路：&#;杨大哥...别走...&#;

杨过收起经书，走到床边。郭芙额头又泛起冷汗，似乎在做噩梦。他拧了湿巾为她擦拭，却被她一把抓住手腕：&#;为什么...不喜欢我...&#;

杨过轻叹一声，想抽回手，郭芙却抓得更紧：&#;我改...我都改...别讨厌我...&#;

&#;郭姑娘，你醒醒。&#;杨过轻唤。

郭芙缓缓睁眼，发现抓着杨过的手，连忙松开，羞得满脸通红：&#;对...对不起...我做噩梦了...&#;

杨过递上水碗：&#;喝点水吧。&#;

郭芙小口啜饮，偷眼看他。火光中杨过的侧脸棱角分明，那道剑眉下的独眼深邃如潭。她突然意识到，这是多年来第一次与杨过独处。

&#;杨大哥...&#;她鼓起勇气开口，&#;小时候的事...我真的知道错了...&#;

杨过摇头：&#;过去的事不必再提。&#;

&#;不，我要说。&#;郭芙坚持道，&#;我骄纵任性，伤害了你...还害得你和龙姐姐分离十六年...我...&#;她声音哽咽，&#;我欠你太多...&#;

杨过正色道：&#;郭姑娘，世间万事皆有因果。若非当年种种，我也不会遇见龙儿。往事如烟，就让它散了吧。&#;

郭芙低下头，泪水滴在手背上：&#;可是...可是我...&#;

&#;你好好休息。&#;杨过起身，&#;明天我们还要赶路。&#;

郭芙望着他的背影，将那句&#;我喜欢你&#;硬生生咽了回去。她知道，有些话一旦说出口，连现在这样平静的相处都会成为奢望。

夜深人静，杨过在火塘边打坐调息。忽然，他耳朵一动，听到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有人正悄悄接近木屋！

他不动声色，假装仍在入定，实则全神戒备。脚步声在屋外停住，接着是极轻微的&#;嘶嘶&#;声，似有什么东西从门缝中塞了进来。

杨过猛然睁眼，只见一缕青烟飘入屋内！他立刻屏息，同时飞身到床边摇醒郭芙：&#;别呼吸！有毒烟！&#;

郭芙惊醒，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杨过用湿被单裹住，抱出后窗。他们刚落地，就听前门被猛地踹开，几个黑影冲入屋内。

&#;人呢？&#;一个熟悉的声音怒道——是霍都！

杨过将郭芙藏在一棵大树后，低声道：&#;无论发生什么，别出声，别出来。&#;说完，他纵身一跃，消失在黑暗中。

郭芙紧捂嘴巴，透过树丛看到霍都带着几名武士冲出木屋，四处搜寻。突然，一声惨叫从左侧林中传来，一名武士倒地不起。紧接着右侧又一声惨叫，又一人倒下！

&#;杨过！&#;霍都厉喝，&#;滚出来！&#;

回答他的是一支从暗处射来的树枝，正中他肩膀！霍都吃痛，怒道：&#;放箭！射死他！&#;

剩余武士张弓搭箭，向四周胡乱射击。就在此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是神雕回来了！它铁翅横扫，两名武士顿时被拍飞。

霍都大惊失色：&#;该死！撤！&#;他掏出一个烟雾弹砸向地面，借着烟雾掩护逃走了。

烟雾散去后，杨过从林中走出，神雕亲昵地用头蹭他。郭芙从树后跑出来，扑进杨过怀中：&#;杨大哥！你没事吧？&#;

杨过轻拍她后背：&#;没事。看来霍都一直在跟踪我们。&#;

神雕忽然用喙扯了扯杨过的衣袖，又指向东南方向，焦急地鸣叫。

杨过脸色大变：&#;不好！龙儿有危险！&#;

（第二十四章完）

第二十五章 绝壁寻踪

## 第一节

&#;雕兄，龙儿在哪？&#;杨过抓住神雕的翅膀，声音发颤。神雕长鸣一声，扭头指向东南方向，眼中竟似有泪光闪动。

郭芙踉跄着跑来：&#;杨大哥，怎么了？&#;

杨过脸色惨白如纸：&#;龙儿遇险了！&#;他转身冲进木屋，抓起长剑和行囊，&#;我必须立刻去找她！&#;

&#;可你的伤...&#;郭芙话音未落，杨过已跃上雕背。神雕振翅而起，载着他冲向夜空。

郭芙呆立原地，望着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双手不自觉地揪紧了衣襟。夜风骤起，吹得她单薄的身子微微发抖。

神雕飞行极快，耳边风声呼啸。杨过伏在雕背上，心急如焚。小龙女武功虽高，但带着《九阴真经》，必是众矢之的。若遇上金轮法王这等高手围攻...

他不敢再想，只能催促神雕加速。约莫飞行了一个时辰，神雕突然长鸣示警，向下俯冲。杨过定睛一看，下方是一处险峻山崖，崖边有明显打斗痕迹——断枝碎石，还有斑斑血迹！

&#;下去！&#;杨过心跳几乎停止。神雕落在崖边，他翻身而下，手脚并用地检查每一处痕迹。

血迹未干，打斗发生不久。地上有金轮砸出的深坑，还有小龙女金铃索留下的独特印记。杨过沿着痕迹来到崖边，只见一块突出的岩石上挂着半截白绫——正是小龙女的衣袖！

&#;龙儿！！&#;杨过对着深不见底的山崖嘶吼，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却无回应。

神雕用喙扯了扯他的衣角，又指向东南方。杨过强忍心中剧痛：&#;雕兄，你看到发生了什么？&#;

神雕不会人言，但灵性非常。它用翅膀做出包围的动作，又模仿金轮旋转的样子，最后指向悬崖。

杨过明白了：&#;金轮法王带人埋伏，龙儿不敌...坠崖了？&#;说到最后两个字，他声音几乎破碎。

神雕摇头又点头，突然从羽毛中叼出一个小布包——正是《九阴真经》！

杨过接过经书，发现上面沾有血迹：&#;龙儿将经书交给你带走，自己引开敌人？&#;

神雕点头，眼中含泪。杨过双手颤抖，翻开经书，里面夹着一张字条，是小龙女娟秀的字迹：&#;过儿，经书事关重大，务必送至襄阳。敌众我寡，不必寻我。&#;

字条上的&#;我&#;字被一滴血迹晕染开来，如同一朵小小的红花。杨过将字条贴在胸口，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十六年生死相隔都熬过来了，如今重逢不到一年，难道又要失去她？

&#;不...不会的...&#;杨过擦干眼泪，目光变得锐利如剑，&#;龙儿一定还活着！雕兄，我们下崖去找！&#;

## 第二节

悬崖陡峭如削，云雾缭绕，看不见底。神雕载着杨过盘旋而下，几次险些撞上突出的岩石。

&#;慢些，雕兄。&#;杨过紧盯着崖壁，寻找可能的落脚点或洞穴。小龙女若坠崖，或许会被树木或凸岩接住。

下到约百丈深处，雾气更浓。杨过突然发现一处岩缝中似有白影闪动。&#;那边！&#;他指引神雕靠近。

近看才知是一丛白色山花，在风中摇曳。失望之余，杨过却发现岩缝旁的苔藓有新鲜刮痕——有人曾在此借力！

&#;龙儿！&#;他大喊一声，回声在山谷间回荡。神雕继续下降，杨过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忽然，崖壁上出现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杨过心跳加速：&#;过去看看！&#;

神雕落在洞口前的平台上。杨过跳下雕背，发现平台上有凌乱的脚印，还有几滴未干的血迹！他拔出长剑，警惕地走入洞穴。

洞内幽深潮湿，壁上长满青苔。前行十余丈，豁然开朗——是个天然石室，角落里竟有简易床铺和火塘！

&#;有人在此居住过？&#;杨过四下查看，火塘余温尚存，显然不久前还有人在这里。床铺上铺着干草，一角放着个小布包。

杨过打开布包，里面是几根金针和半截白绫——正是小龙女的东西！金针上还带着血迹，看来她曾在此自行疗伤。

&#;龙儿！你在哪？&#;杨过冲出洞穴，四下张望。平台上的脚印延伸向崖壁一侧的狭窄小路，那小路蜿蜒向下，隐入雾中。

神雕无法在小路上飞行，杨过便让它在上空跟随，自己沿着险峻的小路搜寻。走出不远，路边草丛中闪过一道金属光泽——是小龙女的金铃索！

杨过捡起金铃索，发现上面有新鲜的血迹和几根断发。附近草丛凌乱，显然又发生过打斗。他顺着痕迹追踪，来到一处岔路。一条向下通往谷底，一条向上绕回山腰。

正犹豫间，神雕在空中盘旋鸣叫，指向山腰方向。杨过会意，向上追去。山路越来越窄，最后几乎无法立足。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金铁交鸣之声！

杨过精神一振，加快脚步。绕过一块巨石，眼前景象让他血液凝固——

小龙女白衣染血，背靠绝壁，手中只剩半截金铃索。她面前站着金轮法王和四名蒙古武士，步步紧逼！

&#;龙儿！&#;杨过长啸一声，如大鹏展翅，越过众人头顶，落在小龙女身前。

&#;过儿？&#;小龙女声音虚弱，却掩不住惊喜，&#;你怎么...&#;

杨过没有回头，长剑直指金轮法王：&#;老秃驴，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 第三节

金轮法王见杨过突然出现，先是一惊，继而狞笑：&#;好一对同命鸳鸯！今日便送你们一起上西天！&#;

他双臂虽伤，但腿上功夫了得，一记&#;横扫千军&#;直取杨过下盘。杨过纵身跃起，长剑如虹，刺向法王咽喉。四名武士同时攻来，刀光剑影将杨过笼罩。

小龙女强撑伤势，半截金铃索挥舞，拦住两名武士。她失血过多，动作比平时慢了许多，一个不慎，肩头中了一刀，鲜血顿时浸透白衫。

&#;龙儿！&#;杨过见状，心如刀绞。他猛然爆发，一招&#;亢龙有悔&#;将面前武士震飞，转身去救小龙女。

金轮法王岂会放过这等机会？金轮脱手飞出，直取杨过后心！小龙女惊呼一声，推开杨过，自己却被金轮擦过背部，添了一道血痕。

&#;找死！&#;杨过怒发冲冠，体内真气如沸，竟在无意中将《玉女心经》的柔劲与&#;降龙十八掌&#;的刚猛融为一体，一掌拍出，刚中带柔，柔中蕴刚！

金轮法王举臂相迎，却觉这一掌力道怪异，自己的内力如泥牛入海，而对方掌力却层层叠叠涌来。&#;砰&#;的一声，他连退七步，口吐鲜血！

&#;你...这是什么功夫？&#;金轮法王惊骇莫名。

杨过自己也吃了一惊，但此刻不容多想，乘胜追击。那四名武士见法王受伤，纷纷来救。杨过长剑如龙，瞬间刺倒两人。剩下两人被小龙女金铃索缠住脚踝，摔下悬崖。

金轮法王见大势已去，突然从怀中掏出一物砸向地面。&#;嘭&#;的一声，浓烟四起。待烟雾散去，已不见他踪影。

杨过顾不得追击，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小龙女：&#;龙儿！你伤到哪里了？&#;

小龙女面色惨白，却仍强撑微笑：&#;不...不碍事...&#;话未说完，便晕倒在杨过怀中。

杨过检查她的伤势，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她背上金轮造成的伤口深可见骨，肩头刀伤也已见血，更严重的是内伤——肋骨断了两根，五脏皆有损伤！

&#;必须立刻疗伤。&#;杨过抱起小龙女，寻找安全之处。神雕落在不远处，示意跟随它走。

在神雕引领下，杨过来到半山腰一处隐蔽山洞。洞内有清泉流过，干燥通风，是个理想的疗伤之所。

他小心翼翼地将小龙女放在平坦处，取出随身携带的金创药。先处理外伤，再运功为她疗治内伤。小龙女在昏迷中仍疼得皱眉，却始终没发出一声呻吟。

两个时辰后，杨过内力几乎耗尽，才勉强稳住小龙女的伤势。他瘫坐在地，望着妻子苍白的面容，心如刀绞。

&#;为什么总是你受伤...&#;他轻抚小龙女的脸颊，喃喃自语，&#;十六年前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

洞外天色渐亮，神雕抓来几只山鸡。杨过烤了肉，熬成肉汤，小心喂给小龙女。她仍昏迷不醒，但呼吸平稳了些。

## 第四节

正午时分，小龙女终于苏醒。她微微睁眼，看到杨过憔悴的面容，轻声道：&#;过儿...你一直没休息？&#;

杨过握住她的手，喜极而泣：&#;你醒了！感觉如何？&#;

小龙女尝试坐起，却牵动伤口，疼得倒抽冷气。杨过连忙扶她靠在自己怀中：&#;别动，伤口会裂开。&#;

&#;经书...安全了吗？&#;小龙女第一句话就问这个。

杨过点头：&#;雕兄带回去了。你别操心这些，好好养伤。&#;

小龙女轻叹：&#;我本想让雕兄带你走...没想到你还是来了。&#;

&#;我怎能不来？&#;杨过声音哽咽，&#;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小龙女抬手轻抚他脸上的泪痕：&#;傻过儿...我们不是说好了...生死与共吗？&#;

杨过将她搂得更紧，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二人相拥片刻，小龙女突然问道：&#;郭姑娘呢？&#;

&#;啊！&#;杨过这才想起郭芙还独自在木屋中，&#;我急着找你，让她在原地等候...&#;

小龙女挣扎着要起身：&#;她伤势未愈，一个人太危险...我们得去找她...&#;

杨过按住她：&#;你现在这样子怎么去？我先让雕兄去看看。&#;

他走出洞口，吹了声口哨。神雕从高空俯冲而下，落在平台上。杨过简单交代几句，神雕长鸣一声，振翅飞去。

回到洞中，小龙女已再次昏睡。杨过守在一旁，不时为她把脉。脉象虽弱但平稳，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了。

傍晚时分，洞外传来振翅声。杨过出去一看，神雕独自返回，爪下抓着一块碎布——是郭芙的衣角！

&#;怎么回事？&#;杨过心头一紧。神雕做出被抓的动作，又模仿骑马奔驰的样子。

杨过明白了：&#;郭芙被人抓走了？是谁？&#;

神雕摇头表示不知，但从羽毛中抖落一个小物件——一枚蒙古样式的铜扣！

&#;蒙古人...霍都！&#;杨过咬牙切齿，&#;这厮趁我不在，抓走了郭芙！&#;

他回到洞中，看着昏迷的小龙女，陷入两难。小龙女伤势严重，不能没人照顾；但郭芙落入霍都之手，生死未卜...

正当他左右为难时，小龙女突然睁开眼睛：&#;过儿...你去救郭姑娘...&#;

&#;可你...&#;

&#;我没事...&#;小龙女强撑着说，&#;霍都抓郭姑娘...必是为了要挟郭大侠...不能让他得逞...&#;

杨过知道她说得有理，但仍不放心：&#;我把你送到安全处再...&#;

小龙女摇头：&#;时间来不及...我在这里很安全...你快去...&#;

杨过沉思片刻，终于点头：&#;好。我让雕兄留下保护你，我独自去救郭芙。&#;

他为小龙女备足清水和食物，又在洞口布置了简易机关，防止野兽或敌人闯入。临行前，他在小龙女额头轻轻一吻：&#;等我回来。&#;

小龙女目送他离去，眼中满是担忧与不舍。

## 第五节

杨过沿着山路疾行，心中盘算霍都可能去往何处。霍都抓了郭芙，要么回蒙古大营，要么去襄阳要挟郭靖。从距离判断，蒙古大营更近。

他决定先往北追。行至半夜，在一处岔路口发现地上有新鲜马蹄印，方向正是北方！杨过精神一振，加快脚步。

天蒙蒙亮时，远处出现一队人马。杨过躲在山石后观察，果然是霍都和他的随从！郭芙被横放在一匹马背上，双手绑在身后，似乎昏迷不醒。

霍都正在训斥一名手下：&#;废物！连个受伤的女子都看不住，差点让她跑了！&#;

那手下唯唯诺诺：&#;王子恕罪...那丫头狡猾得很...假装昏迷...突然抢马...&#;

&#;幸好小王早有防备。&#;霍都冷笑，&#;这次给她下了十倍的迷药，看她还怎么逃！&#;

杨过听得怒火中烧，却强自冷静。对方有十余人，硬拼不是上策。他悄悄尾随，等待时机。

正午时分，霍都一行在一处溪边休息。他们将郭芙放在树下，派人看守，其余人生火做饭。

杨过绕到溪流上游，潜入水中，顺流而下。接近营地时，他屏息沉入水底，从水下潜到离郭芙最近的位置。

看守的武士正打瞌睡，杨过如鬼魅般从水中跃出，一掌将其击晕。他迅速割断郭芙的绳索，轻拍她脸颊：&#;郭姑娘！醒醒！&#;

郭芙迷迷糊糊地睁眼，看到杨过，还以为是在做梦：&#;杨...大哥？&#;

&#;别出声，我救你出去。&#;杨过低声道，正要背起她，突然背后劲风袭来！

他本能地闪避，一柄飞刀擦肩而过，钉在树上。霍都的冷笑声传来：&#;杨过，我就知道你会来！&#;

杨过转身，只见霍都带着八名武士围了上来。郭芙虚弱地抓住他的衣袖：&#;杨大哥...别管我...你快走...&#;

&#;说什么傻话。&#;杨过将她护在身后，长剑在手，&#;霍都，放了她，我饶你不死！&#;

霍都大笑：&#;就凭你一个人？&#;他一挥手，武士们一拥而上。

杨过长剑如龙，瞬间刺倒两人。但对方人多势众，又要保护郭芙，渐渐落了下风。一名武士绕到背后，举刀砍向郭芙！杨过回身相救，却被霍都趁机一记重掌拍在背上，喷出一口鲜血。

&#;杨大哥！&#;郭芙哭喊。

杨过半跪在地，强忍剧痛。眼看敌人再次攻来，突然天空传来一声清越的雕鸣——神雕来了！

铁翅横扫，两名武士被拍飞。神雕落在杨过身旁，护住他和郭芙。霍都大惊：&#;放箭！射死那畜生！&#;

弓箭手张弓搭箭，神雕振翅挡在杨过面前，几支箭射在它铁羽上，纷纷弹开。

趁这混乱，杨过背起郭芙，跃上雕背：&#;雕兄，走！&#;

神雕长鸣一声，振翅而起。霍都怒喝：&#;想跑？&#;他运足内力，一掌拍向空中。掌风凌厉，神雕为避让，飞行轨迹一偏，险些撞上山崖！

杨过紧紧抓住雕羽，神雕奋力飞高，终于脱离危险。飞出一段距离后，降落在一条小溪边。

&#;郭姑娘，你没事吧？&#;杨过小心地放下郭芙。

郭芙泪流满面：&#;我没事...可你受伤了...&#;她颤抖着手轻触杨过背上的掌印。

杨过摇头：&#;小伤而已。&#;他四下观察，&#;这里离襄阳不远了。我们先送你回去。&#;

郭芙突然抓住他的手：&#;杨大哥...龙姐姐呢？&#;

杨过神色一黯：&#;她受伤了，在安全的地方养伤。&#;他顿了顿，&#;我们先回襄阳，把《九阴真经》交给郭伯伯，然后再去接龙儿。&#;

郭芙低下头：&#;都是因为我...连累你们...&#;

&#;别这么说。&#;杨过安慰道，&#;你是为了送信才受伤的。&#;

神雕在一旁轻鸣，催促他们上路。杨过扶郭芙重新坐上雕背，神雕振翅而起，向襄阳方向飞去。

飞行中，杨过不时回望小龙女所在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祷：龙儿，一定要等我回来...

（第二十五章完）